尼古拉·特斯拉似乎在试图谈判,想要占据有利地位。
“什么问题?”
“实际上,我目前正在美国进行一个项目。那个J.p.摩根正投资支持我。”
“J.p.摩根?难道是那个.......”
一瞬间,汉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汉斯看向特斯拉,直言道:
“您是指沃登克里弗塔吗?”
沃登克里弗塔(wardenclyffe tower)。
这是尼古拉·特斯拉在J.p.摩根的资助下建造的全球性实验性无线通信设施。
特斯拉试图通过沃登克里弗塔实现全球无线系统和无线电力传输技术。
然而,沃登克里弗塔最终成为了尼古拉·特斯拉的“黑历史”。
这是因为与预期不符的成果让J.p.摩根毫不犹豫地切断了资助。
原本就深受经济困境折磨的特斯拉最终放弃了沃登克里弗塔的建设,只留下了巨额债务。
更让他崩溃的是,这个倾注心血的项目居然因为区区“金钱”而失败,这让他大受打击,甚至患上了神经衰弱。
“实际上,特斯拉因金钱受挫的经历,何止这一两次。”
而尼古拉·特斯拉被称为“悲情天才”绝非浪得虚名。
他那些先发开发的专利一次又一次被别人夺走却无法追回,仅仅是因为他连诉讼费用都负担不起。他的一生几乎都在金钱压力下度过。
当然,特斯拉在研究和发明上无节制地挥霍也是原因之一。
从多方面来看,他与作为竞争对手的爱迪生,过的是截然相反的人生。
但无论如何,这样放弃特斯拉是不行的。
汉斯凝视着特斯拉,开口说道:
“不过,据我所知,沃登克里弗塔已经因为资金不足而导致项目受阻了吧?”
“!”
“而且,据我所知,J.p.摩根也拒绝了特斯拉先生您追加投资的请求。”
“什、什么?不,不对,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并非无所不知,只是知道的事,刚好知道罢了。”
汉斯这样说道,继续开口:
“特斯拉先生,很抱歉直言,但沃登克里弗塔已经没有希望了。”
“但是.......”
“而这一点,特斯拉先生您也明白,这才会不远万里来到德国找我,不是吗?”
“.......”
“我很清楚,沃登克里弗塔对特斯拉先生而言意味着什么。您一定感到很不甘心吧。因为区区‘金钱’,让您不得不在耗费心血的大规模项目启动一年后就面临放弃的困境。”
“唉.......男爵您说得没错。”
最终,特斯拉叹了口气,认可了汉斯的话。
他神情沮丧,缓缓开口:
“不仅是项目预算不足,那该死的马可尼成功完成了跨大西洋无线电通信实验,进一步挤压了我的立足之地。而且,我的经济状况也并不乐观。”
“更糟糕的是,J.p.摩根不愿追加投资。”
“前阵子,美国因铁路公司的争端爆发了经济恐慌。”
“是指1901年的‘恐慌’(panic of 1901)吧。”
那是由联合太平洋铁路的E.h.哈里曼与北方太平洋铁路的拥有者J.p.摩根之间争夺北太平洋铁路控制权引发的恐慌。
“就在那时,我看到了男爵您寄来的信件,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其继续受困于资金和投资者的压力,执着于沃登克里弗塔,还不如来德国重新开始。”
于是他就这样跨越大洋来到了德国。
“然而,我无法主动中止项目。如果那样做,J.p.摩根一定会以诈骗罪起诉我!”
若是那个J.p.摩根,这种事确实干得出来。
“但是,即便什么都不做,摩根先生也很快会切断对您的资助,并且试图收回投资。到那时,特斯拉先生您剩下的,恐怕只有一座被遗弃而锈迹斑斑的钢铁塔,以及巨额的债务。”
“这,这种.......”
就像原本的历史一样。
“不过,特斯拉先生,请不必担心。”
“男爵?”
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这个问题,我会为您解决。”
“这是真的吗?”
汉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先从签合同开始吧。
.......
几周后。
一群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美国长岛肖勒姆的沃登克里弗塔所在地。
“目标是那边那个钢铁塔。”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一名男子指着沃登克里弗塔说道,似乎是下属的几个人纷纷点头回应。
“不过,队长,我们真的必须穿这种滑稽的衣服吗?”
“这是上面的命令。据说这是活跃在美国的一个臭名昭着的极端组织的标准服装。”
“就这个?”
下属一脸无语地瞥了眼早已准备好的“伪装服”,摇了摇头。
无论怎么看,那帮洋基佬都不像是正常人。
“时间到了。”
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队员们拿起了步枪、手枪以及德国产的tNt炸药。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沃登克里弗塔靠近。
走近塔时,他们看见几名工人正在为塔的施工聚在一起。
“记住,绝不能伤害平民。”
领头人在最后回头叮嘱众人。
“还有,禁止讲德语。”
砰——!
随即,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啊?!”
“什,什么情况?!”
“所有人不许动!”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工人们陷入慌乱,武装的领头人和队员们举枪闯入施工现场。
他们全都戴着白色尖顶头套。
“我们是三K党(Ku Klux Klan)!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净化那座魔鬼之塔!”
几天后。
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轰动了全美:臭名昭着的白人至上组织三K党以戴着白色尖顶头套的怪异装扮,用炸药摧毁了沃登克里弗塔。
据报道,沃登克里弗塔的主人特斯拉受到重创,放弃了项目,随后前往德国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