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乔垂眸视线在地上扫过,一大步迈出捡起地上的石子用力砸向男人手腕。
“啊,谁,谁砸我,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吃痛松开小女孩,骂骂咧咧半转身,待瞧见几步外站着三个板着脸腰间还带着佩剑的女子瞬间闭嘴。
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和三人保持距离。
他平日虽骂惯了邻里没人敢惹他,可最多薅个头发,谁也没真动过手啊。
这三个人手里还拿着剑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的清誉可还得要呢。
被打的衣服上都是血的小女孩知道自己被救挣扎着翻过身,咬牙着手脚并用艰难往前爬,手背和指尖一片片血痕,每爬一步都颤抖不止,干裂的嘴唇嚅着哀求:
“姐姐,救,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他要把我锁起来给他的傻儿子当上门童养妻,我,我想回家,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周围都是泪水混着血水留下的一滩滩水痕。
“易北去把人抱回来”,孟云乔说着迈步朝男人走去,男人见状不对拔腿就跑。
刚出去没几步被孟云乔追上,一脚踹向男人腰间。
她这一脚不轻,男人丰满圆润的身体像一个圆球飞出去好远。
男人撞到墙斜摔在地,只觉胸腔内发痒想咳嗽,咳完感觉嘴角湿乎乎的伸手去擦,低头看清指尖擦下来的是什么瞪大眼睛大喊,“啊,血”
“闭嘴!”,春雨大步上前抽出佩剑指着男人鼻子。
孟云乔此刻易着容不怕被认出,走到易北身旁伸手给小女孩搭脉,指尖搭上孟云乔眉头越皱越紧。
几息后,从发尾取出银针封住女孩穴位,一粒药丸塞进女孩口中,而后沉着脸走近,借着衣袖做遮挡取出仓库匕首,剑鞘在手中一下下拍打。
“你,你别过来,你,你要做什么”,男人紧盯着她手中的匕首,害怕往后退,可他身后是墙,有墙挡着退无可退。
左右两侧各站着打横抱着小女孩的易北,面色难看把玩佩剑的春雨。
男人被吓得浑身发抖,狠狠剜了一眼小女孩,心中暗骂都怪这死丫头,她要是不跑他就不会追出来,不追出来就不会遇见这三个煞星。
“她体内的毒是你下的?”,孟云乔面色已恢复平静,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让人捉摸不清她的意图。
“什么,什么毒,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把她养大让她娶我儿子而已”,男人闻言偏头,眼神闪躲。
“很好,看你的神色药是你下的无疑。她才八岁,你给她下绝嗣药,瞧你年岁还是能生的年纪,以牙还牙不过分吧”
男人闻言猛地抬起头,瞧见孟云乔嘴角若有似无的冷笑,一股凉意从脚底瞬间蹿至头顶,双手落在地上颤着身子往墙角缩。
他不能生不了孩子,要是不能生孩子后街王姐不会要他的!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非礼了”
“你为了打她折磨她找了个死胡同,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落下,孟云乔从发间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缓步靠近男人,在他要跑之时一个手刀狠狠劈下。
等男人昏过去摔倒之后,银针隔着衣物整根没入男人腹部。
她翻过医书,男子十月怀胎到孕晚期时腹部会从上到下长出一条褐色的线,到生产之时这条线就会变成红色,自然裂开。
更神奇的是生产过后伤口就会闭合,若有经验的接生公接生伤口会长的更快更好,医书所言快则两日恢复如初,慢则七日。
男子生育都在腹部,既喜欢断人子嗣那就陪着一起吧。
一股香味飘过,孟云乔转身沿着来路往外走。
两刻钟后,一身新衣陷入沉睡的小姑娘被易北抱回客栈,放到她和玉林住的房间榻上。
孟云乔拎着药箱进来时春雨正在给小姑娘擦身,处处可见青紫淤痕,手臂和小腿处还有道道红肿鞭痕,皮肉微绽,往外渗着血迹,触目惊心。
小姑娘大腿上还有两个圆形齿形伤口,边缘已泛紫黑。
“主子,能擦的地方都擦过了,她身上伤太多,属下怕弄疼她没有深擦”,春雨说着后退两步,把位置让出来。
“去换一盆热水来”,孟云乔放下药箱,蹲下身,指尖落在小姑娘手腕。
探到小姑娘脉象,孟云乔心愈发往下沉,外伤可治,内伤过去太久损伤严重,即便用好药温养也很难恢复如初了,许是这段日子实在太苦,小姑娘还落下了心疾...
一个时辰后,孟云乔给小姑娘处理好伤口,起针回了自己房间,再没出来。
夜半,玉林三人翻窗归来。
易北听到声音猛地睁眼起身,瞧见玉林三人一个比一个惨的衣袍,心中大惊,连忙迎上前,“你们没事吧?伤哪儿了?”
“没事,小伤,小声些莫要惊动主子”,玉林捂着胳膊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顾不得凉不凉,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