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多余的钱,众人便对丁兰要读书没什么反对的意见了,反正柱子看起来也聪明,说不定读书还能当官呢,到时候他们就有个当官的儿子\/侄子\/孙子了!
就这样丁兰顺利的上了学堂,还被夫子改了名字,他现在叫丁显了。
丁兰他们家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盖房子!
没办法,村里知道他家挣钱之后,都上来攀关系。
还好他们对外说只是意外做出来一种饼,被大老爷看上了,方子卖了一百两!
然后一家人就开始买田买地,丁兰也提出了盖房子!
“咱家这房子还行吧!”丁奶有点舍不得。
“行啥啊娘,每次下雨,我跟他娘都得半夜爬起来睡墙角,不然都得淋湿了!”丁爹立刻反驳。
这茅草房子有啥好的,眼看她奶又要开始骂她爹了,丁兰赶紧阻止。
“奶,奶,爹说的对,反正咱家现在有钱了不是,这房子也该修了,咱直接盖个青砖房!”
“柱子,这你可说错了,这青砖房咱家可舍不得盖,盖下来得好几百两呢!”这下轮到丁娘反对了。
啊,古代青砖这么贵的吗?那他们之前说一百两是不是说少了?
“盖,但是咱们不盖青砖房,柱子啊,你读书还需要钱,咱家不能那么打眼啊!”
手里有钱万事不急,丁爷爷现在稳的很,不就是盖房子吗?盖!
盖不起青砖房,他们还不能搭个瓦片房吗?
村子里这些暗戳戳上来借钱的,他也体会到了,幸亏听柱子的对外说的方子钱少,而且他们早早就买田买地了。
于是丁家要盖房子,又在村子里惹出一阵非议。
“你说他们家咋那么命好呢!”村民感叹。
“谁说不是呢,咋大老爷看不上俺家的方子呢?”也有人遗憾。
“丁大头,你家的方子?你家有啥方子?你家的大酱每年都腌的最臭,还想让大老爷看上你家的方子,那人家大老爷谁买臭方子啊!”有人取笑他。
“你懂个得啊,俺就喜欢臭大酱,越臭吃起来才越香嘞!”
“好了别吵了,丁家那头找人盖房子呢,有工钱嘞,你们不去瞅瞅!”
“去去,肯定去!”
丁兰每天下学后都会跑到工地上去看进度,眼中满是期待,他真不想再住漏雨的房子了。
丁家盖房子,丁大姑也来了。
“哎,他大姑,你娘家发财了,就没给你点?”有帮忙的妇人暗戳戳的打听。
丁大姑低着头干活不语,她爹娘咋没给,给了她们十两银子哩,不过她才不告诉这些妇人呢。
村里的这些妇人也不过是觉得她娘家得了钱财,有些嫉妒罢了,要是知道她一个出嫁女还得了钱,肯定要背后蛐蛐她了。
给大家分钱,也是丁兰的极力促进。
“柱子啊,你别看现在有这么多钱。咱家买买田地,又盖房子,你又要读书,钱很不禁花的!”丁奶奶语重心长的说。
“但是奶奶,做柿饼这些天大家也都辛苦了,咱不是应该像人家做工了就得有工钱吗?”丁兰反过来劝说。
最后在丁爷爷的同意下,丁大伯和丁爹一家给了二十两,丁奶惦记着丁大姑也给了十两。
丁大嫂和丁娘有点不忿,大姑姐也没帮忙做柿饼,不过想想丁奶说的,以前家里穷的时候,大姑姐可不止一次给他们送粮食,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补偿一点也是应该的。
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房子很快有了雏形。
这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丁爹提起了一个人。
“爹,这几天我大伯老是来咱家门口转悠!”
大伯?那就是丁兰的大爷爷,丁兰一脸懵逼哪来的大爷爷,他咋一次也没听他爷提起过,就算家里人也没有说过这个人啊。
“哼,提他干啥。”丁爷爷放下筷子,脸色变得阴沉。
“当年分家的时候,他可是把我们一家赶出来的,嫌我们累赘。”
丁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要说丁家为什么这么穷,在村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穷。
就是因为当初丁大爷和丁爷爷分家的时候,长子占七成,丁爷爷占三成。
但是丁大爷仗着他们是长孙,硬是从丁爷爷的那三成里面又分走七成,最后到丁爷爷手中也基本没什么东西了。
当时村里人都觉得丁大爷不厚道,也都劝过了,但是丁大爷就是咬死了有这个规矩,硬要这么分。
是有这么个规矩,但是谁家分家也不会这么分的,这跟把人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
亲兄弟呢,可是打碎骨头连着筋呢!
奈何丁大爷和丁爷爷的爹娘也同意,搞得丁爷爷也心冷了,索性连他爹娘未来的养老都算好了,一次性给了,然后两家也不来往了。
“那他现在为啥在门口转悠?”丁大伯疑惑道。
“估计是看到咱们家发达了,想来沾光呗。”丁娘不屑地撇嘴。
“我可告诉你们,都不准理那一家人!”丁奶最为生气。
当年那么分家,她和丁爷两个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村里人好心让他们过渡了一阵。
那段时间,她拉扯着三个孩子,还要下地干活,丁爷爷去镇上找活干,两口子拼了命的挣钱,最后慢慢攒起了这个院子。
她为什么那么舍不得银子,穷怕了的人怎么敢乱花钱。
现在他们家过得好了,那个老头子一家想来沾光,门都没有,她不同意!
第二天,丁兰去上学堂,路过家门时果然看见一个老头在附近徘徊,想必那就是大爷爷了。
丁兰心中虽有好奇但想起家人的遭遇,便目不斜视地走过。
放学后,丁兰发现大爷爷居然还在,手里还拎着一些糕点。
丁爷爷站在家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老二啊,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这不是来赔罪了嘛。”大爷爷陪着笑脸。
丁爷爷冷哼一声,“赔罪?我们家过得差的时候你咋不来赔罪呢,现在知道我们有钱了,来赔罪是吧。别搞这种虚的,咱们两家说了井水不犯河水,一辈子不来往,那就别来往。”
大爷爷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