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真就这么容易堕落吗？
林轩眼中透露着怜悯，最后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一个个都深陷进去。”
周一没有说话，冷漠的看着林轩。
“告诉我原因！”林轩怒吼道。
周一微微后退了一步，轻轻抚摸着那个32岁小孩模样的男人。
那个男人感受到周一的抚摸，身体猛地一僵，随后“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不住地磕着头。
虽然因为地面原因，几乎没有声音，但地上沙尘却被磕出一个半圆坑洞。
“感谢神的神赐，感谢神的救赎……”
那个男人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念叨着感恩的话，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
在飞速磕了几十个头之后，那个人匍匐在地上，恳求道：“神啊，这个贼人擅闯圣地，还对神如此不敬，请对他施加惩戒。”
“会的。”
周一声音平淡，俯下身来再次摸了摸那个人的头，那个男人瞬间消失不见。
『传送』吗？奇怪……周一明显是受到那个白狐亡语的影响，已经选择了那一条丑陋血腥的道路。
但为什么他还能使用灵能？刚才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明显也是使用的灵能。
林轩这时候才回味过来，发现不对劲了。
“周一，你的灵能……还在？”林轩松了松拳头，打算先把事情问个明白。
周一在那个男人被传送走之后，脸上多了几分慵懒和懈怠：“是啊，我还可以用灵能。”
周一蹲了下来，动作缓慢而随意，抓起一把沙子，任由它们从手指间滑落。
沙子在风中飘散，他的眼神也随着沙子的飘落而变得有些迷离：“我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说你运气不好。”
“如果你再迟些日子，大概三五天，你就能看见我完全吸收那个白狐，摆脱这卑劣灵能者的身份，成为神之造物的下一阶段。”周一语气中似乎真带着些惋惜。
“那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半人半鬼？”
周一轻笑一声：“半人半鬼？半神半人才对。”
周一站起身来，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神情：“就差几十个『庸人』意志了，快了。”
林轩微微摇头，回想起那只白狐的话：“所以……你也在依靠吞噬别人的大脑来寻求自己的进步，对吧。”
周一面略带疑惑的看着林轩：“那不然呢？”
周一摊开双手，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能成为神物的奠基石，本身就是他们的荣幸，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未来神会引领着他们走向光明！”
“而且你以为我丢失了人性吗？没有，并没有，我只转化那些年老体虚的老者，还有那嘤嘤啼哭的婴儿，我虔诚的主力军们，我可一个没动。”
林轩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周一却回复了这么多。
不知道是该说他表现欲强呢，还是说他太孤独，太渴望认可了。
但是林轩肯定不会理解他的，周一说继承了那个白狐的意志和遗物，但是周一的精神状态明显也被影响了，变得信那所谓的“神”和“神物”。
林轩不清楚是不是想走这条路就必然会陷入那种思想状态，毕竟当时的黑羽看起来还算正常一点点。
如果思想并非强制改变，那么林轩有理由怀疑，那白狐的意识其实已经在逐渐改造周一的意识。
如果周一越走越远，那么还有可能成为一个无意识的傀儡，让那个白狐重新借体复苏，而周一的意识逐渐消散被取代。
林轩看着周一的眼神很复杂，这一切当然是他咎由自取，不应该可怜他，但要是能劝一劝，林轩还是想尝试一下。
如果实在执迷不悟，那就把他趁早解决吧。
按道理，现在周一连真正的兽人都不算，处在动物状态和未完全退散的灵能者状态之间，实际战力能不能比得过蝙蝠人和蟑螂女王都难说。
林轩轻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再度睁开，眸中已然下定了决心，愤怒不再是主导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理性。
林轩直视着周一，目光沉稳：“周一……刚才那个什么族人是怎么一回事。”
周一好像是在故意引导林轩问这句话一样，说出口的时候有种特别的自信：“那自然是我神狐部族的人！”
“那白狐也是可悲，神狐部族每年都会派一个年轻人在不同入口处穿梭，寻找神狐的踪迹。
结果呢，因为地面上的战争，导致今年的那个年轻人，被吓破了胆，耽误了几个月，在年底才出发。”
周一说到此处猛地顿住，满怀期待地看向林轩，眼中闪烁着渴望被关注的光芒，本以为会看到林轩惊讶得瞪大双眼或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可林轩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周一所讲的一切都不过是平淡无奇的琐事。
周一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周一稍作停顿之后，接着说了下去：
“你知道吗？这就是天命，这就是神的选择！我命中注定要走上这神化之路！一切都是那么凑巧。我在，他来，我跟去，我成长，我进化，我蜕变！”
周一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刚才那强装出来的“神性”和淡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轩倒是不在意周一什么情况，他怎么样成长的都无所谓。
关键是周一话语间透露的信息，显然，刚才那个男人是来着地底的某个隐世居所，而且不止他一人。
如果他的年龄是真的，那么这个部族就拥有了大家梦寐以求的长生，不需要再努力修炼，不需要走到最顶端的实力才能长生。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个部族的基因问题，从生到死一直都是这副长不大的模样，实际上并不能长生。
只不过，这是与否都对林轩没什么诱惑力。
关键是这地底恐怕不止这么一个未知的部族，如果有许多，非常多，那么这可能就是土罗国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