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我听女生的口音,似乎不是北方这里的。
女生脱口而出:我是上海人,老家住上海的,这次来学校办理手续,明年准备工作,顺便带弟弟来这里旅游,结果………包包被偷了。
我解释道:其实,东北的风土人情还挺好的,偷东西其实……很少发生。
女生点头:我知道,毕竟很多东西都不能以偏概全,毕竟还有像大哥哥这样的好人,我不能因为一个人都错误从而认为所有人都是错的。
我挠了挠头指了指自己:我?好人??真的假的……
女生牵着弟弟的手:嗯,我其实已经在这里很多天了,她们都认为我是骗子,只有大哥哥给我回家的钱,还有帮我找住宿的地方,不过大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钱的!而且是加倍,这我是不会食言的,我能看出来,这些钱对于你来说不少,但是你还是愿意借给我,让我能够回家,所以我相信,大哥哥一定是好人。
我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真的算好人吗,我做错了不少事情啊。
女孩子摇头:大哥哥,这句话应该听过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错了事情并不可怕,改掉就可以了,如果没有机会改,那就引以为戒,觉得明着改丢人,那就偷偷改。
我苦笑道:你不会是隐藏的什么富家千金吧,在我的印象里,上海可是很有钱的地方啊,随手一拍都是几百万。
女孩摊手:我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上海也是有贫富差距的,大哥哥也不要以偏概全啊,要不然,我就坐飞机,打专车了。
我点头,这种事情确实太少见了,总不能我身边的人都是富豪吧,牛酥允别提了,千金,肖财虽然现在贫穷,但是她以前可是货真价实的有钱人啊,我对江笑的家事不太清楚,但是能够出国留学的,一定都不是一般人,牧思思更别说了,长春这个地方,她开了不下五家咖啡厅,而且都能够正常营业赚钱,至于张陌,我总觉得,他也是一个隐藏的富二代。
女孩这时问道:大哥哥做错什么事情了??
我苦笑:我惹女朋友生气了,挺严重的,她是真的生气了,我也确确实实伤到了她。
女孩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呀,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总之呢,既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那就要信任对方。
我点头:确实是信任的问题,这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受了点伤,今天刚出院,最开始受伤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她,还骗了她。
我边走边说,直到将女孩和她的弟弟带到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宾馆,路上我絮絮叨叨,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我将眼前的女孩子当成了倾诉对象,直到定好了宾馆。
女孩子拿起房卡转过身对我说道:大哥哥,这句话送给你,既然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那么双方应该经历的东西,信任是最基础的,因为你们要经历的,又何止于此,你换位想一想,如果她受伤了,却没告诉你,你又会是各种心态?急的要死,对吧,担心的要死,害怕的要死。
我微笑点头:谢谢你。
女孩子点头:是我应该谢谢大哥哥才对,大哥哥再见。
我挥手再见,随后离开宾馆,继续当我的浪鬼,其实我已经想通了,回过神之后,我也知道我这条路是去往哪里的。
江笑教学的地方,我很清楚这个路线,在不知不觉中,路我就走了一半。
接下来的路,我想去牧思思的咖啡厅,去看看肖财在做什么,我心里已经把肖财当作成了我的半路妹妹,并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带给我的开心,胜过于医院时的伤痛,而我也想把留在牧思思咖啡厅的那几束花拿回来……
希望它们还没有枯萎,在能力范围之内,我想要尽可能的延长他们的花期,哪怕他们的花只能开到第二年的春天。
回到咖啡厅,屋子里充满着安逸的氛围,如果真的有机会,我也想要和牧思思讨论,她创业的方法,和经营方式,因为和牛酥允创作公司,包里的钱富余之后,我想开一个酒吧,清吧。
可以的话,我想让它成为世界的倾诉对象。
我认为,我所认为的世界的就是这个样子,而不是这个苟且,人们像是生活在垃圾堆里,走路都能踩到狗屎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不美好,有些人认为自己崇高从而伤害别人,那么,只能说:
“这个地球转反了。”
我走到肖财背后,没有让她发现我,从包里拿出果饮,冰凉的果饮贴到她的脖子,让她吓的一激灵。
“啊!”肖财回头发现是我,这才松了口气:大哥哥,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了。
我的手长时间拿着冰凉的果饮,有些冻的麻木了:再不接果饮,大哥哥的手就要被冻掉了。
肖财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接过饮料,然后用她的手牵着我冰凉的手,往空座位的方向走去。
她的手很炽热,就像是太阳一样,在我这仿佛冰河世纪的手心中留下一点温暖。
而冰河时代过后,便是阳光照耀大地的新时代。
坐在空位之后,肖财用两只手笨拙的将吸管插在饮料里,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大哥哥这几天去哪里了?好多天没有见到大哥哥了。
我沉默,两只手不断摩擦手心的汗:最近公司工作很忙,出差了,今天才回来。
肖财嘟嘟嘴喝着饮料:大哥哥明天又要去公司上班了吗?
“当然啊,大哥哥又要去工作了。”
我麻木的回答,似乎让我和肖财的交流陷入了某种停滞,哪怕是说出工作这两个字,我都会觉得累,胸口似乎有什么被堵住一样。
接下来,就是我捧着两盆花,走在大街上。
之后,我看到了张陌,张陌坐在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那个便利店门口,他旁边有几罐啤酒。
我将两盆花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他的旁边,我们两个僵持了许久,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提问。
到最后,我有些闲不住了问道:你不给我根烟抽?
“我的烟,你可不配抽。”
………
我苦笑:我没惹你吧。
张陌将烟掐灭:你惹江笑生气了。
“对……已经在思考自己的错误了,这个话题其实已经可以过去了,我想通了。”我清了清嗓子:还有,你装你*呢,还我不配抽你的烟,给我我还不惜的抽呢。
张陌冷笑,拿出一罐啤酒:喝不喝?
我摇头:不喝,我高尚的人格不允许我喝如此低劣的酒。
张陌将酒放到自己的包里,他的包还是那么的另类,有烟,有酒,有打火机,甚至还有一个hellokitty,唯独没有教学器材。
张陌对我说道:你装你*呢?如果你有高尚的人格,就不会让江笑伤心了。
我问道:她……回学校也……
张陌摇了摇头:她才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看过的人多了个去了,她那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直接请了三天假,说去找你,今天回来的时候,闷闷不乐的,我妹妹要带她去逛街都拒绝了,不开心简直写脸上了。
张陌继续追问道:你俩出什么问题了??
我叹了口气,和张陌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很小的一个问题,在我们之间演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灾难,不过我没觉得她有小题大做。
张陌点头:那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也要回家了,我家的那位小祖宗还等着这个hellokitty呢。
我调侃道:给你家小祖宗买的的hellokitty啊,我还以为是你要晚上抱着睡呢。
起身之后,我捧着两朵花继续向家里走去:好了,你也别喝了回家在喝,我现在可走了,一会可没人把喝的酩酊大醉的你抬回去。
张陌长舒一口气,从他包里又拿出一根江南韵点了起来:我得散散味儿啊,让我家祖宗闻到了,那简直恨不得杀了我。
我一把夺过张陌手上的烟,掐灭之后丢到了垃圾桶里:那你还抽,味道刚要散掉就抽烟,咋地,续命呢?
张陌清了清嗓子:那你呢?江笑可是还会出国的。
我摊手:我只会英语,语言不通啊,在国内等着她呗。
说完,我捧着两盆花就准备离开。
路上的冷风冰的刺骨,它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的喋喋不休,吵个不停,声音破碎的像是某个镜子打碎在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地面,清脆而沉重。
我怀里的两盆花随风不断拍打我的脸庞,而我也能借此闻到一种不属于这个城市的清香。
路上,我又路过了饮品店,花店………只不过这次我并没有停留,我坚定了脚步。
在熟悉的小区里,走着最熟悉的路,回到属于我的楼层后,王乾果然给我留了个门,我将花放好位置后,又整理了一下屋子里的风信子,王乾还没有辜负我的嘱托,她将风信子照料的很好。
将花放好后,我也来不及管王乾了,等他想明白,就得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了,毕竟何丽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婆,她还在老家等着他。
我推开牛酥允的房门,没想到这段期间牛酥允已经醒了,我也真的是佩服她的体质,上一秒喝的不省人事,下一秒就已经醒来了。
她穿着蓬松的睡衣,头发凌乱,正在桌子面前喝着醒酒汤。
看到我来了之后,她用手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头发:你进门之前不敲门的吗?
我摊手:我以为你还在睡呢。
牛酥允将头发扎起来,坐在椅子上喝着醒酒汤:你做的?
“嗯,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能醒过来。”
“这次喝的确实有点不节制了,其实我也不是睡到自然醒。”
我疑惑:那你是怎么醒的??
牛酥允一脸无所谓的回答: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憋尿憋醒的啊,不然呢?现在我头都有点晕,如果是自然醒,我都不用你的醒酒汤,还有那被红彤彤的是什么玩意?鲜榨猪血?
我吐槽道:猪血?鲜榨?猪血还要榨汁?它还有榨汁的必要吗?它还有碎下去的空间吗?
“我看把你炸成汁就行了,对了,你干什么去了。”
我思考了一下:
“拯救了一个世界。”
牛酥允将番茄汁推到一旁,慢慢的喝着醒酒汤:行吧,异世界………额不对,现实世界的勇者又拯救世界里,这次打败的是那个魔王啊?
我坐在她的对面:是这个该死的社会,敌我同源这个设定,勇者动漫里应该出现过吧。
牛酥允点头:是是是,你陈秋名多牛啊,牛到上天了。
我脑中突然想到了她之前推开我的样子,我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叫我小处男了?怎么改口了?
牛酥允用勺子喝了口汤: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我叫你小处男,你不乐意,现在我不叫了,你还浑身不适了对吧。
我摇头:那可不是,就是突然觉得,一时间,有点恍惚。
牛酥允将汤放到一旁:怎么说呢,小处男,一开始我只是说你,不解风情,像是一个榆木脑袋,说你找不到女朋友,所以叫你小处男,现在你不已经有女朋友了嘛,所以改口了,叫你陈秋名,你要是觉得我叫你名字你不适应的话,我再给你起一个新的外号。
…………
“这样啊……对,番茄汁为什么不喝?”
牛酥允摇头:我不喜欢喝番茄汁。
“必须喝,这个东西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鲜榨番茄汁!”
“这么红,我还以为是鲜榨猪血呢,不喝不喝,我不喜欢番茄汁。”
“喝,赶紧喝掉,你刚喝完那么多酒,喝完这个休息一下,能不让你头疼。”
“头疼就头疼,疼死我也不喝番茄汁,我就这样告诉你了,番茄汁!我死也不喝!我最讨厌的就是番茄!西红柿!!”
到最后,牛酥允也没有喝点那个番茄汁,她和我争辩许久,最后不了了之,回到屋子里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