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始了新生,但姬文其并没有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始终一缕神魂在观看外面。
当他发现,祝钧接连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打出十几道金光之后,那恐怖的威严便从他的感知中消失不见。
没有时间多想,他不知道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他能做的便是尽快完成新生,于是姬文其不再关注外界,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新生上。
祝钧刚刚还很疑惑,不就是一个先天广寒冰魄体,为何会招来这么强大的天道。
当天道之眼一眼望来,祝钧从中看到了许多东西,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轰隆隆”
一阵阵闷雷响彻天际,原本天道之力在目标消失后,会主动消失,可现在却如同被什么牵引着,依旧在云层中翻涌滚动,不断积蓄着力量。
那只虚幻的天道之眼依旧冷冷地注视着祝钧,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祝钧却丝毫不惧,他运转全身灵力,强行压制住体内因为施展蒙天印而受到的反噬。此刻,他的身体已经遭受了天谴的侵蚀,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疼痛,但他依旧无畏矗立在虚空。
“哼,想让我放弃,绝不可能!”
祝钧冷哼一声,再次抬手,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射出,直冲云霄。光芒在云层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冰棱,这些冰棱围绕着天道之力旋转,试图扰乱其运行轨迹。
对于祝钧的所做所为,天道之眼似乎毫不在意,一直平静的盯着祝钧,仿佛祝钧的一切手段,在它的眼中如同蚊虫蝼蚁。
一道意味深长的眼光后,天道之眼缓缓消散。
祝钧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当其还没来得及高兴,祝钧脸色煞白,惊恐的看着天道之眼消失的地方。
只见原本天道之眼所在的位置,秩序交织,一道大道锁链渐渐凝实,祝钧的瞳孔中倒映着正在成型的法则锁链,那些由太古铭文缠绕而成的银灰色链条,每个环扣都蕴含着崩碎山河的伟力。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力运转出现了凝滞——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天罚,而是触及了时空本源的秩序禁锢!
锁链突然加速,祝钧的护体罡气如同薄纸般碎裂。就在寒芒即将刺入眉心的刹那,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青铜扳指突然炸开,无数星辉从中喷涌而出,在身前交织成玄奥的周天星图。
“乾三连,坤六断!“祝钧咬破舌尖,精血化作九道血符融入星图。
北斗七星的位置骤然亮起,天枢、天璇、天玑三颗主星迸发出刺目金芒。这是他耗费三百年寿元推演出的“偷天换日“秘术,能将致命伤害转移至平行时空。
然而大道锁链只是稍稍停滞,星图便轰然炸碎。祝钧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七窍同时渗出黑血。
这大道锁链来得快,去得也快,击中祝钧后,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天空之中的乌云也都随之消散。
天空忽然变得晴朗,若不是祝钧七窍之中的血迹还在,仿佛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下方的祝幼柏,对于外界事,毫不知情。
她咬紧牙关,坚持着不放弃。随着融合的深入,灵力开始产生质的变化,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其中孕育而生,这便是神灵之力的雏形。
神灵之力初现,如同一颗微小却璀璨的星辰,在灵海之中散发着微弱但不容忽视的光芒。
祝幼柏感受到这股新生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和坚定。她加大了对灵力和灵魂之力的引导,试图让神灵之力更快地成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灵之力越来越强大,光芒也越来越耀眼。灵海中央,开始有淡淡的光影浮现。那光影起初模糊不清,如同水中的幻影,在灵力和神灵之力的滋养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尊神影,与祝幼柏的身形有几分相似,却又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神圣气息。神影的轮廓逐渐分明,五官、肢体都慢慢显现出来。它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当神影的最后一丝轮廓也清晰呈现之时,祝幼柏周身的灵气漩涡陡然停止。
那些原本狂暴的天地灵气,此刻温顺地围绕在她身边,如同忠诚的卫士。祝幼柏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她成功了,成功突破到了化神境。
此刻的祝幼柏,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原本就美丽动人的容颜,此刻更添了几分出尘的神韵。
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这气息内敛却又不容小觑,仿佛宣告着她已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文其!”
祝幼柏回忆起之前的一幅幅画面,姬文其过来扶自己却反被自己震开。
当时她沉浸在突破的关键时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满是愧疚与担忧。
“他不会受伤了吧?”祝幼柏喃喃自语,心中愈发焦急。她顾不上巩固刚刚突破的境界,匆匆起身寻找姬文其的踪迹。
当她见到姬文其盘坐在血池内,祝幼柏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文其,你怎么了?”
祝幼柏快速朝着姬文其跑去,当她刚要跳下去将姬文其救起之时,却是被一股柔和之力束缚在原地。
“这小子正在突破,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过于担心。”祝钧的话在祝幼柏的身后响起。
“父亲?”祝幼柏立即转身,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祝幼柏朝着祝钧跑了过去。
来到了祝钧面前,祝幼柏一把抱住了祝钧:“父亲,幼柏突破了,我终于突破化神境了。”
祝幼柏说完,便低声抽泣起来,天知道,她为了这一刻付出了多少努力,承受了多少心酸。
祝钧轻轻拍着祝幼柏的背,眼中满是欣慰之色:“好孩子,你做到了,为父一直相信你可以。这些年你所受的苦,都没有白费。”
“父亲!”祝幼柏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全都宣泄了出来,在祝钧怀中放肆的哭着。
祝钧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良久,祝幼柏这才想起姬文其,转头看向血池中的身影:“父亲,文其这是怎么了?”
祝钧看了一眼血池中的姬文其,缓缓说道:“你自己过去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