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溪轻飘飘一句话，直接让许闻意跌坐在地上。
“那是她女儿啊！”她不顾形象地低声嘶吼，“亲生女儿！！！”
苏迟溪勾了勾唇，于心不忍地闭上眼睛。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真假。”
“据说魏火斤长得很像月奶奶，尤其是那双眼睛，九成九相似。”
“老疯子发现女儿给魏火斤看录像后把整个老宅的玻璃镜子凡是能反射的东西都砸烂了。很长一段时间，魏家人连镜子这个词都不敢说。”
苏迟溪轻笑一声，无限悲凉。
“镜子大概率是真的。小时候，季乐拿镜子照魏火斤被凑得鼻青脸肿，连劝架的季家家主都挨了老疯子两巴掌。”
“你不知道，她很喜欢我们这群小孩子。尤其是季乐从小学习非常好，老疯子对她有求必应。她在季家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但在魏家强抢民女都没人敢说一句。”
苏迟溪说完低头一看，许闻意跪趴在地上不停颤抖，头发散落在前看不清面容。
心道不好，她不会也有ptSd吧？！
“意，意意？你你没ptSd吧？你别吓我啊，这，这我也不知——”
“我没有。”
许闻意反手抹掉眼泪，扶着桌子爬起来，努力站直身子。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妈妈这么……”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真的，没骗你，苏家和魏家没姻亲关系，我纯靠自己努力才找到饭票——呃，我是说好朋友，或许季小乐能知道一点？”
“我猜那个神经病估计是压力太大崩溃了，又或者是被亲妈打磨过度变态了。魏水放是老疯子看好的第三代继承人，她不敢动，只能拿魏火斤出气。”
苏迟溪摇头叹气，拍了拍许闻意的肩膀，“且睡且珍惜吧，魏火斤已经是这一脉最后一个还算正常的人了。”
“不过你也别害怕，魏家其他人也不太正常。”苏迟溪指名道姓，“就那个魏商梧知道吧？她是老九的孙女，老疯子唯一一个亲姐姐的后代，这家伙宁愿净身出户都要分家。”
她不理解，但努力尊重。
苏迟溪抽了几张纸给她，“擦擦，一会魏火斤看见肯定要担心。”
“你以后可千万别提月奶奶的事，她妈妈那个神经病最好也别提。鬼知道她的ptSd到底是怎么来的。”
“谢谢……”
“小事儿，一会把私人医生的打车钱给我就行。对了，别在她面前提自杀，她对这玩意也有点忌讳——”
苏迟溪顿了顿，忐忑道：“那个…你会不会嫌她麻烦？”
“不会，我很爱、很爱她。”
苏迟溪：“……后面这句话可以不说，我还在失恋…”
许闻意把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疑惑道：“你又对谁的前女友心动了？”
苏迟溪：“……”
许闻意委婉规劝，“有家室的还是算了吧，不太道德…这个世界有很多刚分手待择偶——”
“还、是、萧、娅！”
许闻意：(⊙.☉)？
“你们什么时候谈上的？？？”
苏迟溪磨牙，“我单方面失恋不行吗？！”
许闻意：“……可以。不过，你的调查问卷都更新到10.0了，还没考虑清楚？”
“快了，我最近在回顾人类婚姻演变史并探究近代婚姻存在的时空基础和未来婚姻形态大胆设想以及婚姻关系延续可能性与幸福指数和周围环境的多维关系。”
许闻意：“……？你要读博吗？”
苏迟溪：“这是新的问卷调查，我把内测版发给你，趁这个时间填一下。”
离谱。
****
23：15
客厅餐桌上，两道身影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屏幕。
苏迟溪背着手，一副领导下基层视察的姿态站在二人身侧。
魏炘答完第一千零一道题，长舒一口气，换冰袋继续捂脸。
下一秒，聊天框又蹦出一份调查问卷。
魏炘只能用右边脸皮笑肉不笑，“什么意思？”
苏迟溪边批阅边说：“这是公测版，只有一百零八道题，快做。”
许闻意幽幽道：“放心，也就三十六道情感理论作文题和七十二道法院案例分析题…”
魏炘拿开冰袋，用手指着左脸，“你让一个刚刚ptSd的伤员做这么多题？！”
“哪有刚刚，距离你发病都过去191分钟了好吗，别偷懒，作文字数不能少于八百字。”
苏迟溪以前不懂为什么作文一定要达到八百字，现在懂了。
一个人连八百字都懒得编，对你肯定没有真心。
魏炘崩溃，“我每天不到十点就睡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苏迟溪你的良心给屎壳郎推走了吗？！！！”
“少来，今天意意在，你能早睡？我可告诉你，意意就剩一道作文题了，你也赶紧点，不然一会我给意意介绍漂亮小姐姐。”
魏炘：(▼ヘ▼#)
魏炘恶向胆边生，“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让魏商梧把萧娅的工作全部改成恋综！”
许闻意：“前段时间有个年轻编剧问我要娅娅联系方式，她师出名门自己也很努力，还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迟溪：(′?︵?`)
“不行！！！”
魏炘：“为什么不行？你失你的恋，她找她的对象，你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许闻意：“同意，我还特地问娅娅能不能接受编剧是女孩子，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可以！真好，第一次当月老就成功，我真棒。”
魏炘吧唧一口亲上去，重复道：“你真棒！”
苏迟溪：Σ(?Д?|||)
“那那那，那我怎么办？！”
二人同时开口。
许闻意：“风光大办。”
魏炘：“卷铺盖滚蛋。”
许闻意愣了一下，魏炘提醒道：“钱要留着给季小乐和萧娅准备份子钱，还有魏水放的孤寡生活费，我们自己风光大办就行了，其他人省着不用。”
有道理。
许闻意改口道：“那你给自己买个小小棺材板。”
“意意，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人设崩塌了！”
“你也说了是人设，”许闻意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你觉得我和谢思文为什么能玩到一起？”
苏迟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