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茅房里。
周慎行一脸便秘地蹲在里面。
以他习武之人的耳力,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
可恶!竟然有人趁他在出恭,趁虚而入。
等着!
等他完事了,看他如何收拾那群小瘪三。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响起了两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猛哥,这里好臭啊!”
“里面的小美人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牙签男捏着鼻子,嫌弃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刀疤男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朝着茅房的方向大喊。
“小娘子,你好了没有啊?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小美人,你是不是腿软了?要不要哥哥进去抱你出来啊?”
许久,里头无人应答。
刀疤男拍了一下牙签男后背,示意他前去开门。
正在与恭桶进行深度交流的周慎行咬紧牙关,肺都要气炸了。
他麻溜地解决完“裆务之急”,一脸阴沉地提起裤子。
他要宰了这几个王八蛋!
牙签男不情不愿地上前,刚把手搭在门框上。
茅房的门猝不及防之中被人打开了。
里头伸出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牙签男的手腕猛然间被握住。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巨力拉进了茅房里。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刀疤男懵了一瞬,待他回神,也顾不得周围的臭味了,快步冲上前拍门。
“钱老二,快把门打开!”
茅房里头的钱老二有心无力。
周慎行牢牢钳住他的脖颈,把他抵在门板上。
“敢到我的地盘里撒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还敢打扰他如厕!
士可忍,孰不可忍!
周慎行的表情阴沉无比,眉眼间透出一股狠戾的气质,寒芒掠瞳,盯着牙签男的眸中冷意轻泛。
触及到他眼里的冷意,牙签男两股颤颤,瑟瑟发抖。
完蛋了,这回踢到铁板了。
茅房里没有什么貌美小娘子,只有一头嗜血的野狼。
“大侠饶命,我不知道那两个小美人是您的人。”
“不知者无罪,您就放我一马吧!”
牙签男只想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可现如今他的命脉被人掐在手里,想跪也跪不了。
周慎行轻嗤一声。
放他一马?当自己是放马的吗!
“你不是在外头一直叫嚣着想进来吗?看来你很喜欢茅房啊,那我就让你参观个够!”
话落,周慎行拖着牙签男走到恭桶旁,钳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恭桶里摁。
恶臭味直直地钻入了牙签男的鼻孔,他一阵干呕,死死地屏住呼吸,脸色涨得通红。
要不是这里没有勺子,他高低得给这王八蛋喂一勺纯天然肥料!
周慎行松开了手,正想把外面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也拖进来。
砰的一声,茅房的门被人踹开了。
刀疤男正欲进来查看情况。
周慎行斜眼一瞥,抬起长腿,直击对方腹部,一脚将其踢飞,直至砸在水井旁。
刀疤男只感觉后背一阵闷痛,他抬起头,正欲破口大骂。
周慎行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他顿时噤声。
“哟~小杂碎,怎么见到你行爷爷反而不会说话了?”
“刚才不是还叫嚣着要见我吗?”
“你这个小白脸,快把你的臭脚拿开!”
“敢动我,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说话时,刀疤男的语气充满了盛气凌人之意,他那高高的眉骨上的刀疤,和阴鸷的眼神都显得极其狰狞可怖。
黑眸斜瞥,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周慎行冷然嗤笑一声:“我是你行爷爷,又不是你姐,我怎么知道?”
“我姐夫可是在京兆府的刑狱司里当差。”
“得罪了我,小心我让你在京兆府里牢底坐穿!”
周慎行阴阳怪气:“我好怕怕哦~”
“啧,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直接送你上路吧!”
周慎行原本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开,射出一道能杀人的视线,薄唇成线,微微勾起成弧,精芒掠眸,隐含残冷。
刀疤男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
周慎行抽出匕首,寒光凛冽,清晰地映照出戏谑的双眸。
“你看我敢不敢?”
刀疤男怂了,开口求饶:“饶命啊大侠,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肖想您的女人。”
“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您就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
呵呵,前有放马,后有放屁!
什么他的女人?
无缘无故污人清白!
“放了你?你想得也太美了,呵呵呵……”
先收点利息再说!
周慎行握紧拳头,一记沉闷的拳响落在刀疤男的面门。
刀疤男头一歪,两颗牙齿随之飞出。
他吐出一口血沫,惨叫连连。
周慎行转身把茅房里的人也拎出来,对着两人拳打脚踢,后院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黄牙男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连忙跑到后院。
结果毋庸置疑,周慎行再添一个沙包。
贺思甜抱臂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好戏:“啧啧啧,真惨呐~”
于知乐跃跃欲试,挥舞着手臂:“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打他鼻梁!”
“敢调戏姑奶奶我?你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炷香后,周慎行打累了,甩了几下手臂。
地上的三人鼻青脸肿,丑得连亲娘都不认识。
贺思甜取出一根绳子,把三只猪头五花大绑。
“嗯……怎么处理他们比较好呢?”
“要是送去京兆府,估计没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随意杀人吧,也不太行!”
贺思甜摸着下巴,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她迟迟无法做出决定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于知乐打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威武的陌生男人。
细看之下,这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上于知乐探究的视线,男人不好意思地开口:“姑娘安好,我叫秦武阳,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我之前抓小偷不小心砸了你的摊位。”
经过对方的提醒,于知乐恍然大悟。
“原来是副使大人,失敬失敬!”
于知乐歉意地行了一礼。
秦武阳微笑着颔首,算作回应。
于知乐不想同对方虚与委蛇,开门见山地问道:“副使大人今日登门拜访,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