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阳等人踏进房门,只一眼便看到地上躺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他们眼睛上蒙着布条,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房间里还散发着一阵强烈的恶臭味。
那股臭味就像是堆积如山的腐肉,缓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臭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掩鼻疾走。
众人的嗅觉防线刹那间被击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齐齐弯腰作呕。
“呕——”
“我去,茅房炸了吗?”
“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们逃也似的从房间里退出来,齐齐把目光投向院子里的于知乐。
于知乐鼻子处绑着一条手帕,心虚地躲开了众人的视线。
贺思甜屏住呼吸,拉着她走到院门外,低声询问:“你给他们喂屎了?”
“我哪有这么损?”
“我就是给他们喂了点鲱鱼罐头的汁水而已。”
先前她购买力大如牛丹药的时候,还剩下五个金币,便买了一罐鲱鱼罐头。
她寻思着要是哪天有人得罪自己了,高低得给对方试试鲱鱼罐头的威力。
于是乎,她直接就将这五个人渣绑了起来,顺便蒙上了眼睛,把鲱鱼罐头拿到几人面前晃悠。
并对他们说:“把你们做过的坏事一件件说出来,谁说的多,谁就不用喝这碗臭汁,不然……”
被蒙住眼睛的几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以为于知乐给他们喂金汁。
所谓的金汁,就是粪水。
几人闻到这味,瞬间吐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
许久,依然无人开口阐述罪行。
于知乐直接杀鸡儆猴,给肥胖男子灌了一勺鲱鱼汁。
眼睛不能视物,听觉便会被放大。
肥胖男子的呕吐声传进其余几人耳中,令他们脸色骤变,旋即如数家珍般把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甚至连偷老婆婆拐杖,往别人茶壶里弹鼻屎这种缺德的事情都爆出来了。
看得出来,为了不喝鲱鱼汁,这些人也是拼了。
于知乐一一将这些坏事记录下来,洋洋洒洒写了五六页纸。
她越写越生气,直接给每人都灌了一口鲱鱼汁,坏事做得最多之人,甚至猛灌了好几口。
有些人死活不肯张嘴。
于知乐一拳打在他们的肚子上,趁着对方开口痛呼之际把鲱鱼汁倒进去。
“嘻嘻~我怕他们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所以就把他们的眼睛蒙住了。”
听完事情的原委,贺思甜嘴角直抽,有些汗颜。
乐乐真是损到家了!
不过那些人活该!
这种人活在世界上,纯属是浪费空气,制造垃圾。
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这样的人如果不将他们依法处决,简直是天理难容!
于知乐踏入院子,把桌面上那一堆认罪书交给秦武阳。
他快速扫了一眼,吩咐手下带着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人离去了。
这地方,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这股臭味,说它能熏倒大山都不为过!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人应该会被判斩立决。
周慎行得到消息后,提着沉甸甸的荔枝与龙眼脚步匆匆地赶来。
“听说你们被绑架了?他们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于知乐上下左右检查了一圈。
于知乐像一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被转过来转过去,转得她晕晕乎乎的。
“停!”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们!”
于知乐拍开他的手,神气十足地说道。
周慎行转眸一想,她说得也对!
方才他在来的路上也看到那几人的惨状了,其中一人的脸肿得跟河豚一样。
不得不说,谁招惹小气鬼,谁倒霉!
此时,他后知后觉地闻到于知乐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掉茅坑里了?”
周慎行捂住口鼻,蹿出了老远。
于知乐:“……”
这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于知乐抬起袖子嗅了嗅。
方才摸了鲱鱼罐头,确实有股臭味。
不过……
于知乐嘴角轻轻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转眸一瞥,端起没用完的鲱鱼汁,笑吟吟地走向周慎行:“大郎~来吃药了~”
周慎行顿时感到背脊发凉,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那碗浑浊的汁水,脸色像吞了苍蝇般难看。
“你离我远点!”
“你躲什么呀?这可是好东西!”
“来,快尝尝!很好吃哒~呕——”
于知乐还没忽悠到周慎行,自己先忍不住反胃了。
实在是太臭了!
鼻子上绑的手帕完全隔绝不了臭味!
“这话你自己信吗???”
周慎行崩溃大叫,直接蹿上了屋顶。
于知乐端着碗,穷追不舍。
现场只剩下了贺思甜,她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言以对。
“你们……你们好歹把东西带走啊!”
她认命般叹了口气,费力地提起地上的篮子,踉踉跄跄往外走。
“唉~好重啊!”
外头,但凡遇到于知乐的百姓皆退避三舍。
有人疑惑不解:“那个小姑娘怎么还追着人喂屎呢?哎呦~真是重口味啊!现在的小年轻玩得可真花!”
回到院子后,于知乐赶紧让周慎行给她烧热水。
她把自己里里外外刷了三遍,又整了一大堆花瓣泡澡,才勉强洗去了身上的臭味。
贺思甜苦哈哈地独自在后院里清洗荔枝与龙眼。
周谨言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帮忙。
贺思甜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忽视他的存在。
这人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干嘛呢?
周慎行也走过来帮倒忙,一边清洗一边吃。
周谨言睨了他一眼,伸腿踹掉了他屁股下的凳子。
“哎呦~”
“哥,你干嘛?”
周慎行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哀怨。
周谨言淡声开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活不好好干,就知道偷奸耍滑!
周慎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心虚地把地上的果核踩进了土里。
贺思甜紧咬下唇,忍住笑意,一声不吭地埋头清洗。
少顷,她端着木盆站起身,忽觉眼前阵阵发黑,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刚清洗干净的荔枝染了满身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