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意识到自己还在陆衍的怀里,小脸通红,害羞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手掌直接按在了陆衍受伤的部位。
陆衍本想忍着,可太疼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这下也扛不住了,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虞晚大惊失色,忙上前蹲下将他抱在怀里,眼泪哗哗的流下。
“陆衍,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忽然感觉到她手掌湿湿的,抬手一看,血红一片,她脸色顿时煞白,这才注意到陆衍的胸口渗出不少血来。
泉通见主子晕了,直呼坏了,立马跑过来,哽咽道:
“三小姐,世子七天前中了箭,伤口还没愈合,昨日听说您来了江南,怕您被江南布政使潘虎欺负,连夜带人前往晋陵,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虞晚眼里蓄了一眶泪,“泉通,你帮我把他扶到马车上,我给他换药。”
泉通哎了一声,招呼了几个人把陆衍搬上了马车。
马车里空间小,绿珠主动出去,只剩下虞晚和陆衍。
虞晚看到陆衍胸膛那血淋淋的伤口,贝齿咬着下唇,手里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渗出的血迹。
陆衍哪怕是晕过去,眉头都是皱成一团,他又陷入了梦境中。
这次那女子脸上的浓雾又散了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五官轮廓,他被折磨了这么些年,不禁有些恼了。
“你……你到底是谁?”
“郎君,我是你的外室啊,你忘了吗?”女子一双藕臂环着陆衍的脖子,声音娇弱勾缠,说话时还带着甜腻的香气。
陆衍置身于香甜的气息中,漆瞳闪过一丝迷茫,这香气——
“陆衍,梦里梦外我都是欠你的,你说我该拿什么还你啊。”
虞晚给陆衍换好药后,看着他虚弱的躺在那,一张脸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一般,找不出一点瑕疵,乌黑眼睫垂下黑影,低声呢喃。
她眼神一瞥,看到伤口又渗出一点血,身子朝外探去,俯身靠近陆衍的胸膛,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同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弄疼他。
一缕碎发倏地滑落,发丝轻轻地扫在陆衍的锁骨上,随着虞晚身子上下起伏,发丝也在锁骨扫来扫去。
可怜的陆衍梦中看着香艳的画面,梦外还要被虞晚无意识撩拨。
就在虞晚马上擦完时,陆衍的右手突然握住她的腰,用力往下一按,虞晚还来不及呼叫,一股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额头上,她的所有呼吸都吞没在唇齿之间,陆衍毫无章法地乱啃。
虞晚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他不是晕了吗,怎么嘴巴还能动,还能吻自己,确定不是假晕?
她卷翘地睫毛颤了颤,生怕马车里的动静被外人听到,到时候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用尽全力地咬了一下男人的嘴唇,毕竟这是她唯一能动用的力量了。
只听到嘶的一声,还处于昏迷中的陆衍抽了声冷气,这下是彻底晕过去了。
虞晚也成功脱离了他的桎梏,双颊酡红,靠在马车背上舒缓着气息,小嘴像涂了鲜红口脂一般。
至于陆衍就更惨了,这下不仅伤口再次被他折腾的流血,连带着嘴巴也殷红一片,细小的血珠从他的薄唇渗出。
“陆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醒来千万不要怪我。”
虞晚也注意到他的唇被自己咬破了,心虚地移开眼不敢继续看,许是今晚月色太美,又或是陆衍的缘故,虞晚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陆衍幽幽睁开眼,他刚想起身,胸口便传来阵阵刺痛,下意识喊:“泉通?”
刚说了一句话,嘴巴疼的厉害,陆衍伸手摸了摸唇,刚好碰到被咬破的那块,疼的他身子一缩,至于虞晚早早醒来,就和绿珠汇合了,生怕陆衍醒来问她嘴巴的事。
泉通早就等候多时,在外面回应:“世子,我在呢,您有何吩咐。”
陆衍面色冷冽:“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泉通进来后,在世子殷红的唇上一顿,仅一瞬,便收回了目光,心里怪哉,没想到江南的蚊子这么会咬,专门盯着世子的嘴巴咬,这下好了,世子的初吻被蚊子给夺了,也不知道是母蚊子还是公蚊子。
陆衍对于昨夜的印象很模糊,可以说完全不记得,只记得他又梦到那女子了,这些日子做梦越来越频繁了。
“昨夜是谁给我换的药?”
泉通说起这事,就对虞晚赞不绝口:“世子,三小姐心善人美,知道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不会换药,她亲自给您换的,可有不妥?”
陆衍皱了皱眉:“你是说阿晚给我换的药?”
泉通点头,顺带提了一嘴,指着自己的唇比对道:“世子,您嘴巴这被蚊子咬了一口,红红的,也不知道痒不痒。”
陆衍舌头舔了下伤口,一种酸痛感袭来,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蚊子?不见得吧。
“小姐,要不您给世子送点早饭进去?”绿珠端着一碗白粥和一个窝窝头,示意自家小姐去送。
虞晚头也不抬地啃着窝窝头,她可不想主动送上门。
“绿珠,还是你去吧。”
绿珠一顿,那还是让世子饿着吧,一顿不吃也没啥事。
二人心照不宣地默认了陆衍不饿的事实。
虞晚刚放下勺子,陆衍和泉通走了过来,淡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阿晚,我饿了,还有饭吗?”
虞晚咽下最后一口白粥,尽量用平常地语气回答:“有呢,刚准备给你送,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真巧。”
陆衍哦了一声,目光掠过桌上早已冷透的白粥,长臂伸过去,拿起碗刚准备喝。
虞晚见他要喝冷粥,于心不忍,叫住了他。
“世子,这粥冷了,我给你温温,你还受着伤。”
陆衍倒也没反对,任由虞晚从他手里夺过碗。
虞晚匆匆拿着粥去了驿站的厨房,陆衍眉眼微动,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他迈着大长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