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薄而出的银色元炁纷飞,那株巨大的银涛魔树悍然砸进地上,庞大的力道震起无数红色汁液。
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树汁。
“庚至就这么简单被杀了?”旁边一个抱胸斜靠着的男人“啧”了一声。
另外一个一头金发的女生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一招虽强,可要是这点都招架不住他怎么击败无数天才站到天空战场最后。”
这女生显然是外来的,一个宜君基地当初参加试炼的男人转头一笑,鼻腔里哼出一声鄙夷的吭哧:“他靠的偷袭,而且凤英倩那些可没有出手。”
其他的宜君基地天才愣了一下,默默向着左边移了一下,省的等下血溅到自己身上。
场中的杜令丁双眼中的红光闪了闪,眼眸四处搜索。
庚至不会真被一下砸死了吧!
庞大的魔树树冠枝叶摇晃,红色汁液簌簌流动的树干下是张牙舞爪的树根。
“哈哈哈,庚至,枉费他们对你评价这么高,还不是死在了我手上。”杜令丁癫狂大笑,笑得上半身向着身后仰去,双手向着两侧张开随着笑声不断抖动。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响起,杜令丁还沉浸在自己杀死奉临的假象之中。
周围的人唏嘘不已,那道轻微的声音谁也没在意。
杜令丁笑得累了,后仰的脑袋掰回正常的位置,忽然他痛苦的捂着胸口,那里此时一团红光正在慢慢飞出。
“怎么回事?”一只手按不住那团红光的躁动,杜令丁连忙两只手捂在胸口。
此时,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原本张扬的参天魔树树干上一只白皙的手抓了出来,手指正紧紧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还好没损坏,这可是一百棵银涛魔树的血精呢!”一声轻语掀起滔天骇浪。
杜令丁喉咙滑动咽了咽血沫,胸口的那团红光终于是慢慢消散了:“不……”
随着他的惨叫,奉临从参天魔树中飞出,身上一点血丝都没沾染到。而那可怜的参天魔树全身上下就像扬灰一样飘散,只留下地上一堆黑灰。
“哇……”张口吐出一大口黑血,杜令丁双眼中的红光大盛:“把魔树血精还我!”
“我的战利品,为什么要还!”奉临嘴角掀起浅笑,右手一翻那血精直接被收进了尊中界。
杜令丁疯狂大喊一声,右手的扇子扇得眼花缭乱:“我杀了你!”
左手抬起一道寒冰挥出,那些银色的风刃劈在冰墙上,锋利的将冰块“咔咔咔”切成几块。
“你想杀我,不是老早就想了吗?现在还说,废话真多。”奉临看着马上就要贴在脸上的风刃,双眼中绿色一闪,以眉心为起点一股白色念力包裹住全身。
“当!”风刃落在白色念力护罩上,砍出无数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随即消散在空气里。
见到自己的攻击被轻松化解,杜令丁原地旋转起来,右手手指一松那银色扇子直接飞了出去。
胸口剧烈起起伏伏,杜令丁双手急速在胸前挥动,手指灵活又诡异的变换各种手势。
奉临右手抬起轻轻推出一掌,繁复华丽的翡翠手印外围绕着一圈绿色花纹,那扇子在掌印面前像极了蜉蝣撼树。
“咔嚓!”那扇子被手印一拍,直接碎成了无数碎片,怕是捡回来沾都沾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手印没有停下,直接向着后面不断结印的杜令丁压了下去。
“他已经不需要结印手势了吗?”旁边观战的人群中柳袭香长发飘飘,心里的惊讶变成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
他还记得当初排位赛上奉临施展掌法还有蓄力,需要准备施术结印。可是现在,奉临仅仅是抬手间就凝聚出了开山印。
恰好此时杜令丁的蓄力也完成了。
全身的红光灌注在他手心中,一汪极致压缩的血液飘在两手之间。右手一抬,那血液缓缓从他面前划过,手肘往前一送,那血液瞬间飞了出去。
“灵技,嗜血狂涛!”
小小一团血液刚飞出,瞬间化身一片汪洋血海!腥臭的味道四散,奉临左手抬起捂住了口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开山印被血海吞噬。
开山印消弭了。
那又怎样!
奉临身后双翼展开,全身翡翠一样高贵的绿光汇聚在右手上。
“不陪你玩了!”奉临双翼一展,整个人右拳悍然轰出。
杜令丁嗜血歪嘴一笑:“嗜血狂涛,人入化血,兽入成水,万物都无法在里面活下去。”
奉临双眼专注,右拳直接轰在了席卷而来的红色水柱上。
“给我破!”拳头上绿光一闪,大力出奇迹直接将血水击碎,周围满是四处飞溅的血珠。
还没有停下,奉临长驱直入。那波涛汹涌的血海像一个布袋子一样四面八方包向奉临。
他丝毫不惧!
右手再次举起,这次五指并拢成掌,手肘后撤待手掌移到肩膀前时,手臂猛然向前一推,手掌随之前移。
“憾地印!去”
“哗啦!”
蓝白色的掌印带着极寒冲入血海,奉临正前方被掌印高高推开,就像布袋子被人戳破了一个洞一样。
奉临双翼扇动,右手保持着前推的动作追着憾地印飞出。
“不可能!”双手全力举起,杜令丁全身的血气和元炁疯狂涌入血海,化作一条一条红色血流从奉临身后追来。
奉临眼睛向后看了一眼,直接旋身一圈右手丝毫不留情迎面对着杜令丁拍了下去。
“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破掉我的嗜血狂涛!”杜令丁看着急速逼近的掌印和奉临手掌,右手同样握拳被血红色包裹着向着奉临轰出一拳。
眼眸微微上抬,奉临右手直接贴在了憾地印上,而杜令丁的拳头也撞在了憾地印上。
“哼!”一声闷响,杜令丁直接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嵌进了地上的黄土之中,周围被他砸出了一个三米的坑。
双翼扇动,奉临缓缓站在坑边看着里面慢慢直起身的杜令丁,头发杂乱,脸上满是血迹,嘴巴里念念有词。
“为什么会输?为什么会输?我不能输,我不能输!月儿会怪我的,月儿不能被抢走。”
奉临微微歪头一想,月儿是谁?
“我没抢你月儿。”
坑里的杜令丁眼睛充血,这次不再是元炁的影响,而是纯粹的充血,他抬头看着上面的奉临嘴巴像野兽一样上下咬合,喉咙里发出低吼。
“你们都该死,抢走月儿的都该死。”
一道红光从杜令丁眉心亮起,奉临心底瞬间抽起一阵心悸,没有多想,奉临直接双翼一展飞到了半空。
这家伙,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