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西域人叫阿夫辛,厌倦了战争,所以趁乱逃了出来。
根据他的描述,张纯风和他找到了那个河滩。然而,除了几具尸体,并没有三师兄和四师兄的踪影。
“你看见其他人往哪去了吗?”张纯风问道。
“我自己先逃了,哪里知道其他人往哪去?”阿夫辛回道。
好吧,挺有道理的。张纯风又问:“如果现在你要找回自己的队伍,你怎么找?”
阿夫辛脱口而出:“我可不敢回去,当了逃兵再回去,会被处死的。”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找人吧!”
阿夫辛想了想,回道:“还是向北,队伍需要补给,最可能到的就是喀纳城。”
张纯风半信半疑,又问了一些新月教的情况,才将他打发走。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兵,没必要为难他。
张纯风看着阿夫辛远去的背影,拿出扇子,摇身一变,成了阿夫辛的样子。
他凭空一闪,到了喀纳城里一处废弃的老宅。本以为没有人,不料隔壁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好久没吃过这么痛快了!”一个汉子的声音,说的正是阿夫辛的家乡话。
“嘘~”另一个人示意不要大声。
“怕个屁,那群狗腿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小点声会死啊?”
“你那么怕就别来吃阿!”
“我不是怕,我是以防万一。”
“胆小就胆小,讲那么多屁话!”
“槽你大爷!我胆小?”
说着打了起来。张纯风听得莫名其妙,穿过一个门洞,才见到两人的身影。
一个是穿着黑色碎花绸缎的西域中年人,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汉人。
那两人原本抱在一起摔跤,突然觉察到张纯风的出现,马上停了下来。
两人掐着对方的肩膀,扭头看着张纯风,定格了一会。随后慌忙逃窜,一溜烟跑了出去。
张纯风也不追,看向两人原来的地方,发现一堆吃剩的鸡骨头,乱七八糟堆在地上。
偷鸡贼?穿绸缎的偷鸡贼?
张纯风还没来得及细想,原来那两人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乱作一团。
接着,门外进来两个西域人,左边一个银色锁子甲,右边一个黑色锁子甲,手按刀柄,威风凛凛。
两个锁子甲扫视一眼,立马看到地上的一堆鸡骨头,咧嘴一笑。
“要我们动手还是乖乖把钱交上来?”银色锁子甲说着。
绸缎男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只是在这里乘凉,长官千万别误会。”
“误会什么?”银色锁子甲冷笑。
绸缎男愣住了,自己刚才那话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讪讪地笑道:“长官如此看着我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嘛!”
“少来,”黑色锁子甲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鸡骨头就在那,还想抵赖吗?”
“什么鸡骨头?”绸缎男装傻。
黑色锁子甲一听,耐心没了,嗖的一声,拔出腰刀,靠近绸缎男。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钱你是交还是不交?”黑色锁子甲用刀尖指着绸缎男。
绸缎男犹豫了一下,突然指着张纯风,说道:“是他杀的鸡,也是他吃的。”
这都能躺枪?张纯风一脸意外。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只是刚路过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张纯风说道。
黑色锁子甲看看张纯风,又看看绸缎男,缓缓说道:“说谎可是要割舌头的。”
绸缎男咽了口唾沫,假装镇定:“小的不敢。
黑色锁子甲便将目光转移到张纯风身上,说道:“那就是你说谎了?”
“你看我像说谎的人吗?”张纯风反问。
黑色锁子甲闻言,长刀当即指向张纯风,骂道:“你敢反问我?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一脚踹过去,想要将张纯风踹倒在地。
张纯风纹丝不动,那黑色锁子甲倒反弹出去,摔倒在地。
众人一看,顿时紧张起来。黑色锁子甲怒极,翻身跃起,冲向张纯风,举刀就砍。
毫不意外,他又被反弹回去,跌了个四脚朝天。
黑色锁子甲怒不可遏,翻身跃起,想要再次攻击张纯风,却被银色锁子甲拉住了。
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我们也判断不了到底谁杀的鸡,谁吃的鸡,你们三人把该交的钱平分一下就好了。”
绸缎男见张纯风不是省油的灯,不敢再把锅甩给他,赶紧点头同意。
张纯风却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干,只是路过,凭什么要我给钱?”
“你干了也好,没干也罢,这钱你是交定了!”银色锁子甲目露狠色。
“我要是不交呢?”张纯风向前一步。
“那你出不了喀纳城。”银色锁子甲厉声道,拔出腰刀。
“我想出就出,我想进就进,你拦得住我吗?”张纯风冷冷道。
“你敢藐视我?”银色锁子甲怒道,“你藐视我就藐视城主,大胆狂徒!”
“你代表城主吗?”张纯风嘲讽道。
“我不代表城主,难道你代表城主吗?”银色锁子甲自豪说道。
“你一个街边溜达的小喽啰,还真敢扯虎皮拉大旗呢?”张纯风冷笑。
这话直接戳破银色锁子甲的自尊心。他长刀脱手,往张纯风身上砸来,同时伸直右手,手臂的机关里射出一面网,将张纯风罩住。
黑色锁子甲心有灵犀,一个箭步靠了过来,用长刀架在张纯风的脖子上。
张纯风淡淡说道:“这就是你的底气?”
银色锁子甲得意洋洋,笑道:“不够吗?你不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鳖吗?”
“然后呢?”
“然后我就拿光你的钱,再将你扔进奴#隶市场去。”银色锁子甲说着,双目发光。
“你可真恶毒!”张纯风回道。
“你们这些人本来就贱,变成奴#隶也没差多少,哪里恶毒呢?”
话音刚落,黑色锁子甲的手腕就被一把飞刀刺穿,腰刀跌落在地。
银色锁子甲还未反应过来,飞刀已飞了过去,刺穿他的手掌。
他大吃一惊,拔腿就跑,这个原来罩在张纯风身上的网已经困住了他。
黑色锁子甲落荒而逃,任凭银色锁子甲喊破喉咙,也不敢留下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