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出了个间谍,这么大的事儿让大伙儿晚上都睡不着了。
后院孙寡妇家,因着和间谍牛大力家住在一个大院,今儿她也去找组长报备了,往日里老是想占便宜的组长,这一次倒像是什么好人一样了,离得自己远远的,就像是自己才是那个间谍一样。
孙梅躺在炕上,尽管南边的窗户都大开着,但屋里还是闷得慌。
“妈,你说,这间谍家,不能没钱吧?”
孙梅一开口,老寡妇也不敢继续装睡了,听见这话,叹了口气恶狠狠骂道:
“那肯定的,毕竟那可是间谍啊!狗杂种不知道有多少钱咧!”
孙梅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因为热,她把头发给全部拢到头顶扎了个小啾啾,此时因为起身太快,那小啾啾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妈,这间谍的东西,那也是搜刮的咱民脂民膏吧?”
孙梅这么一说,老寡妇顿时也不困了,眼珠子提溜一转。
“那肯定的啊!那都是压榨咱们贫苦老百姓得来的!”
说完,老寡妇也坐起来了,探头透过院子看向二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但是当老寡妇的视线落到一旁的厢房上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晚儿上这么热,大家伙都开着窗户睡的。”
言下之意,咱俩要是敢动手,那铁定被发现。
听见这话,孙梅深吸一口气,又长叹了出来。
“行,咱家就没那捡漏的命,谁让咱们家命就这样呢?!”
说完这话,孙梅倒头就回炕上,这眼眶里的泪花又跟着滚了出来。
我的命咋就这么不好呢?
我孙梅这么好的女人,就不应该过上好日子吗?
老天爷啊,求您发发好,让我遇见个好男人,愿意帮帮我这可怜的女人吧!
老寡妇不知道儿媳妇心里的话,如果是以往,这小蹄子敢说刚才那样的话,她铁定是要说道说道的,可如今,得了!只要这小蹄子不改嫁,还养着三个娃,别的事儿都他妈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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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的窗户也开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听妈说了许啾啾因为报警抓到了间谍,被厂里奖励工作的事儿了。
采购科科员,那可是干部岗呢……
而且和自己所在的纺织厂不同,那是万人大厂轧钢厂里的干部岗。
“要是我没上班,说不定就是我去报警了……”
说是这样说,张可可却微微叹了口气,最近她表现的蛮好,可汪姐绝口不提替自己介绍对象的话茬,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气馁。
“没事,时间还短,等日子久了,汪姐自然会看明白我的好。”
嘴里安慰着自己,张可可枕着枕头望向窗外。
今晚真热啊,热的人心里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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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的焦点人物许啾啾,此时正在自己空间里种花生呢!
因为不打算拿出来卖,许啾啾干脆就还是堆成了花生山,倒是那鸡蛋每次都乖乖的捡起来码好放在竹编筐里。
今天这么一数,倒是都有一百多个了。
种完花生,许啾啾呈大字型躺在自己的实木地板上,躺了两秒,许啾啾伸手将放在角落里的钱给拿了过来,仔细数了数,一千三百四十五。
“嘿嘿,不用买工作了,倒是省下不少钱。”
一边笑着,许啾啾一边再一次把自己的存款给数了一遍,心里却琢摸着,这采购科,是个什么意思,光听许爸说这工作好了,可具体哪里好,许爸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管了,反正自己是他们请去镇科室的,应该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许啾啾忍不住高兴地在茅草屋里打滚,从茅草屋的这头滚到那头,再滚回来。
“太棒啦!我!许啾啾!抓到坏人了!而且不用花钱买,就能上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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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上,大院里静悄悄的,往日里勤劳的主妇们,今天也难得的偷懒了。
没法子,谁让大家昨晚上都忍不住讨论了一番,关于这些年牛家的事儿,一讨论起来,这不就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也跟着说道说道了,这一说,那反应过来要睡觉的时候,都已经上上半夜的事儿了。
反倒是大院新晋干部许啾啾,一大早就醒了,反正她在空间里睡得饱饱的,醒了之后也没多耽搁,趁着还凉快,赶紧的把早上要吃的面团给揉了放在碗里等发面。
拿着牙刷蹲在排水沟旁边,洗洗刷刷。
“二丫,早上好啊!”
听见这声,许啾啾纳闷的抬头望去,就瞧见倒装房的陈斯也拿着个搪瓷杯蹲在自家屋檐下刷牙。
毕竟是邻居,而且自家和陈家也没什么交恶的,许啾啾点点头。
“早上好。”
“二丫,今儿天气不错,待会儿要不一块去看电影,我请你!”
听见这话,许啾啾眯了眯眼,看着站在对面屋檐下的陈斯,这家伙,不是一向都黏着张可可吗?咋的,这是觉得自己的干部岗位比张可可更有吸引力,转移目标了?
想到这里,许啾啾觉得自己真相了:
“呵呵,陈斯,我就不必了,你还是留着钱给你未来媳妇儿花吧。”
说完,许啾啾也不等陈斯的反应,径直去了堂屋,看看面发好了没。
被撅了面子的陈斯,站在屋檐下脸色阴晴不定。
被吵醒的苟二弟看完了全程,忍不住乐出了声:“噗嗤!陈斯,咋的,觉得自己有个工作就是个香饽饽了?我告诉你,二丫那脾气冲得咧!没人能降得住,咱们邻居一场啊,我好心提醒你,二丫那惹恼了可是敢直接报警的主,你丫,压不住!”
苟二弟话说完,也不管这陈斯听不听,耷拉着布鞋也拿着自己那刷得没几根毛的牙刷出来蹲在屋檐下刷牙了。
一大早的,三人的嘴仗倒是让前院的人都起来了,但同样的,大家心里对苟二弟说的话,还真的挺认同的,这许家二丫啊,太爆了,压不住!没事儿少惹!
就在大家达成了空前的一致时,大院的大门被从外推开。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