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柳黎终于呼吸到了外界自由的气息，心底的郁结不由得通通消散而去。
而他也赶紧联系上自己的琉璃猫们，打听着现在的情况。
“又有三个区域被吞噬了？”柳黎变成了一只透明的琉璃猫，在噬界奔跑着，“十一区......还是没能扛住？”
从琉璃猫身上收来的消息汇聚而来，让柳黎的眉头缓缓皱紧。
八区，十区，十一区这三个区域在这段时间之中已经全部被吞噬。
其中第八区被使徒族吞噬，十区和十一区则是被冰魔族、古脉族和棱晶族共同瓜分。
其中造成的死亡，不计其数。
柳黎看着自己手背上那被划破而又重新凝聚的心契，心中一紧。
在当初冰雪抓住他的时候，就破坏掉了他的心契，以至于他失去了所有的联系人。
手背上这新建立的心契，也只有冰雪和森雅两个联系人而已。
而且，在这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件更加莫名奇妙的事情。
系统。
沉默了！
自从被冰雪强行过瘾之后，自己的系统便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就连每天的签到也变得敷衍至极。
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而对于现在的柳黎来说，系统最大的作用反而是通过图鉴来判断“美少女”对自己的态度。
也正是因为看见冰雪的“牵”高达93，柳黎才对她依旧抱有幻想。
“系统。”
柳黎一边朝着戊鼎的位置靠近一边呼唤着系统界面。
可是系统界面依旧，如同一滩死水一般毫无动静。
成就不知不觉似乎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一些并不重要的奖励系统也并没有提示自己。
而系统的图鉴，在此刻却已经被完全关闭，变成了一片灰暗。
这才是柳黎最烦恼的地方。
“喵。”
柳黎正烦心的时候，一个轻轻的猫叫声在他的脚边响起。
带着点点的怯弱。
“戊鼎，你在等我啊。”柳黎看着蹭着自己小腿的青色琉璃猫，目光温柔了许多。
虽然他和这只青色的琉璃猫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那种亲切感猛然升起，充斥着他的心间。
而以往那种莫名的残缺感，在此刻消失无踪。
琉璃猫，团聚了。
【已完成成就“琉璃聚”，获得奖励：通心引。】
【检测到物品：系统，梦诞之书，洞虚，通心引，融合中......】
【融合完毕，系统已卸载，整合为，“念”。】
柳黎听着脑海中的声音，愣了一下。
啥玩意？
系统卸载了？
柳黎一直觉得自家系统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尤其是在梦诞之书出现了之后。
但是这直接消失，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不是直接消失，只是换一种形式而已。】一个机械声在柳黎的耳边响起，突兀至极。
而柳黎听过这个声音：“系统？”
这就是当初系统降临时候的那个声音，可以说是系统的人工智能。
不过好像因为自己的废物操作直接跑路，以至于自己一直过着无人照看的托管生活。
【干得不错。】
那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声音却越来越微弱，最后一个字甚至变得漂浮，涣散在了空中。
消失了。
系统真消失了。
正如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一般，离开地也相当随意草率。
柳黎自己都还没能将系统研究明白，它就已经不在了。
以至于他现在一头雾水。
不过好歹还给他留下了一个东西。
“念”。
一个单字，柳黎像呼唤系统一般在心底轻轻呼唤。
啪嗒。
梦诞之书突然出现在了柳黎的手中，洞虚小钟就这样挂在书的一边，而在梦诞之书那琉璃一般通透的封面上，淡淡的金色丝线在周围悬浮缠绕着，飘摇不定。
这就是“念”？
柳黎翻开书，这次的梦诞之书并没有直接将他吸入其中，而是在扉页上出现了一个小人，正躺在房间之中呼呼大睡。
仔细看的话，可以辨别出那小人正是长发版的柳黎。
也就是每次入梦后的自己。
突然，那小人睁开了眸子，一根丝线从小人的身上延伸出来，系在了柳黎的身上。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柳黎的心底升起，仿佛他此刻可以直接操控小人的行为。
柳黎心念一动，那小人便从床上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屋子的门被打开，澹台瑺瑶的小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师弟，你醒了？”
“嗯。”
“身体还好吧，师父让你醒了之后就去找她一趟，说要跟你讲一下未来大道的事情。”
“哦，好。”
两个小人的对话就这样清晰地传入柳黎的脑海之中，而且那种触感无比真实，就像是柳黎自己亲身感受一般。
就连澹台瑺瑶身上的香气都变得格外清晰，让柳黎身临其境。
“这是，分身？”柳黎大概搞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了。
他可以不用睡眠就能进入梦诞之书的世界了，就像是一体双魂一般，他可以同时操控梦境和现实之中的自己，得到两个世界的反馈。
好好好，这样子玩是吧。
我这下也成李火旺了。
“师姐，那走吧。”
柳黎的小人轻声说道，随着澹台瑺瑶离开了房间。
而柳黎也收起了手上的梦诞之书。
只是那股属于澹台瑺瑶的香气依旧隽永缠绕，淡香温和，仿佛就在身边一般。
“小师弟。”
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熟悉无比。
柳黎点点头，随后在自己的心底回复了一句：“怎么了？”
而在梦诞之书的柳黎，却偏过头，莫名其妙地对着身边沉默的澹台瑺瑶说了一句“怎么了”。
看着澹台瑺瑶那副疑惑的神情，柳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在现实之中转过脑袋......
一眼便看见了带着疲态的清冷面容，正是自家的大师姐澹台瑺瑶。
她依旧是那般美丽动人，穿着宽大的风衣和登山靴，此时却显得有些凌乱狼狈，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也弥漫着淡淡的血丝，显然疲累至极。
“大师姐！”
许是在梦境之中叫过许多次，柳黎的这一声大师姐叫得格外顺畅。
而澹台瑺瑶听见这一句大师姐，目光恍惚了一下，随后有些踉跄地上前，将柳黎搂入怀中。
她轻轻地在柳黎的脖颈厮磨，柔顺的青丝带着响起摩挲着柳黎的脸。
痒痒的。
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