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更是恐惧到了极点,他开始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
“十年前,撞死的男人……”陈逸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我,我开车回家,突然,他突然出现在路中央,我,我来不及刹车,就,就撞上了他。我,我害怕被发现,就,就把他丢进了河里。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辩解了。
这些话,全都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他们看着陈逸那恐惧而绝望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恐惧。
郑秀莲一脸惨白,她想要阻止陈逸的疯狂行为,但她的双手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她只能无助地喊道:“儿子,你说什么啊,儿子!你清醒一点!”
可陈逸却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停地朝着一个无人的方向磕头求原谅,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罪孽一样。
在场的众人都以为陈逸是疯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而,只有林木淼、钟运和袁荔三人因为身上沾了犀角香,所以他们才能看到那一幕——那个满身是血的女鬼正站在陈逸面前,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怨恨与绝望,仿佛要将陈逸的灵魂吞噬一般。
这时,于景立拿出了一副银手铐,他冷静而果断地将陈逸铐住。
随后,他对身边的警察说道:“都记下了吧,证据确凿,一会就给他带回去。”
“都记下了。”警察点了点头,他们看着陈逸那恐惧而绝望的眼神,心中只觉得可恨。
“不,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儿子!我是他妈,我替他坐牢,我替他承担这一切!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活够了,你们别带走我儿子,他还年轻,他还有未来啊!”郑秀莲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抓着于景立的手臂,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
她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因过度的悲伤而显得更加苍老。
然而,郑秀莲的话根本无法让众人产生怜悯之情。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睹了陈逸的疯狂与绝望,以及他对自己罪行的供认不讳。
他们知道,陈逸的行为不仅触犯了法律还引起了众怒,必须接受应有的惩罚。
“郑女士,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法律是公正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情感而改变。”于景立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试图安抚郑秀莲的情绪。
“您作为母亲,对孩子有着无尽的爱与关怀,这是人之常情。但一味地溺爱自己的孩子,不分是非对错地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这并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爱,是教会孩子如何分辨是非,如何承担责任,如何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您的溺爱,却在无形中助长了他的任性、自私和无知,最终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郑秀莲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与无助。
她看着陈逸,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没有教育好他,是我……”郑秀莲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她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她的掌心,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她看着自己身旁那个还在不停磕头的儿子,捶胸顿足,却也无济于事。
钟运见状,嘴唇微动,似乎又低声念了几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柳雅转向他们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她深深地向林木淼、钟运以及袁荔三人鞠了个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柳雅又回到了小娃娃的身体里。
病房内的温度仿佛随着这一系列的举动而逐渐恢复了正常,那股之前让人心生寒意的阴冷感悄然消散。
这时的太阳也逐渐升起,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这个曾经阴郁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光明。
一旁的汪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刚才那股莫名的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刻虽然已经恢复如初,但那种异样的感觉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嘶,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莫名其妙地有点冷,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不过现在好多了。”她转头对林木淼说道,眼神中既有困惑也有释然。
林木淼闻言安慰道,“没事的,汪甜姐,可能是心理作用。”
“嗯,或许是吧,今天的事,多谢你和你师兄了,改天请你吃饭。”汪甜笑道。
“好,到时候我一定带意儿和月月过来。”
“对了汪甜姐,你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啊。”
汪甜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你和许意是怎么认识的,我还记得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结婚,不想谈恋爱的吗?”汪甜假装开玩笑地问道。
“我们俩是意外认识的,那时候我还小嘛,不懂。”林木淼挠了挠头。
“木淼,虽然我知道我这些话不该和你说,但是……我觉得我不说就没机会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嗯,你说汪甜姐,什么事?”
林木淼的手机突然叮咚一下,他拿出一看,是月月用她的儿童电话手表给他发来的语音。
他嘴角扬起,正想听听发了什么。
汪甜开口道,“我喜欢你。”
“小八,我们走……吧……”钟运恰好走来,听见了这句话,“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