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许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玉楼,你且听兄长一句劝,如今陛下已然为他们二人赐婚,这肃国公府,你就莫再惦记了。别再去招惹肖谨行,否则必定惹祸上身。”
苏怀许如今也拿不准,肖谨行是否知晓是他妹妹在背后挑唆。毕竟肖谨行一怒之下便能协助他人杀了五皇子,如此行事大胆,若知晓真相,极有可能对苏玉楼下狠手。
他可以不在乎苏家,不在乎父亲,可唯有这个自幼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他定要全力护佑。
苏玉楼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倔强,“兄长,我实在不甘心,我为他付出了这许多青春岁月与漫长等待,他却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明明我与他相识在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苏怀许心中一沉,看着已然被执念蒙蔽双眼,再也听不进他劝告的苏玉楼,气愤道:“你真是冥顽不灵!”
苏玉楼不愿再与兄长争执此事,她打算稍后便去拜见父亲,即便陛下赐婚又能怎样,她与肖谨行的婚约在前,就算成婚,也该是她先嫁入肃国公府!
此时的苏玉楼尚不知,她的阴谋肖谨行与姜太后皆已洞悉,还妄想着先嫁入肃国公府成为正妻。
苏玉楼怀揣着不甘与执拗,匆匆离开祠堂,正走在路上,突然见婢女彤儿快步迎上来,低声道:“三小姐,方才在街市上,有个人塞给奴婢一封信笺,千叮咛万嘱咐务必亲手转交给您。”
苏玉楼眉头紧皱,接过信,拆开后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邀她今晚独自前往万丰酒楼相见,还威胁道,若不照做,必将她做过的事宣扬得满城皆知。
落款虽未署名,苏玉楼却瞬间联想到五皇子,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将我兄长坑害成这般模样,我还没找他质问,他反倒来威胁我了。”
话虽如此,但对方是桀骜不驯的五皇子,苏玉楼也不敢不应约,否则以他的性子必然说到做到。
然而,此事是两人共同密谋,若被公之于众,届时不只是自己名声扫地,五皇子也定会受到牵连。
他若还有几分理智,就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或许,他叫自己过去另有图谋。
彤儿满脸担忧道:“三小姐,五皇子行事乖张,您孤身一人前去恐怕有危险,要不和大公子说说……”
“万万不可,兄长已经被父亲责罚,我不能再连累他,此事谁也不要告知,我独自前往。”
苏玉楼怀着忐忑的心情捱到天黑,最终在两名婢女的强烈恳请下,带着她们一同前往万丰酒楼。
一路上,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既对五皇子的威胁愤恨不已,又因即将面对他而满心惶恐。
踏入万丰酒楼,热闹嘈杂的氛围扑面而来。酒客们的欢声笑语、猜拳行令声交织在一起,可苏玉楼却全然无心顾及。她眼神游移,在人群中焦急地寻觅五皇子的人。
“苏三小姐,这边请。”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从楼梯口处向她招手示意。
苏玉楼迟疑片刻后,还是抬脚上了楼梯,那人却拦住两名婢女道:“请在楼下等候。”
面对婢女担忧的目光,苏玉楼心想这酒楼人多嘴杂,五皇子应该不至于对她不利,便微微点头。
跟着男子来到二楼尽头的一间雅间,轻轻推开门,男子对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屋内,烛火摇曳闪烁,却空无一人。
“五皇子呢?”苏玉楼满心疑惑地问道。
灰衣男子面无表情,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玉楼深吸一口气,迈进房门。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关门声,她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却发现那灰衣男子已消失不见。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开门!”苏玉楼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话音未落,从屏风后转出两个身形魁梧壮硕的大汉,还没等苏玉楼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便迅速捂住她的嘴,另一人则将一个瓷瓶凑到她嘴边,强行灌下里面的液体。
苏玉楼拼命挣扎扭动,却丝毫无法挣脱束缚。
其中一人冷笑着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三姑娘,好好享受吧!”
“明日之后,你定会成为晋安城的风云人物。”
话音落下,二人在她颈后重重一击,将她扔到床上,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苏玉楼痛得昏厥过去,很快,一股燥热之感在她体内肆意蔓延开来,她意识模糊地苏醒过来,身体却变得绵软无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形瘦削,眼底乌青的男子走进来。
此人正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齐桂。
齐桂早就对苏玉楼垂涎三尺,只不过碍于对方门第高贵与肃国公的婚约,无法靠近。
如今陛下已经为肃国公赐婚另娶,苏玉楼名花无主,又给他传递消息约在此处相见,齐桂虽然心里清楚此事有诈,苏玉楼也绝不可能看上自己,但此刻看到瘫倒在榻上,脸色酡红的苏玉楼,齐桂的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一步步缓缓靠近……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今日之后,他便是相府的乘龙快婿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玉楼在一阵剧痛中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当看清眼前的场景,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却又马上被齐桂堵住了嘴,继续翻云覆雨地折腾起来。
直到,齐桂的妻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看到床榻上赤身裸体的二人,怒喝一声:“好你个贱人!竟敢勾引我家相公!”
齐桂的妻子怒目圆睁,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苏玉楼的头发,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
苏玉楼又惊又怕又羞,想要反抗,却浑身乏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哭喊声。
齐桂护着苏玉楼,却惹得妻子更加恼怒,一边揪着苏玉楼的头发,一边破口大骂,引得酒楼内的客人纷纷围拢过来观看。
“这不是苏相府的三小姐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真是伤风败俗,苏相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众人的议论声如尖锐的钢针一般刺进苏玉楼的耳朵里,她满心绝望,此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桂的妻子仍不肯罢休,继续对苏玉楼又打又骂,闹得整个酒楼鸡飞狗跳,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