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白芙回来了:“小姐,驿站被灾民占了,人数在百来个,看起来极不好惹。”
驿站是官府建造运营的,占领驿站就是和官府作对,敢这么干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萧璟辰看向林耀:“差爷们怎么打算?”
官差们明显不想引起争斗,这时候的灾民不是灾民,已经进化成匪徒强盗,手上都有人命鲜血。
他们只是押送任务又不是去战场打仗,没必要为了一张床和人打的头破血流。
林耀和官差们对视一眼,商议的语气问道:“再往前走走应该有避风处,我们扎帐篷凑合一晚吧?”
众人没意见,在外面睡觉也没事儿,大家都带了充足的棉衣棉被。
他们想走,有人却不想让他们走。
占领驿站的灾民们注意到外面的声音了,纷纷扛着锄头铁锹的跑了出来,并迅速的将车队围堵起来,贪婪的看着马车上的东西。
林耀等人纷纷拿出刀,“你们看清楚了,我们可是官差!”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并没有因为林耀的威胁感到害怕,反而嚣张的说道:
“不就是押送犯人的官差吗?驿站的也是官差,不还是被我们兄弟们给杀了。劝你们识相点儿,把马车上的东西都给我们留下,不然,要你们好看!”
“呦,这次的犯人里还有好看的小娘子呢!”
大汉身边的一个拿着火把的瘦猴注意到了队伍中的女眷,猥琐的就要凑上前来,
“大哥,看来我们今晚上有福气...噗....!”
白芙手上的短剑寒光一闪,瘦猴人头落地,猥琐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敢侮辱小姐夫人,找死!”
在队伍中间的墨宝和珍珠也一跃而出,冲着这帮难民低声嘶吼。
难民们没想到娇滴滴的小娘子出手竟然如此狠厉,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缓过神来,又被两只庞然大物吓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
络腮胡子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心中虽然害怕但是他自从拉起这支灾民队伍,就已经尝到强盗的甜头,自然不会就此放弃。
“不就是两头大狗吗?怕什么,咱们可比他们人多多了!
兄弟们,搏一搏,吃狗肉!”
灾民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两条狗都能养的这么大,油光水滑的,这帮人一定有钱有吃的。
而且队伍里面的几个小娘子,只要拿下她们,到时候....嘿嘿嘿....有脾气的小娘子才能带劲呢....嘿嘿....
周围灾民的目光宛如毒蛇一般黏腻恶心,他们一哄而上。
墨宝一爪子就把络腮胡子给拍飞了,尖锐的爪子透过两层破烂棉衣直冲肚子,肠子都给他拍出去,化作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吃狗肉,你你爹的狗肉,老子叫獒!!
珍珠长记性,上次搞得太脏主人要她洗澡了,所以她这次非常小心,一爪子一个只拍头。
来,乖,摸摸头。
灵犀偷摸的拿出小锤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控制着锤子这边敲一个,那边敲一个。
林耀等人这下是被迫全面战斗,难民们的锄头都很长,一寸长一寸强,每一下都冲着头顶去的。
白芙和萧璟辰俩人一剑一个,在马车里装病的萧璟礼看的是心里难受的,我也想出去帮忙啊!
鬼医透过马车的车窗趁人不注意扔出几根针,她行走江湖多年,有的是保命的本事,灾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断气儿了。
曹宇,曹昊和曹天三兄弟守住最后这辆马车,叶霜把只有六岁的妹妹叶雪藏在马车里,然后带着大丫,柱子和石头跑了出去。
他们在白芙发棍子的时候都要了把小刀,这时候四个孩子凭借着身体小的优势,在难民中四处穿插,专门扎人家大腿和脚背。
谭百潼这几天都在教孩子们萧家枪法,这时候手里的棍子不一定能伤人,起码自保是足够的。
冷月嫦和刘金钏手上也有棍子,她们虽然害怕,但还是把罗如彤和罗如柳护在中间,疯狂甩棍子。
乱棍打死老师傅,毫无章法的乱打还真让灾民不敢靠近。
姚翠华和罗大强抱着孙子往萧家人中间挤,躲在他们身后,生怕被灾民们伤到。
混战乱成一团,黑暗中敌我难辨,这时候一个锄头冲着守卫薄弱的姚翠华这边砍了过来,姚翠华没有丝毫犹豫,从旁边拉了一个孩子挡在自己面前。
“鹤宁!”
鹤宁身上的绳子还和苏知意绑在一起,孩子被拽,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这一刻,她脑子里只有孩子,刹那间不经思考身体就已经护住鹤宁。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回头看去,拉了鹤宁当挡箭牌的姚翠华却被锄头锄掉了半个脑袋。
同样被灾民打的血淋淋的还有罗大强和罗耀祖,死相凄惨。
苏知意下意识的看向裴九棠背上的灵犀,灵犀冲她们眨了眨眼睛,没事啦。
敢让我家人当挡箭牌,自然是要让他们用命来道歉了。
灵犀舒心不少,在空间的记仇本上划掉三个名字。
大家战斗力惊人,最先冲上去的灾民们都已经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靠后的灾民们见状都被吓破了胆子,四散而逃。
看来今晚上有床睡,不用帐篷了。
陈达熟练的把罗家祖孙三人的耳朵割下来,装到了随身的一个囊袋中。
冷月嫦看着儿子的尸体,久久不能说话。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曾有过母慈子孝的期许,她有点儿接受不了。
刘金钏走到陈达面前,请求道:“差爷,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能不能让我们将他们入土为安?”
陈达摆摆手,“去吧去吧。吴生,你看着他们。”
四周有灾民遗落下来的锄头和铁锹,刘金钏捡起来,分给冷月嫦一把,两个吓哭的女儿各一把。
“那边有片树林,也算是个好地方,走吧。”
其他人先进入驿站,珍珠和墨宝绕着驿站闻了闻,在马棚里找到了一摞尸体。
看穿着,是驿丞和杂役们。
而此处散落的骨头,应该是他们把马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