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让她过来,门突然被推开,差点砸到她。
陆斯衡脸色一黑,白画意像是没看见,扑进他怀里。
黑眸看着站着门背后的女孩,对白画意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白画意嘟着嘴:“斯衡,你忘了吗?说好今晚去挑订婚礼服的,我特意来接你。”
目光斜睨着门缝,她像是才发现许在,惊讶道,“在在,你也在啊?那正好,我们三个一起去。虽然你当不了伴娘,但你毕竟是陆斯衡的干妹妹,订婚仪式当天一定要好好打扮。”
许在从门背后挪出来,嘴角堆起苦涩的笑:“不了不了。我来医院就是为了看我爸,顺便和斯衡哥吃了个晚饭。下周要考试,我得回学校去复习。对不起,画意姐今天陪不了你们。”
说完,背上书包,才走一步,被陆斯衡叫住:“在在。”
她似想到什么,停住脚步,转过身大幅度鞠躬。
“虽然现在说有点早,但总归要说的。预祝斯衡哥和画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说完,落荒而逃。
那四个四字成语像魔咒一样萦绕在男人的耳边,额头暴起的青筋压都压不住。
白画意扬眉。
算你识相。
“斯衡,在在这张小嘴是越来越甜……”
她的话逐渐消失在男人冰冷的黑眸下。
许在逃出医院行政大楼,站在停车场回头看向高处。
某个亮着灯的窗户上映着男女依偎的剪影。
她糊涂了吗?
怎么就被男人三两句给蛊惑了?
他不爱你。
阿姨也不同意。
一厢情愿,毁的是所有人。
许在,离他远远的。
……
一周后。
二级学科升学考试结束。
夏驰捧了一束红玫瑰,在教学大楼前,等她出来。
夏驰的感情像他手里的花一样,在阳光下肆意绽放,不受任何教条礼法的约束。
虽说学校里禁止师生恋,但他只是个客座教授,不参与校内的考核参评招录等事宜,也就谈不上破坏公平,所以也没人管他们俩。
尽管如此,只要有人的地方还是会有流言蜚语。
“就说她许在手段厉害,不出两个礼拜就搭上了年轻有为的夏教授。”
“不说考核通不通过,接下来,导师不是随便挑?”
“你们还在想读书的事,人家早就滚过床单了,到时候肚子一大,母凭子贵,还做什么医生,当个花瓶少奶奶就好了。”
“……”
夏驰挑眉听着闲话,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是被硬塞了花的许在,脸上有点难堪。
倒不是追究他们的胡说八道,而是她和夏驰不是真男女朋友,只是在陆斯衡和刘清麦面前假装一下,没必要闹到全校皆知。
“在在,别听他们瞎说,你和夏教授正大光明,他们是纯纯的妒忌。”
不管出什么事,程晨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她又捅了捅一旁的杨文俊,让他安慰两句。
曾经他是许在的爱慕者追求者,但在夏教授面前,他连争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将暗恋永远埋葬。
“对对对,程晨说的对。许在你别理他们,这周末班里组织去南山泡温泉,备考那么久,大家都需要放松一下。”
抬头看向插兜,姿态闲散的男人,“夏教授,要不要一起?”
许在来不及阻止,夏驰直接回道:“好啊。”
许在:“……”
周六,大家坐着大巴去南山温泉度假村。
唯独夏驰开着他的迈凯伦,带着许在招摇过市。
许在坐在他闷骚的黑粉配内饰里,愈发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真正的他。
她找了个话头:“夏学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说的话吗?”
夏驰边操控着车,边斜眼看她。
第一次说的话?
【不想她死】?
【不认识】?
【你还要在这叫多久】?
……
她这是要算旧账?
夏驰警觉地,谨慎地摇头:“不记得。”
许在默默点头。
也是,谁能记住五年前说过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无需借谁的光。】
她哪知道,夏驰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不然也不会抢了邢浩的手机,只瞥了一眼就记住了刘清麦的电话号码,去告状。
夏驰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不经意地试探:“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许在盯看着他的侧脸。
车子在林间急驶,阳光被茂密的树叶打碎,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形成斑驳的光点。
褪去颓废,他比那时遥不可及的夏学长,稚嫩许多也阳光许多。
许在淡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前的夏学长。”
以前在高中,他们好像没讲过话?
说起从前,夏驰自嘲地勾了勾唇,目光不经意扫过,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
脑中闪过陆斯衡的话——
【废了的‘神之左手’,你能为她做什么?】
要不是他的自负,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他不配做医生!
“当心车!”
听见许在的提醒,夏驰猛地回神。
车子向左偏,差点撞上对向的来车。
回到正轨,许在关心道:“怎么了?”
他抿紧唇一言不发。
下车后,许在先跟着大家进入酒店,夏驰去停车。
看见大堂内站着的龙章凤姿般的一男一女,她才想起,这个度假村也是陆氏集团的产业。
而他们的订婚宴就办在这里。
围观群众兴奋地议论。
“屏幕上白画意就好看的不得了,近距离看她就是现实版的仙女姐姐。”
“她和陆公子好配,一个有钱有权一个有才有貌,青梅竹马一起留学,感情波折共渡难关,情比金坚有情人终成眷属,妥妥现言里的男女主配置。”
“哎~我们这种行走的Npc只有羡慕的份。”
“……”
别人是听闻,她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感应,身姿高大挺拔,西服熨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男人转过身,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