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自从那次发烧以后,我总觉得苗苗哪里不一样。”白氏应和道。
叶苗看话说到这,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还要露馅,不如一次性解决。
她当然不敢说自己不是真正的叶苗,在古代,怕是会把她当成妖怪。她刚过来就想清楚了,将以前的生活编造成一个梦,不过那是她真正经历过的罢了。
总之,真真假假,假亦真时真亦假。
于是便开口道:“爹娘,其实发烧那几天,我睡了好久,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
“梦里我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生活,那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吃穿用度都比我们好。”
“在那里我读了很多书,见识到很多新的东西。我觉得好神奇啊。”
“醒来以后我甚至以为现在的生活是在梦里,哈哈哈。”
叶苗突的委屈,带着哭腔说:“但是梦里我没有爹娘,苗苗好孤独啊,苗苗想阿爹阿娘和哥哥,还好苗苗醒过来了,呜呜。”
白氏一把抱住身边的小姑娘,一只手摸着叶苗的头,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背安抚:“怎么会呢,阿爹阿娘和哥哥们会一直陪着苗苗,我们会看着你长大,成亲生子,还有很久很久呢!”
“定然是苗苗胡思乱想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乖,我们都在呢。”
爹和哥哥们也都应和起来。
听着家人的安慰,她心里暖极了,但她说的也是内心真实的体会。
收了抽泣,整理好情绪,她继续说。
“其实党参也是我在梦里梦到的,那天没跟哥哥说实话,我怕哥哥以为我是胡说八道。”叶苗看了大哥二哥一眼,又低下头道歉,右手攥着衣角来回揉搓。
白氏和叶全看到都笑了。
这孩子从小做错事或是底气不足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
“或许真的有那样一个地方吧,但是苗苗始终要记得有爹娘的地方才是家啊!”
“当然了阿娘,也许我去的是地府呢!阎王爷看我寿数未尽,这才又放我回来了!”叶苗赶紧找补。
“呸呸呸,说什么浑话呢?”白氏抬手拍了叶苗一下,语气严肃。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叶苗连忙动作。
看到叶苗这个样子,众人哄堂大笑。
叶全收了笑说: “你娘的身子现在慢慢好转,文勇和文强明天在镇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活计先干着。”
“要是找到了,你们先送妹妹回来再去上工。”
“好在我们村离镇上算不得很远,来回一趟用不了多久,晚上你们和我一同回来吃饭。”
“好。”兄弟俩满口答应。
“文庆和苗苗安心在家照顾你们阿娘,祖母那里也上点心,有什么活帮得上的就去做一做,你小姑姑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好,爹您放心吧。”文庆抢答。
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天黑透了,各自回房歇息了。
叶苗穿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她看得出来爹娘哥哥们很疼爱自己。
前世父母早早离世,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叶家的这种温暖是她从没体验过的。
她心想,老天既然给她开了这个后门,她一定要活得更加精彩。
她要好好感受父母兄长的爱,好好回馈叶家,让大家吃饱穿暖,最重要的是不缺银子!
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叶全就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出发。
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他们就到镇上了。
清源镇不小,要一家一家找的话不轻松,叶全只知道主街上有一家百草堂,白氏重病时便是在那里抓的药材。
告诉这个情况以后,叶文勇便先带着弟妹出发找药铺。一行人走到主街的百草堂,铺子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吵吵闹闹的。
“我儿子吃了你们的药,现下更严重了,就是你们的药有问题,你们要给我老婆子一个说法啊!”一群人围着那婆子指指点点。
“你们百草堂,仗着自己店大就欺负我们老百姓,若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老婆子就是豁出命去,也定要到县衙告一状!”
“老人家你也别在这里吵了,我们药铺在镇上也开了几十年了,从未发生过这般事情。”
“你要是真的觉得是我们的药抓错了,你尽可去那县衙告上一告,若是县太爷查明是我药铺问题,无论赔钱还是坐牢,我苏某人定当照办!”
那说话的是百草堂掌柜,言辞激烈,掷地有声。
见此情形,叶苗几人也未多做停留,他们还有任务在身。
穿过人群,叶文勇在一个糕点铺子门口找一大叔询问这镇上可还有其他药铺。
大叔看他们三人衣裳破旧但却干净,当即给他们指了指:“从前面路口往东走,路尽头有一家岐黄阁,那家掌柜人很好,药质量也不差,你们要抓药可以去那。”
叶家兄妹只道了谢,并未言明去药铺干什么。
叶苗本还担心哥哥们会如实相告,却没想到大家都未说话,想来两个哥哥也都是聪明的。
一行人走到岐黄阁门口,只见药铺一个小伙计正在整理药材柜,他将抽屉里的药材倒出来,用干净的布子认真清理里面的药材渣。
叶苗也不等待,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小哥儿,请问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温小哥这才注意到门口站了两男一女,长相较为相似,看起来应是兄妹,未作过多打量。
他当即笑道:“我们铺子常年收药材的,你们要卖什么药呀?可否拿出来我看上一看?”
叶苗一看有戏,赶紧将背篓里的那支党参拿出来放在柜台上,又大声回道:“当然!我们这里有党参,不知道你们收不收?”
“哦?你这党参看起来年份不小啊,品相也不错。不过,我们这里的党参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在本地还未收过,我得先问一下孔大夫。”说着温小哥走到里间。
叶苗兄妹听了这话,心下都在打鼓,万一这边不成,还得另寻药铺。
片刻,温小哥带着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出来,那人一身素袍,腰背挺直,眼里带着些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