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阿牛才轻轻叹了一声,睁开双眼惊讶的问“这是在哪里”。
我俩把他慢慢扶了起来,但他仍是站立不稳,也难怪他失去了这么多的阳气,身体一定十分虚弱。
尽管这里离师傅家不是很远,但是我和师傅俩还是费了好长时间才扶他回去。
休息了一晚后,阿牛叔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情绪稳定,但那如同白纸的脸却着实令人害怕和担忧。
未等师傅开口,阿牛先说了起来:“昨晚多谢师兄和枫儿相救,唉!都怪我贪嘴!”
师傅问:“一家人不说客气话,请问师弟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现在才来找我?幸好冷枫也在,否则我一个人恐难对付”。
“本来早就想来找你的,只因这张脸实难见人,我以为自己能够解决,就没来找你。我依照赖石猴的方法结合我以往的经验医治,开始确有好转,后来却越来越没效果了。然而更重要的是我几天前得到一个对我们特别不利的消息……”
师傅打断阿牛的话:“什么消息?”
阿牛望着我说:“枫儿还记得在天官墓里遇上的那个赖石猴不?”
我答“记得”
“就是那赖石猴,狗日的奸诈得很,听说最近发财了”。
师傅石万清接过话茬:“他发财了关我们什么事?”
“师兄有所不知,他这次就与我们有关了”。
“说来听听”
原来,那次赖石猴从墓中带出了几件物件在黑市卖了个好价,其中就包括那个玉石扳指。这家伙想钱想疯了,现在又邀约了几个好手,准备最近再探天官墓。我也是前几天得到消息说他正到处买盗墓的工具,这才来找你拿主意。
石万清“哦”了一声后说:“他那次不是伤得很重吗?”
“是的,那次他受伤后回去躺了半年,费了很多周折后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阿牛说,“伤病是医好了,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帐,都是在三亲六戚,亲朋好友去借的。没想到他的一个朋友的朋友有次与他偶然间的相遇中谈到在做古董生意,他就把那枚玉扳指拿出来,结果却卖了个好价,不但还清了欠下的债务,还赚了一笔钱”。
阿牛递给师傅一支烟,自己也点上,然后继续说,赖石猴好了伤疤忘了痛,不但忘了伤痛和恐惧,反而利欲熏心,觉那钱来得太快。居然邀约几个摸金烂友四处盗墓,屡屡得手。
“他干什么关我们啥子事”我一旁打断阿牛的话,不解地说。
阿牛:“枫儿有所不知,他干什么本与我等无关,但是,你忘了吗?那次我们救他时,他的那几个道友却从此渺无音讯,估计已经遇难了。赖石猴回家后,那些遇难者家属找到他,虽然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但是自从他还清了所有债务后,他们却怀疑是他见财起意在墓中害死了他们。那几个家属经常去赖石猴家闹,后来居然惊动了帽子叔叔,听说正在调查这事,我怕牵涉到我们,所以赶紧前来提醒一下,希望大家有所准备”。
阿牛顿了顿接着忿忿地骂道:“他妈的这个赖石猴我们真不该救他,说不定他那几个同道就是被他见财起意害死的,难怪我们分头出墓时罗师兄悄悄叮嘱过我小心赖石猴使坏,看来罗师兄必定知晓此人的底细为人”。
师傅接过话茬:“师弟,照你说来,帽子叔叔还不知道你们进过古墓,所以暂时还不影响我们”。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担心那个龟儿赖石猴贪心不足,可能会邀约他那些烂道友来盗天官墓,万一他们翻撬(被抓)了必会把我们也卷入进去”
师傅闻言想了想说:“幸好师弟来得及时,本来我正想去探一探那古墓出入口的,以便今后在适当的时候亲自带领大家去见识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和秘密,现在看来我们不能顶风冒险了,但是一定要阻止赖石猴提前下手”。
“对,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进入天官墓,”师傅说,“但是,阿牛师弟,你的脸怎么会搞成了这般模样?”。
“唉,都怪我贪嘴惹的祸”阿牛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他在天官古墓里悄悄地吞食了一个黄果,当时赖石猴还曾嘱咐过,无奈已经吞食下肚。初时还没什么异样感觉,只是后来才慢慢有些反应。
起初是不敢见阳光,看到阳光都觉分外刺眼,之后一天天的脸色发白,害得有阳光的天气都不敢出门,更重要的是生怕这副面容吓到他人,这次到你家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只有赶在一大早或黄昏后才能出门。
师傅问道:“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或者想过其它办法”
阿牛:“看过的,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结果,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说是我可能里太疲劳了或是熬夜过度。”
“哦,让我仔细看看”师傅拉过阿牛的手,只见阿牛手心发黄,隐约有些细小的血纹呈暗黑色,透着一股阴森的煞气。
师傅再看阿牛的脸,只见他脸白得吓人,苍白的脸上布满满阴晦之气,眼睛里布满红色的血丝,一双眼眶被一圈黑影罩住,活脱脱一双熊猫眼但却却毫无灵气与活力,难怪医生说他是熬夜所至。
“师弟,你这是阴气太重,平时有无一些怪异现象”石万清看完后问道。
阿牛:“白天倒是没什么,只是少出门而已,一到晚上眼前经常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会儿白影飘飘,一会儿窃窃细语,更有甚者,有时还有谁在呼唤我的名字,那次半夜上茅厕时居然看见两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坐在梁上梳头……”。
“哦,我知道了,一般阴煞太重的人都是这种现象,难怪鬼灵附身,它正是在晚上阴气太重时上你身的,而你自己没发觉而已”师傅石万清:“这些都是因你吞食黄果而起,想那黄果生长在地下墓穴几百年以上了,必定聚集了墓中的许多阴气,更何况它久长地下从未见到一丝阳光,就算本身无毒也不能随便食用。你食用黄果后自然吸收了它的阴气,还好,你未中尸毒,否则早就小命不保”。
阿牛听得呆了:“那师兄有无解救之法呢”。
“办法倒是有,但十分繁琐,况且你阴气太重,还得循序渐进,假以时日,慢慢调养”石万清说,还好今天枫儿也在,枫儿,这次你那阴阳珠正好派上用场。
石万清言毕从里屋拿出一个黑漆木厢,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的小丸子,叫阿牛合着开水吞下。然后转身吩咐小莲和我去把那只最早开叫的大公鸡捉来。
师傅掐破鸡冠,从鸡冠上挤出血后扯下几匹鸡毛贴到阿牛额头上。
同时也把我的阴阳珠也抹上鸡血,口中默念数句,然后大喝一声“姜太公在此,诸神回避”一指向阿牛额头点去,霎那间,红光满屋,一屋子的人顿时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海中。
阿牛更是满头大汗,表情极其痛苦,一张脸也是扭曲变形,甚是丑陋,猛地一口黑血喷涌而出,人也随之瘫软在地昏厥过去。
我俩将他抬到床上,然后将一把糯米撒在他身上,再在床的四周地上钉上七颗铁钉,拉上墨线,以防邪秽之物侵入。
师傅吩咐我一定好生守护,直至醒来,说是还有些事情要善后。
师傅的话就是圣旨,尽管我好想出去玩,却又不得不规规矩矩守住。
静静的守护十分无聊,尽管有阴阳珠在身,可也不敢大意,没事就翻看书打发时间。
终于熬到午饭后,此时太阳正当顶,天气开始炎热,不觉有些疲乏,便两手撑在床前的茶几上打起小盹来。
“噢”朦朦胧胧中好像听到床上阿牛在叫什么,但是实在太困了,觉得没什么奇怪,便没十分在意。
过了一阵,又发出一连串的“咿咿呀呀”的叫声。尽管我在迷迷糊糊中,但是却没睡死,而且距离这么近。
我心里一警觉,立马惊醒了。
只见阿牛在床上一双手在空中乱抓乱舞,口里兀自含混不清的叫着什么,似乎在和谁在争吵。
时值太阳正盛的时段,我想不管什么妖孽谅它现在也不敢出来作怪。
我对着阿牛大喊:“阿牛叔!阿牛叔!”他却无动于衷,继续乱叫。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师傅一家人因有事早就出去了,此时的我不敢懈怠,便四处查看寻找原因。
可是仔细搜寻后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啊!我心生疑惑,知道这里边还是一定有鬼。
“嗨”我一拍脑门,身上不是有阴阳珠和师祖赠送的手镯吗,何不拿出来使用呢?真的是笨到家了!
我拿出阴阳珠,对着阿牛念动咒语,只见那红白相间的珠光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指着什么不停的责骂,好似谁对他做了什么不敬的事。
我拿着阴阳珠再次环顾四周,目光终于定格在桌上的一个瓷娃娃身上。
对,就是它!
我终于找到了原因的所在,因为曾经听人讲过,一些庙里或佛家供奉过的瓷瓶瓷娃娃或石膏、泥塑的人形玩偶绝不能带回家中。
因为这些东西视为不洁,只能放任野外,为什么刚才我就没有想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