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缘没有注意到美男子的不满,身心全都紧张着下面的情况。
树下,火光悠悠照映着那几个黑衣人。
周围的几个人巡查一圈回来,皆是冲着黑衣领队那询问的目光摇头。
身后的黑衣随从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领队,咱们这次杀的人到底是何等身份?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明明都中了药没了内力,却还损失我们这么多的兄弟!”
为首的黑衣领队闻言,目光一沉,低沉的怒声说道:“什么身份,这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吗?不该打听的就不要多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一旁发问的黑衣人随从听了这话,身体却是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
想起之前在飞花令时,令内有支小队破坏了规矩,惹得令主震怒,二话不说,当场就将整个小队的人员皆是剜去了眼睛,割去舌头,从此变成了废人。
看到身边的人都是噤了声,黑衣领队低沉的声音又是响起。
“不过我们这次追杀的人不比寻常,这次是死令,一定要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死令!
听到这话,一群黑衣人皆是面面相觑起来。
飞花令,一般只有普令和急令,都是领钱办事行动上较为简易,而死令则是对追杀人不杀不休,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回来就要切腹自尽,以此谢罪。
这次居然是死令,看来追杀的人身份确实不一般。
“领队!令内各队皆是没有人完成过死令,如今此人武功又甚高,我们接了死令,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咱们现在去退了死令,兴许还能保住剩下兄弟的性命!”
身后另一名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压抑不住不满的情绪,仿佛觉得自己的性命已经岌岌可危。
“你是在命令我?”
黑衣领队听到有人竟然对他如此不敬,冷声说道。
“领队,您应当对大家的性命负责,不能只顾得自己的意愿去接死令…”
那名年轻的黑衣人说着,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身边的同僚已然看到领队那不满的眼神,欲要马上拉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
面前,黑衣男子刚质疑完领队,话音还没落,却是看见,刚刚还在说话的年轻黑衣人捂着胸口,眼神流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目光。
“领队…你怎么能杀我…”
他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那把利刃,张开的嘴还想说点什么,就见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接不接是我说了算,何时轮得着你替我拿主意了?!”
黑衣领队说着,抽出插在黑衣人胸口的长刀,又捡起几片枯树叶,简单擦拭了下溅上刀尖的血迹,语气冰冷。
仿佛方才杀的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虫子。
树上的花半缘看到这一幕,脸色刷白。
刚刚这位被杀的黑衣人死不瞑目,那瞪大的眸子,正好瞪着藏匿在树上的花半缘两人。
花半缘慌乱的一双手,紧抓着李予知衣袖的拳头已然攥的发红。
杀…杀人了…
花半缘头一次见到死人,还是这么近距离的直观,只觉得胃里一时翻江倒海,止不住的恶心。
刚想吐出来,花半缘自己紧紧捂住嘴巴,她知道不能被下面的人发现,如果被发现,下一个惨死的就是自己了。
透过树下,李予知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
那黑衣人瞳孔涣散,早已没了生命的迹象,自然也是不怕被发现。
只是他倒没想到,底下的人居然还起了内讧,杀了自己人。
飞花令。
听到下面的黑衣人说,他们隶属飞花令…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想到这,腰间突然传来一丝疼痛,打断了李予知的思虑。
李予知蹙眉,扭头看向那罪魁祸首,正是花半缘不知何时,方才还在抓着衣料的手,现在已然换成抓向腰间。
许是被吓到了,花半缘抓的力度都大了许多,扯得李予知伤口处隐隐疼痛。
李予知眼神微暗,心里燃起不满。
一会一定要把这不知尊卑的爪子给剁了!
李予知刚有所想法,就听见树下又是传来丝丝话语。
听到那群黑衣人的言语,李予知急于想知道幕后指使人到底还有谁,当下也没有与花半缘多计较。
一旁的花半缘还在刚才的惊吓中,她自是不知道美男子想要把自己爪子剁掉的想法。
缓过神来,感受到李予知的目光,还以为他也在害怕,于是安慰的拍了拍李予知。
却是看着李予知的脸色越拍越黑,最后不再理会花半缘。
整的花半缘一头雾水,只得继续随着美男子的目光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