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觉得她说得太玄乎了,“夫人,会不会是…您日有所思啊?”
明明,周大人都走了那么久了!
梅宫雪无奈,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太巧了。
这么想着,她随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正是顾承洲刚刚交给自己的药膏。
打开后轻轻闻了闻,梅宫雪刚舒展开的眉心再次蹙起。
“红袖,之前周赴留下的那罐消痕膏呢?赶紧找出来!”
周赴离开后,那瓶药膏便被她束之高阁了,从来没用过,因为每次看到就会觉得心里难受。
只是,和这盒药膏的气味有些相似呢!
红袖却为难了,“夫人,那罐药膏放在铺子里了,也没带进宫啊!”
梅宫雪一愣,也是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不管怎么样,这消除疤痕的药膏看起来都是很珍贵的,是不是该准备一点回礼什么的?
梅宫雪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不愿意欠人情。
但人家是堂堂的皇子,能有什么缺的东西?
即便真的缺,自己也一定送不起啊!
而且人家也说得清楚,药膏是用完后剩下的,才随手给了她,不用这么较真吧?
梅宫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宇文述之前好像无意间提到,曾经托宫里的老人画了一张银月公主的画像。
刚刚,顾承洲在提到没有见过自己母妃模样时,语气明显失落。
那正好,等出宫后,就将那幅银月公主的画像当作一个回礼吧!
自己也有点好奇,那位银月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于是,她便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
皇宫内的建筑采用的是对称布局,中轴线明确。
沿着中轴线第一座宫殿便是陛下的养心殿,后面是中和殿,而两侧其中一座配殿极为安静。
殿内陈设古朴,正是原本银月公主的居所。
顾承洲正坐在殿内,看着手中刚刚收到的情报,明显很疑惑。
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京都内偷偷潜入的晟国人明显多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
莫非又是司马家的?
而很快,又有侍卫来报,“殿下!”
顾承洲缓缓睁开眼,“看到刚刚偷听的人是谁了吗?”
“是季云初,您前脚刚走,后脚他便又和宇文夫人说了会儿话,只是好像不太愉快!”
听到季云初的名字,顾承洲便眉头紧蹙,“又是他,这个狗皮膏药!”
之前在猎场时,他就察觉到季云初贼心不死,真的赶紧想个办法把人撵走。
思索片刻,他起身来到了御书房外。
崔公公见他来了,赶紧过来行礼,“殿下稍等,陛下正和几位大臣在屋中商议事情。”
然而景帝似乎听见了门外的动静,直接让顾承洲进去。
殿内,除了景帝外,还有护国公和其他几位大臣。
景帝显然并未对顾承洲有所防备,让他先坐在一旁等等。
顾承洲很听话,安安静静在坐在一旁。
怪不得景帝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柳叶,原来是边境渔猎族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屡次骚扰边关。
刚开始只是掳走边民家的家畜,可后来愈演愈烈,都敢把朝廷送给边境守卫的粮草给劫了!
景帝有些头疼,正想着要不要找个能力差不多的人去边境。
南面的边境原本是宇文述负责驻守的,那里环境极其恶劣。
不仅有渔猎族频繁骚扰,密林中更是瘴气四虐。
可惜,宇文述的眼睛还没好,无法胜任。
而早朝时,也提出了几个适合的人选,正在讨论着。
顾承洲听懂了大概,突然插话,“要不就派季小将军去吧,如何?”
景帝一挑眉,自己在商议国事时虽从来没有背着顾承洲过,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发表意见。
“你还挺看好他的啊?之前打一架不过瘾,还想坑人家不成?”景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陛下可别揶揄我了!”顾承洲很认真地道:“正是因为和季小将军交过手,我才了解他的实力嘛!”
“之前南边有宇文将军驻守,那些人不敢造次,估计是得知宇文述回了京都,这才有了些心思。”
“但现在马上到了夏季,渔猎族那边不至于缺粮食,大肆北上劫掠的概率也不大。”
“不如趁这个机会将季小将军调过去,先适应一下环境历练历练,若是等到冬季,渔猎族即便大举进攻,季小将军也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短时间内能够拖住对方。”
“而且前一阵子不是还传来好消息,说宇文将军的眼睛已有康复迹象吗?等到冬天时,说不定眼疾已经彻底康复,到时再前去增援也还来得及!”
听完后,景帝没有率先表态。
一旁的护国公站出来发言,“陛下,老臣也觉得季云初是适合的人选,现在无非年轻,经验少些,正好借此机会历练一下!”
景帝扫了他一眼,喜怒不变道:“爱卿说得有理。”
护国公自然是赞成顾承洲的提议,毕竟宇文述就是他亲儿子,季云初又是他的女婿,肥水不流外人田!
景帝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就这么办吧!只是这样一来,季爱卿至少要戍边一年,也好,年轻人嘛,耐得住寂寞才能更好地历练!”
只是话虽如此,但景帝心里最中意的始终还是宇文述!
这个时间点,渔猎那边频繁骚扰边境,他总觉得目的不单纯啊!
见事情定了下来,顾承洲偷偷松了一口气,这样才能让季云初离梅宫雪远一些就行。
即便,自己没办法给她幸福,也要帮她幸福!
更不会允许别人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