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坯子还是不肯同意?”
洛锦欢拿起梳妆台上那名玉阁刚刚送过来的最新款式的发簪,在头上比了比。
女子白色的肌肤晶莹如玉,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明澈好看,鼻子小巧精致,面容似那九天仙女让人着迷。
却在说起口中那贱坯子时展露出不该有的恶毒。
丫鬟装扮的琉璃怀中抱着刚刚取来的嫁衣,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却又忍不住贪婪的窥探着自家主子的仙容,得到主子的问话她胆颤中带着喜悦:
“小姐,三小姐她说不愿。”
啪…
精致的发簪被摔在地上,连同那梳妆台上的胭脂首饰也不免遇难。
身体本能的恐惧让琉璃立马跪在地上,认着错:
“小姐,小姐你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办事不利。”
因生气而死死扣着梳妆台的手指,指尖泛起了白,松开那手,洛锦欢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琉璃,眸子中染上阴郁: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庶女,也配和本小姐争,既然不愿那就弄死了塞进轿中,左右不过是嫁给一个瘸子王爷,早点死了也是解脱!”
琉璃听到这话脸色煞白一瞬,低着头不敢应声,那三小姐虽是庶女,却也是皇上钦定的太子侧妃,她那早逝的生母更是锦国公的嫡女。
若是真的把人杀了去,万一查下来哪怕是侯爷和夫人也保不了小姐呀。
琉璃将手中的衣匣放在地上,跪着向洛锦欢靠近,忍下身体本能的恐惧,劝导着陷入疯魔的主子。
“小姐,不可啊!三小姐母族毕竟背靠着是锦国公府…”
“那又如何!本小姐是这洛宁侯府的嫡长女!难不成真的要本小姐嫁给那瘸了腿的墨王?”
想到这门婚事,洛锦欢就想要发火,凭什么她一个庶女能攀的上太子,而她一个嫡长女却要嫁给那在战场上瘸了腿的王爷!
如今她们的婚期还被调至同一天,这简直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
再次生起的愤怒让她将那桌上仅剩的脂粉盒重重的砸在琉璃身上:
“还是说你觉得本小姐只配的上那瘸腿的废物!”
“这是谁惹我们家子衿生气了。”
柳晚娘的声音传来,洛锦欢着急地站起身向门外跑去:
“娘!那死丫头不愿意换亲,这下可该怎么办。”
柳晚娘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眼神严厉的看向地上跪着的琉璃:
“没用的东西,整日只会惹子衿生气,阿奴将人发配到后院,再调个心眼子灵的过来伺候。”
“是,夫人”
阿奴收回窥探小小姐的目光,上前就要抓住那琉璃往屋外扯。
她的话让琉璃宛如天塌,她知晓这么隐晦的事夫人怎么可能放的过她,说是后院,实则就是判了死刑。
她不怕死,但只要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姐,她就无法承受,她拼命的挣脱柳晚娘奶娘的控制,不停的磕着头祈求着柳晚娘的开恩。
“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求你开恩啊。”
洛锦欢看着地上拼命磕着头的琉璃,一阵烦闷,她还着急询问娘亲婚事该如何。
“娘算了,左右她也伺候女儿许久,没她女儿也会不习惯,更何况现在还有要事要商量。”
柳晚娘严厉的眼神在看向自家女儿时软了下来,她冲她点了点头,继续呵斥跪在地上头都磕红了的琉璃:
“既然子衿帮你求了情,就退下吧,记住以后子衿的话就是命令,再惹子衿不开心,也无需再留在府内,直接发卖。”
“是,奴婢知晓,谢谢夫人,谢谢小姐,奴婢以后定将小姐的话视做奴婢的命。”
琉璃感动的应着,小姐心里还是有她,她怎么能这么忤逆她,违背她的心思。
“既然知晓了就起来打扫,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说完柳晚娘拉着洛锦欢走向偏殿,将这一地凌乱交给下人打扫。
来到偏殿,柳晚娘心疼的摸了摸洛锦欢的发丝:
“都是娘的错,本以为那墨王能力非凡,十四岁便得了战神的名声,前途必定非凡,才拒了那太子妃之位,不曾想…”
想起往日的一切,柳晚娘就忍不住后悔,那年她家侯爷救驾有功,得了一个给子衿挑选皇子夫婿的机会。
他们千挑万选选了如今的墨王,本以为是一门好的姻缘,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前那曾经赫赫有功的战神王爷战场失利瘸了腿。
而秦婉怡那个贱人生前凭借着与皇后交好,攀上了太子,给她那女儿得了太子侧妃之位。
虽说她家子衿是正妃,但一个残王,她家子衿必定是落了那庶女一头。
她怎么能允许!她的子衿怎么甘心!她又怎么甘心!
“子衿,交给爹和娘,但你刚刚说那话定不能让你爹听了去,否则就算你爹再宠你,也会与你有了间隙。”
洛锦欢不明白,明明爹爹疼她入骨,为何会因为她刚刚的心思而与她有间隙,但她想听娘的准没错:
“娘你放心,刚刚女儿那只是气话。”
柳晚娘还是不放心,她握住洛锦欢的手,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记住你的这双手是用来享荣华富贵的,不是用来沾染污秽的,那些污秽事交给爹娘就好,至于婚事,你也放下心来,有娘在,太子身旁的人只能是你。”
“娘,你真好!”
洛锦欢的心放了下来,扑进柳晚娘怀中,脸上的恶毒消散,有的只有对大婚之日的期待。
她就是要那个贱坯子永远抬不起头,她的母亲为了嫁给爹爹,不惜下药算计入府为妾,让她爹爹和娘亲原本恩爱的一双人生了间隙。
而她身为一个庶女如今还想压她一头简直痴心妄想!
就在这时,在二人上方屋顶隐藏许久的身影,消失在屋顶之上,向那墨王府奔去。
往日热闹非凡的墨王府此时凄凉无比,偌大的庭院不见几个下人,身穿月牙白长袍的李秉溪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池子中盛开的荷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消失在洛宁侯府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汇报着刚刚打探到的消息:
“主子,太子和大小姐都在计划着大婚之日换亲。”
他的消息让李秉溪藏在袖中的手猛的扣紧扶手,月神般的容颜染上温怒:
“换亲…他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