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策看完后只觉得心口绞痛,呼吸困难,老眼昏花,快要归西!
“我......”她想问候陆缄祖宗十八代,但又怕他听不到被反弹。
“你这是......”仇江看她表情,这才相信她是真不知道。
“我没事。”
她又想马上回大魏,往陆缄腰子上踹几脚。
再把他的头按夜壶里狠狠喝一壶!
狗皇帝!又让她背锅!
但转念一想,又双叒叕怕还没碰到陆缄,就被王青衍抓到,用三十六路弹腿把她阑尾都踢出来。
“......”仇江看着青筋暴起又咬牙切齿的百里策,突然就顿悟了。
“还好当初我选择了你们。”
不然被陆缄算计下来,别说是做刀,怕就是做狗也没有机会。
“朋友,此时此刻,你露出这庆幸的表情,是不是不太合适?”
“合不合适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王青衍现在一定恨死你。”
百里策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比黄连还苦的笑。
人生要义第一条,绝对不能在想看你笑话的人面前露怯。
“放心,一切还在我预料之中~”
仇江却早已看穿,拿回书信放进怀里就往外走。
并留下一句嘲讽,“行了吧,你有空吹牛,还不如好好想想,待会儿吃席的时候坐哪桌。”
坐哪桌?!
当然坐主桌...的隔壁!
不过,她可不想和那些五大三粗的草原主一起吃饭,万一...
不是!现在是想吃席坐哪儿的时候嘛?!
百里策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
一门心思想想,三年后回去,要如何狡辩,才能庄重又不失诚意,骄傲又礼貌并重的在王青衍手里苟活下去。
算了,想不到。
还是吃席要紧。
她要坐帅哥美女最多的那桌......
......
冬月,二十一,冬至。
三十六万大军变十六万,这让长鸣江的局势陡然变得有利于大魏。
冬月十七那日,差点杀穿战场的重甲骑兵,也因为耗时过长,渐渐不支,最后被援军斩杀殆尽。
没了重甲骑兵,胡人的战力随之削减,再也没敢明目张胆的在长鸣江畔喝酒吃肉。
只是钱立千里奔袭而来,又与重甲骑兵鏖战数个时辰,难免后继乏力。
最后,竟是双方各自退回营地,勉强打了个平手。
钱立当然也知道这场仗不是一两天就能打赢的,能及时守下沙城,也是万幸。
更是守城将士们凭着心中信念,浴血奋战的结果。
是而,钱立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先带来的一部分粮食分发下去,让苦守已久的将士们先吃个饱饭。
等将士们缓过来,有了精气神,才开始清点人马,修筑工事,向京城报信。
彼时,陆缄正在京城的鹤立斋听说书。
“书接上回,话说那王大公子不但满腹才学、风度翩翩。”
“还没有半点骄奢之心,待人接物当真是应了君子端方、磊落坦荡八个字。”
“嘁,吹牛,他真是这么有本事,又怎么会上了王二公子的当?”
说书人醒木一拍,“哎,这位客官问得好。”
“按常理说,像王大公子那样机敏的人,确实不容易遭了别人的道。”
“可这个人要是一起长大的至亲之人呢?”
“......”
“这,这谁能防得住!”
“可这样的人真能做家主?”
“就是,那些掌事都是干什么吃的?”
“......”
听着客人们的热烈讨论,说书人坐在台上但笑不语。
看他故弄玄虚,当即就有人不乐意了,“嘶,你这老头贯会吊人胃口!”
“快说快说!”
“快接着往下说!”
“就是,再不说,老子不听了!”
敞亮的堂子里随即喧闹起来,说书人赶紧抬起两手压了压场子。
“好好好,客官们别急,小老头这就跟大家说个明白。”
看堂子里又静了下来,说书人一摇折扇,绘声绘色道。
“这王二公子虽也是正经的王家血脉,却因投胎时比王大公子慢了一步,天生就失了先机。”
有人就奇怪了,“哎,世家大族不都是讲究有能耐的子孙越多越好吗?”
“是啊,既然都是王氏子弟,又何必争得你死我活?”另一位客官也高声询问。
说书人瞧了他一眼,便知这客人不是京城人士。
“客官有所不知,这高门大户固然是讲究子孙都争气最好。”
“可那说一不二的家主之位,又岂有不争一争的道理?”
台下的客人纷纷赞同起来。
“是啊是啊。”
“这王家可不是一般世家,要是有机会,谁不想争?”
“正是此理!”说书人打出一个响扇,又将目光都引回自己身上。
“若王大公子是个平庸之辈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个才学、品行样样不落的贵公子。”
“你们说,这要不是王二公子使了阴招,亲生父亲传下来的家主之位,又怎么落得到他头上?”
“是啊,是啊......”
“再说这百里氏,原本与王氏也是相交数十载,关系匪浅。”
“以至两位女儿都与王家大公子先后有过婚约,可为什么最后都不了了之呢?”
说书人这么一引导,当即就客人附和。
“哎,对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大约三年前,王家那位带了一百多个人,把百里家女公子当街拦下的事?”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不是嘛!”
“不对啊。”
“哪里不对?”
“我怎么记得是两百多个人?”
“呸!你就吹吧,哪有那么多!”
“嘿,你别不信!”
“说书的,你说,到底是多少人?”
“我说就是两百多个!”
“你说是就是啊,你亲眼看见的啊?”
“啊!我亲眼看见的。”
“......”
“啪!”看大家争得厉害,说书人醒木一拍,再度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接着他就捋了捋胡须,朝那个一口咬定“两百多个人”的客官张了张手,“您啊,说的最接近。”
“可还是差了点数。”
“那你说多少?”
说书人顶着众人聚精会神的目光,用手比划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一十六人。”
“这么多!”
“不可能吧?!”
“哈哈哈哈,这说书的胡说八道,大家别信他~”
说书人朗朗一笑,“嗐,诸位还别不信,我大姨的儿子就是给百里家做工的。”
“那天正好是他和一个叫什么十......”
有认识十七的人立马举着手跳起来,“十七!”
“对!那天正好是我侄儿和这个叫十七的护卫,一起护送百里家女公子出门办事。”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完全沉迷的客人们。
“走到半路上,就被这王二公子带人截住了!”
“啊,那女公子不会是??”
说书人赶紧解释,“哎哎哎,诸位放心,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咦~”当即就有几个好事者发出了唏嘘声。
“这女公子也是智勇双全的奇女子啊。”
说到此处,说书人竖了竖大拇指才继续,“不过,女公子清白虽是无损。”
“可在见过王二公子后,也是面无血色、抖如筛糠,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怎么说??”
“你快说,怎么回事?”
看大家胃口都被吊足了,说书人的表情更加神秘,还装模作样的招呼小二把酒楼门关上。
再一脸严肃的警告大家,“既然诸位都感兴趣,这事儿啊,我就说给大家听了。”
“不过出了这门儿,大家就全当乐子,忘了就好,免得惹祸上身......”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纯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