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全冠清只觉灵墟、神封、天溪三处穴道上同时奇痒难当,便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这咬啮之感随着时间过去越发清晰,到了后来便如同附着在骨上一般,奇痒之中带着酸痛,这感觉一波比一波强烈!
全冠清已经是抓耳挠腮,胸口的衣服也已经撕破!不由得倒地狂呼!
“全长老!全长老!”
身边的丐帮弟子不由得上前,便要扶起全冠清。
全冠清嚎叫着推开众人,忽然对着丐帮众人叫道。
“杀了我!快杀了我!”
丐帮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实诚的弟子见全冠清痛苦万分,于是上前自他身上抽出剑来。
“全长老!这般呼嚎,岂是丐帮长老所为,弟子这便送您上路!”
全冠清神色一清,像他这般爱惜生命之人,又怎么会是真的一心求死,于是又哀嚎道。
“杀了他!快杀了他!”
丐帮众人皱皱眉,丐帮弟子虽然武功不行,可大多数人还是有些骨气,对全冠清已经是嗤之以鼻,他的心腹自然想去救他,却又怕这什么剧毒传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也是踌躇不前。
那持剑弟子听着全冠清的痛呼之声,忍不住向他吐了一口唾沫,扔掉长剑转身便走。
不一会,便仅剩十几名全冠清的心腹在场,几十名丐帮弟子已经抬着地上的尸体离去。
全冠清忍着酸痒剧痛,扑通一声跪在叶匪身前,不住地磕头,已经痛得牙齿上下打颤。
“叶公子!全冠清愿效忠公子!请公子解我痛苦!求公子。。。。。”
那青年也是忍不住皱眉,他旁边那道人却低声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主公不必如此,我等欲成大事,断然不可拘泥小节。”
“不错,牛鼻子说的有道理,这便是杀一儆百。不想下地狱,自有佛爷超度!”那大和尚宣了声佛号。
那青年缓缓点点头。
木婉清看着全冠清的惨况,不由得拉过叶匪来。
“你要是敢用这东西对我!我便让你做太监!”
叶匪不动声色,在她耳边说道。
“哼哼,相公怎么舍得,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打在你脚上还是可以的。那滋味,啧啧。”
木婉清不由得缩缩脚,冷冷哼了一声。
“求公子替我解除痛苦!求您啦!”
全冠清额头已经磕破皮,鲜血已经是满面皆是,模样甚是恐怖。
“全冠清,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却怪不得我!”叶匪看着他却不为所动。
“自今日起,全冠清愿意鞍前马后,唯公子马首是瞻,若违此誓,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全冠清,你的誓言我是信不过的,不过也不重要,有这生死符,你便是想不听话,谅你没这个胆。”
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符敏仪。
“符姐姐,你可带有镇痒药,不妨给他来上一颗!”
然而,符敏仪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公子,我等此次外出,并未带镇痒药!公子你自己难道没带么?”
叶匪哑然失笑。
“这是我第一次用生死符,哪里会想着准备什么镇痒药。”
闻听此言,原本还心存一丝希望的全冠清瞬间心如死灰,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不由得在地上翻滚,口中又是阵阵哀嚎。
叶匪蹲下身来瞧着他。
“全冠清,你命不好,这生死符发作起来,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到最后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在是本派居家旅行必备之绝技!”
“全冠清,你该觉得荣幸才对,本公子这第一次用生死符便是给了你,多有纪念意义!”
全冠清站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旁人自是难以分辨他究竟是难受的颤抖,还是恐惧的颤抖。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叶匪缓缓抬起双手,体内真气流转,已经运起天山六阳掌,替全冠清化解掉灵墟、神封两处穴道上的生死符。
最后只留下了天溪一处。
全冠清喘着粗气,仿佛自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此时消减了两道生死符后,那种犹如万蚁噬心般的剧痛和奇痒大大减轻了许多。
“全冠清,我替你解了两道生死符,还剩下最后一道,剩下的便看你了!你若想少受折磨,那便快些去缥缈峰灵鹫宫,求我师伯赐你镇痒药!至于什么时候能到,那便看你本事了!至于你与本公子说的话,希望你好好记住!”
说着叶匪自马车中取来纸笔,写了几行字折起,交到全冠清手中。
“敢问公子,缥缈峰灵鹫宫所在何处?”全冠清颤抖着身子接过信来,恨不得马上便到灵鹫宫。
叶匪看向西北方,悠悠道。
“天山之中,缥缈峰顶,便是灵鹫宫所在之地,距离此处约莫两千里。”
说着叶匪给了全冠清一个鼓励的笑容。
“全冠清,加油!你可以的!本公子看好你!”
全冠清身子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此刻的他心中早已将各种脏话骂了个遍。
然而却连爆粗口的念头都没有,他咬咬牙已经是顾不得许多,奋力爬起,不忘向着叶匪行了一礼,这便颤颤巍巍的向着缥缈峰的方向走去。
旁的符敏仪见状,秀眉微蹙。
“公子,依您看,他能赶得到么?”
叶匪看着全冠清离去的身影,语气平静。
“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他若是中途支撑不住一命呜呼,也只能怪他命薄,若是撑到了灵鹫宫,说明这个人多少还算有点用处,那便算他命大。”
处理完全冠清,叶匪这才看向另外三人。
那一僧一道双双闪到青年身前,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叶匪。
“在下叶匪,多谢三位相助之恩,请问尊姓大名!”
那青年分开二人走上前来,拱手正色道。
“不敢!在下方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