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急报,仿若一道惊雷,炸裂在朱由检刚稍稍放松的神经上。
建奴入关?这节奏未免太快,他刚在西南收服一群“小弟”,还未来得及庆祝,新麻烦便已降临,恰似打完一局游戏未及喘息,下一局便难度加倍地迅速开启。
“砰!”朱由检一拳砸在桌上,实木桌瞬时发出哀鸣。
“传令!立刻召集众人议事!”他声音低沉,威严不容置疑。
不多时,众人齐聚一堂。议事厅内气氛凝重,仿若空气凝结成冰,连平日叽叽喳喳的鸟儿都噤了声。
严悦静静站于朱由检身后,虽不太懂其中曲折,却也能察觉气氛异样,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阿朵则紧张地站在角落,双手紧攥衣角,生怕说错话。
“诸位,”朱由检目光如炬,似能洞悉人心,“北方告急,建奴已入关。朕等必须尽快稳固西南,方可安心应对北方之患!”话落,厅内一片哗然。
杨嗣昌捋着胡须站出,“皇上,臣以为,尚未完全归顺的土司,必须严惩!唯有铁血手段,方能震慑宵小。”
朱由检皱眉,他向来不喜这种动辄用强之人:“杨大人,朕说过,要以和为贵。他们亦是大明子民,你一味强硬,只会激化矛盾,难道想让西南陷入混乱?”
杨嗣昌显然不服,梗着脖子反驳:“皇上,妇人之仁不可取,对付这些蛮夷,强硬手段才是正途,昔日西南土司叛乱,便是因朝廷手段不够强硬,致使百姓惨遭涂炭,臣不愿再看到那样的悲剧重演。”
朱由检微微一怔,旋即说道:“杨大人,朕理解你担忧西南再乱,但如今局势不同往昔。过往强硬镇压虽一时见效,却如野草,看似压下,实则根埋更深,一旦爆发,更难收拾。西南如今人心思定,以和为贵,方能长治久安。”
杨嗣昌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却仍心有不甘,只是在皇帝的犀利注视下,终究低下头,不再言语,周围大臣见状,纷纷下跪高呼:“皇上圣明。”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阿朵面前,轻声问道:“阿朵,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阿朵有些不知所措,刚要开口,朱由检却转头看向严悦,目光坚定,“走,我们出去走走。”
朱由检无视杨嗣昌满脸的不服,他需要行动,深入群众而非在此空辩:“走,严悦,阿朵,我们去村里转转。”
说罢,三人径直出了议事厅,只留杨嗣昌独自在原地,心中暗忖:这皇帝,行事怎如此不循常规。
三人走在乡间小路,阳光暖照,微风轻拂。
朱由检边走边向阿朵询问当地风俗人情。
到一少数民族村落,朱由检让阿朵用方言招呼村民,拉近关系后,主动与村民攀谈,询问对朝廷政策看法。
起初村民拘谨,不愿与官打交道。一村民甚至挑衅道:“你们当官的,从来就没安好心,说的比唱的好听。”
朱由检却不恼,像邻家大哥般耐心解释:“乡亲们,朝廷如今政策,是真心为大家好。比如减免税赋,大家的担子就轻了;兴修水利,以后干旱洪涝都不怕,收成有保障。”
他举例详实,村民渐渐被打动,从怒目而视转为面露信任与感激,最后热泪盈眶地表示愿意支持朝廷政策,共建家园。
走访几个村落,朱由检有些疲惫,寻得一棵大树休息。
严悦见他额头渗汗,拿出丝帕轻轻擦拭。
朱由检心头一暖,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嘈杂声。
“报!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一士兵气喘吁吁跑来,满脸惊恐。
“发生何事?”朱由检沉声问道,面露不悦。
“奢崇明……他……他的残党……”“奢崇明?他不是已被活捉?难道越狱了?”朱由检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清楚点,莫要吞吐。”
士兵缓过气说道:“奢崇明的残党散布谣言,说皇上您是来破坏民族团结的,还要抢走大家的土地和财产。”
“朕缺你们那点东西?这些人着实能编。”朱由检气极反笑。严悦在旁疑惑问道:“皇上,他们为何这般?”
“自是既得利益者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朱由检揉着太阳穴,颇感心累。
阿朵也怯生生道:“皇上,我也听到传言,说您是天神下凡,来拯救我们的。”
朱由检一愣,旋即心中盘算:看来舆论战需加强。
突然,他灵光一闪,心中暗忖:幕后黑手定是奢崇明的死忠:“哼,跟朕玩阴的,你们还嫩了些。”他立刻下令调集人马抓捕煽动者。
士兵们如狼似虎冲向散布谣言之人,那些人惊恐逃窜,却很快被一网打尽。
周围村民围观看热闹,见坏人被抓,欢呼雀跃,纷纷称赞皇帝英明。
看到捣乱分子被惩处,村民们恍然大悟,对朱由检感恩戴德。
朱由检正欲趁热打铁巩固成果,老祭司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浑浊双眼闪烁睿智光芒。
“皇上,”老祭司声音低沉沙哑,“您想得到我们真心拥护,须通过一个考验。”
“考验?”朱由检挑眉。
老祭司顿了顿说:“您必须证明,您尊重我们的文化,尊重我们的信仰。”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古老木盒,缓缓打开……朱由检目光落在盒中物上,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