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娃娃,这种时候还耍这些小聪明。”灰袍老者叹了一声,眼神阴翳:“我那个逆徒呢?事到如今难道还想躲着做个缩头乌龟?”
“是啊,常大侠与凤来姑娘联手演了一出大戏给我们看,如今又何必躲躲藏藏的。”白不虞倚靠在山石上,语调凉凉
“常大侠?”宁轩扬愣了一下:“常问天?”
是了,从昨晚乱哄哄的逃难开始自己就一直没注意留意这个老小子,难不成他竟和凤来是一伙的?
“师父,徒儿知错。”
溶洞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噗通一声跪的干脆利落,此人不是常问天又是谁。
“好你个常问天,我竟没想到凤来的同伙居然是你。”
宁轩扬指着常问天,语调微微颤抖:“如此说来,南宫清也是你杀的对吗?”
常问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错。”
“你们的计划非常周详。”李莲花苦笑道:“唯一的意外恐怕就是我。那日我和我妹妹确实是无意间闯进那房子里的。”
常问天看了李莲花一眼,沉默不语。
“如果我没猜错,那四张羊皮卷轴也是出自于你的手笔吧。”
李莲花道:“你先是用时老前辈的传授绝学的名义设计引南宫清和宁轩扬来到魁金楼,又假装和凤来打斗让南宫清趁机轻松夺得头筹。等南宫清上了三楼,你便躲在暗处伺机杀了他还砍下他的头,把他伪装成鬼市主的样子。”
“然后你自己用时老前辈教你的缩骨功假扮成南宫清的样子离开,至此,魁金楼里就再也不会有人能找到早已死去的南宫清,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一个消失的死人身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缩骨功?时老前辈?”宁轩扬听着了李莲花梳理整个事情的脉络,终于从里面听出点不一样的端倪:“常问天是时老前辈的徒弟?”
“不错。”
“那这老头岂不…..”宁轩扬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时老前辈。”李莲花望着灰袍老者正色道:“冒昧的问一句,鬼市主的伤应当就是和您打斗时伤的吧。”
“不错。”灰袍老者也就是时五鼠点了点头:“我这逆徒告知我鬼市主手里有我一直找的烈火鎏金珠我便来了。”时五鼠说着淡淡瞟了李莲花一眼:“原本是为了了却平生所愿,如今倒是别有一番收获。”
“当日我虽夺了烈火鎏金珠,却被鬼市主所伤,情急之下那女娃娃就将我藏进那箱子里面。”
“我在里面调息了不知多久,出来便遇魁金楼大火,还多亏李小友将我从里头带出来,否则我这一把老骨头,怕还真说不准就要折在里头了。”
时五鼠斜瞥了常问天一眼,闭上眼长叹一声。
“都是徒儿的错,险些害了师傅。”常问天跪着的身躯踉跄了一下,满脸懊悔,他突然抬起头恨恨的望着凤来:“你说我师傅早已出了魁金楼,你为何要骗我?”
“为何要骗你?”凤来挑眼嗤笑一声:“那自然是因为,你蠢啊。”
“你…..”常问天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盯着凤来
“你愚忠愚孝,天底下就再也没有比你更蠢的男人了。”
凤来笑的张狂,只是那笑里多少透着点悲凉:“若你知道这老头还在楼内,你会随我跑出来吗?”
凤来眼神怨毒的瞪着时五鼠:“若这老头果真念你师徒情分,又怎会引人来此,故意让人发现我俩,切断你我最后一条生路,事到如今你还不懂吗?你这师傅根本没想让我们活,枉你我筹谋两年,到头来尽是一场空,凭什么,我不服。”
凤来说着挥舞手中的彩绸向其中一名黑甲卫袭去,那黑甲卫措不及防根本没什么防备,被凤来一击倒地
其他人反应过来准备还击却见凤来并不恋战,迅速用彩绸卷起黑甲卫落地的兵刃凌空一掷,刀剑闪着寒光越过众人破空而行,在离时五鼠眉心仅有一寸处停了下来。
李莲花两指捏着剑刃,面上一改往日的温和面色稍沉。
“又是你。”凤来简直气急败坏,她手劲一转,试图从李莲花手里将剑扯回来,奈何无论她怎么用力,那剑都在李莲花两指之间宛若磐石纹丝不动。
“凤来姑娘。”李莲花声音稍沉:“如今局面,你已没有胜算,不如趁早悔过,亦为时未晚。”
“住嘴。”凤来娇喝一声,飞身朝李莲花一掌劈去
那魁金楼的黑甲卫早已复仇心切按耐不住,不知谁趁机从背后刺出一剑,凤来愣愣的看着从胸口刺穿的长剑,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替主上报仇。”黑甲卫厉声爆喝
“替主上报仇!”
“替主上报仇!”
接着第二支剑第三支剑无数把剑毫不留情的贯穿了这个女子娇小的身躯。
李莲花稍稍愣了一下,虽他心中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场面会如此不可控,他默默侧身挡住了白不虞的视线。
“你们怎可私下处决?”傅惊愁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我们魁金楼,本就在两国交界之处,不受任何律法约束,私下处决,有何不可?”
一名魁金楼的黑甲卫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凌厉英俊的脸庞,他拔下凤来身上的剑,在李莲花、时五鼠和常问天之间扫视了一圈,最终提着剑朝常问天走去。
“这位小哥。”李莲花突然开口:“凤来姑娘勉强可以算是魁金楼的人,但常大侠你们若是也私下处决,那就要问江湖刑堂百川院答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