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县令是见过狗剩的,之前狗剩是闹得最凶的人之一,他也是唯一一个逃出长明县进京告状的人。
可是,郑有德不是说狗剩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他会好好的站在太子身边?
茹夫人不认识狗剩,所以,当她顺着茹县令的视线看到狗剩的时候,依旧一脸疑惑,他道:“老爷,你说句话呀,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茹县令认出狗剩的瞬间,就知道他在长明县的所作所为暴露了,太子定然是来治他的罪的。
他冷汗直冒,只是瞬间,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为自己脱罪,正在这时,狗剩指着茹县令悲愤交加地道:“太子殿下,就是他下令让人打死了我爷爷和父亲,我母亲受不了打击轻生了。他欠我们家三条人命!”
茹夫人瞬间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茹县令与郑有德的勾当她是知道的。
她觉得这样可以给她带来财富,所以,便任由他们去。
此事闹出了人命她也是知道的,但在她看来,只是死了几个底层老百姓,无关紧要。
她没想到的是,这底层百姓竟然请来了太子。
不过,既然来的是与她沾亲带故的太子,那这件事就还有操作的余地。
她估摸着太子应该就是阵势有点大,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私底下肯定不会对他们怎样,甚至还有可能帮他们洗脱罪名。
毕竟,皇后的娘家族人出了问题,肯定会影响皇后和太子的名声。
茹夫人自认为自己看明白了局势,瞬间不慌了。
“太子,臣冤枉呀!臣作为一方父母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治下的百姓下手?他这是在诬陷臣!”茹县令立马替自己叫屈。
狗剩怒不可遏地道:“你胡说,你个狗官,你不仅害死了我爷爷、父亲、母亲还害死了很多其他百姓。你和奸商勾结,榨干了我们的钱财,吞并了我们的田地,让我们只能沦为你们廉价的劳力,给你们当奴隶。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茹县令狠狠瞪了狗剩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太子,他见太子冷着脸,猜到太子应该是掌握了一些证据,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此刻否认肯定是不行了,他现在只能推一个替罪羊出来。
说不定太子看在他们是亲戚的份上,会帮包庇他。
他立马道:“太子殿下,臣冤枉,这些事根本就不是臣做的,臣也是受害者,臣也是被无良奸商蒙蔽了。这些事都是郑有德做的。臣刚刚才发现他所犯下的罪行,正要派人去缉拿他,没曾想您就来了。”
“你瞎说,你明明跟他是一伙的!”狗剩也怕茹县令把身上的罪行推脱掉,立马与他争论。
“你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那个郑有德奸诈无比,他把本官都骗了,骗你一个小孩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你千万别被他利用了!”茹县令转而说教起了狗剩。
狗剩胸膛剧烈起伏,若不是如月拉着他,他就要冲上去打茹县令了。
“狗剩,你是读书人,读书人要斯文,能动嘴就别动手,能动笔就别动脚。”赵清妍看出狗剩情绪很激动,安抚道。
茹县令现在还有官身,若狗剩没忍住打了他,那就是民打官,就算是事出有因,那他的前途也毁了。
狗剩都快气哭了,他道:“可是,他胡说八道,他狡辩!”
“没事,有太子和坤王在,他们会处理的。”赵清妍将狗剩拉到了后面,小声对狗剩道:“太子和坤王官大,他们可以揍茹县令。你与其对茹县令发火,不如对太子和坤王卖惨。”
狗剩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但他也是个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了赵清妍的意思。
不管茹县令如何狡辩,他都无需与他争辩更无需和他动怒,他只需要跪在太子和坤王面前哭诉他悲惨的遭遇即可。
于是,狗剩立马跪在了太子和坤王面前哭诉茹县令是如何害死他家人的,哭诉茹县令是如何害他的,茹县令越是辩解,他就哭诉得越大声。
太子和坤王同时看向了赵清妍,赵清妍抬头看天,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很快,太子派去抓郑有德的人回来了,他们说郑家已经人去楼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茹县令听闻这个消息立马道:“太子殿下,郑有德一定是见东窗事发,畏罪潜逃了!这一切恶事都是他做的,与臣无关!”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太子的人递了一封信给太子,此人道:“殿下,这是从郑家收出来的,通过信的内容可以得知他与茹县令与大岛国有勾结,他们还暗自练兵,暗自从大岛国购买兵器。刺杀我们的人就是他们派来的!”
太子越看信上的内容就越是愤怒,看完信之后,他把信紧紧握住,然后道:“给我搜!这个狗官居住的地方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给我好好搜查!”
茹县令和茹夫人面色同时一变,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中都是茫然与震惊。
他们什么时候与大岛国有勾结了?
他们还刺杀太子?
这怎么可能!
茹夫人趁着看守她的人不注意,冲向了太子,“太子殿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没有绝对没有勾结大岛国,更没有派人刺杀你。你给我看看信,这封信里的内容肯定是假的,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
她抓着太子的手道:“你想想,我们是一家人呀,你好了我娘家才能好,我娘家好了我才能好,我好了我夫君才能好,我们都是希望你越来越好,长命百岁的,我们怎么可能派人刺杀你?”
茹县令也道:“太子殿下,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我们没有理由害您呀!”
虽然,他对皇后和太子一直不帮他升官这件事有怨言,但他从来都没想要太子死,他很清楚,太子若是死了,他夫人娘家的势力必定会受到影响,那他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他虽然没有升迁,但好歹是个县令,吃喝不愁,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
“孤不信你们,孤只信证据,你们最好祈祷孤不会在你们的住所搜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