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司辰中午回府吃饭时才发现柳芙并不在府内。
得知是永昌侯府传话说是侯夫人要生了,他站在门口沉思片刻,并没有留在家里吃午饭,而是选择进宫。
岳母要生子,靖司辰理所当然地跟皇帝要太医。
靖司辰难得求皇帝什么,皇帝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看来你对你夫人真的很上心。”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靖司辰说道。
上次他见了靖司辰这位新婚夫人一面,除了觉得年轻貌美外,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就能让性子冷淡的靖司辰心甘情愿为她做这么多事。
靖司辰没有理会皇帝的打趣,只是恭敬地说:“陛下,岳母生产在即时间紧迫,臣便先去太医署了。”
“行行行,你去吧,”皇帝知道时间确实紧迫便没再多留靖司辰,只是说道,“你要是脚步快一点,兴许能遇到你岳父永昌侯,他也刚在朕这求了个太医。”
靖司辰点点头,行礼道:“臣告退。”
最近后宫没有怀孕的妃嫔,今日也不是例行给后妃诊脉之日,所以太医署里擅长妇科的太医都在。
靖司辰到太医署的时候,永昌侯刚带走一位老太医,如果他再早到一小会儿,两人就能遇到。
他在太医署里挑挑拣拣,最后带走了两位太医。
若不是太医署还要留人当值,靖司辰差点就要把所有太医都带走了。
带着两位太医,靖司辰一路快马加鞭来到永昌侯府。
两位太医都知道靖司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是一路被颠簸得浑身疼,也没敢说什么抱怨的话。
靖司辰的小厮徐明敲门,看门的下人并没有像拦着裴清垣三人一样拦住靖司辰。
侯爷说过,无论何时靖国公过来都不能拦着,人家是贵客。
靖司辰领着两位太医来到了正院。
柳芙看到靖司辰时有些惊讶,再看到靖司辰身后两位背着药箱的太医时,惊讶的表情根本没藏住。
与永昌侯打过招呼后,这两位太医就与永昌侯带来的那位太医一起研讨着李氏的情况。
得知李氏怀的是双胎,还不是足月生产后,他们三人顿时都精神起来。
这种情况,难怪永昌侯会急成这样。
柳芙走到靖司辰面前,先是说了一声谢谢,接着便问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靖司辰淡淡地说:“你不在家,我就过来了。”
“啊……”
柳芙有点犯难,靖司辰一个女婿,在岳母的产房外等着岳母生孩子,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而且母亲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下来,不能让靖司辰陪着她在这里干等着。
“你吃饭了吗?”她问道。
靖司辰摇头,依旧回答道:“你不在家,我就过来了。”
柳芙:“……”
所以就因为她不在家,靖司辰就不吃不喝去宫里请了太医后直接就来找她?
要不是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柳芙差点以为他们是一对极为恩爱的夫妻,分开一会儿都受不了。
“那你先去我住的闻溪阁歇息吧,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些饭菜的,总不能饿着肚子。”
靖司辰却问道:“你吃了吗?”
柳芙当然没有吃饭,亲妈在产房里受罪,她哪有吃饭的心情。
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管我,我在自己家里,肯定饿不到。”
靖司辰不懂柳芙的心情,柳芙让他去吃饭,说不能饿着肚子,可自己却不吃不喝,这话听着着实奇怪。
“一起吃。”
柳芙确实不饿,她也吃不进去,知道靖司辰是在关心她,她便好声好气地回答道:“我一会儿让人送一份饭菜过来,我在这里吃点就行,不守着母亲我不安心。”
靖司辰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虽没见过妇人生孩子,却也知道生孩子不是一瞬间的事,这孩子至少也要晚上才能生下来。
他不懂柳芙一动不动非要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见靖司辰不为所动,柳芙难得在靖司辰面前板着脸说道:“夫君,你听话。”
靖司辰定定地看了柳芙一眼,他的表情似乎还带着不理解,可他却选择听柳芙的话,没再继续留下来。
“好,有事叫我。”
听到这话,柳芙松了一口气,她真怕靖司辰在这个时刻跟她闹脾气,她现在可没心情哄老板开心。
“静兰,你送国公爷去闻溪阁,再让厨房准备国公爷爱吃的饭菜送到闻溪阁去。”
静兰听到指令,便跟着靖司辰走了。
路上,向来安静不喜欢多说话的靖司辰突然开口问道:“静兰,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多年训练出来的敏锐洞察力让靖司辰察觉到永昌侯府的奇怪之处,这种奇怪并不仅仅是主母要生产。
静兰是有些害怕靖司辰的,见靖司辰问话,她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国公爷的话,今天早上大姑娘哭着跑回来了,说是大姑爷与成安伯府的表姑娘珠胎暗结被大姑娘发现了,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受到刺激就早产了。”
见靖司辰一直抿唇没说话,静兰便自顾自地往下说,打算把柳芙今日做过的事全部都交代出来。
她觉得这是姑爷在关心她们姑娘,而且姑娘也没做对不起国公爷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继续说道:“姑娘收到信儿之后就回来了,得知夫人情况还可以,就直接去找大姑娘算账,谁承想大姑娘竟然还嘲讽姑娘……”
说着说着,静兰突然感觉不对劲。
大姑娘嘲讽柳芙的话,她不能说给国公爷听啊。
这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刻,静兰真的想给自己一巴掌。
见静兰突然停嘴了,靖司辰瞥了静兰一眼,开口说道:“她嘲讽夫人什么?”
靖司辰问起,静兰不敢不回答。
她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嘲讽姑娘过得也不好,没资格看她笑话,但姑娘根本不是去嘲笑她的,姑娘非常霸气地直接给了大姑娘两巴掌,还说要是夫人和两位小主子有任何问题她都要大姑娘血债血偿,然后就回到正院一直在夫人的产房外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