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离开后,司马煜坐在龙椅上沉思片刻,然后对崔福说道:“去把开原公主叫来。”
崔福领命而去,不多时,司马凝雪来到了永康宫。她轻盈地走进宫殿,向司马煜行礼:“皇兄,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煜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凝雪,你那里有多少钱?”
司马凝雪一愣,有点懵地说道:“皇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那也就一些平日的赏赐和积攒的私房钱,不算太多。”
司马煜接着说道:“妹妹,能不能先借皇兄用用?”
司马凝雪满心疑惑:“陛下,这是为何?您身为一国之君,怎会突然缺钱?”
司马煜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左右退下,待宫殿内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才缓缓开口道:“凝雪,朕实话跟你说了吧,朕要用这笔钱支持邵明珠。”
司马凝雪瞪大了双眼,惊讶地说道:“皇姐,您为何对密云侯如此看中?这可不像您平日的作风。”
司马煜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说道:“凝雪,你是朕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姐姐不想瞒你,朕已经跟明珠私定终身了。”
司马凝雪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皇姐!这……这怎么可能?您可是堂堂皇帝,怎么会……”
司马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凝雪,你莫要这般惊讶。朕是真心喜欢他。”
司马凝雪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皇姐,那您跟我讲讲,您和他是如何相识相知相许的?
司马煜想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红晕便跟开原公主娓娓道来......
“凝雪,那是在去年的洛阳,朕微服出宫去体察民情。那天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朕心情格外的好,正碰巧明珠来洛阳谢恩,就在这时他的马受惊了,马车冲着朕就要撞过来,只见他一个健步就跳了下来,把朕护在他的怀里,他当时身姿挺拔,动作潇洒,那一刻,朕的目光就被他吸引了。”
司马凝雪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然后呢,皇姐?”
司马煜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点误会,朕上前跟他理论,谁知道这个登徒子当时就跟朕急了,说朕是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朕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朕当时也生气了,便让人拿下他,谁知道这个登徒子居然把刀拔了出来还气势汹汹的说看谁敢动他。”司马煜想到那天的场景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爱意。
司马凝雪轻轻点头:“想来这便是缘分的开始。”
司马煜眼神变得温柔:“自那以后,朕回宫后总是想起他。谁知缘分就是这么神奇,他居然是朕亲封的昌平县男,等他第一次上朝朕在朝堂上就认出他来了,当时这个冤家还不知道那天在铜驼街上的那个少年就是朕。”
司马凝雪笑着说:“皇姐这是一见钟情了。
司马煜嗔怪地看她一眼:“就你嘴甜。等下朝朕便让他来永乐宫见朕,这个家伙礼仪方面还挺规矩的,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肯定能猜到那天在铜驼街上朕是女扮男装,朕担心身份败露便要杀了他。谁知他居然一点都不怕,相反还来威胁朕。”
“再后来呢?”司马凝雪迫不及待地追问。
司马煜无奈的笑了笑“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朕稀里糊涂的就跟他拴在一条船上了。”
司马凝雪感慨道:“这密云侯还真是巧舌如簧。”
司马煜接着说:“直到那次太傅诛杀国舅,我们之间的关系才更进一步,他为了让朕不置身于危险,主动背下骂名,直到现在朝中的大臣还有骂他背信弃义,为了荣华富贵背刺舅舅,但是朕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他没有选择。这次事件在他的心里肯定也有创伤,毕竟他也是间接杀害一千多条人命的参与者。”
司马凝雪双手托腮:“皇姐,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事。”
司马煜微笑着说:“从那以后,我们的感情逐渐升温。他懂朕的喜怒哀乐,懂朕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不拿朕当九五之尊的皇帝,而是拿我当个小女人对待。”
司马凝雪听完,一脸的向往:“皇姐,您和密云侯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但随即,她的脸色又变得担忧起来,“可是皇姐,您女扮男装的事情若是败露,可如何是好?”
司马煜握住司马凝雪的手,宽慰道:“凝雪,莫要担心。明珠早已为我们想好了退路。”
司马凝雪着急地问道:“皇姐,到底是何退路?此事可万万不能马虎。”
司马煜轻轻叹了口气:“他说洛阳肯定是守不住的,如果朕不想当皇帝了,他便制造一场意外,造成假死让朕脱身,到时他会带着朕离开这是非之地,寻一处世外桃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司马凝雪皱着眉头:“可这天下之大,又能逃到何处?”
司马煜目光坚定:“只要与他在一起,天涯海角,朕都不怕。”
司马凝雪忧心忡忡:“皇姐,您这是在拿身家性命赌啊。”
司马煜摇摇头:“凝雪,朕相信他,也相信我们的感情。”
司马凝雪沉默片刻,说道:“皇姐,您既然如此坚决,妹妹也不再多说。只希望您能幸福。”
司马煜感动地抱住司马凝雪:“凝雪,有你这个妹妹支持朕,朕很欣慰。”
司马凝雪靠在司马煜怀中:“皇姐,从小到大,您一直照顾我,如今我只盼着您能得偿所愿,有自己的归宿。”
司马煜说道:“朕自然明白。只是如今这局势,朕也不知会如何发展下去。”
司马凝雪擦了擦眼泪:“皇姐,不管怎样,妹妹都会站在您这边。”
司马煜说道:“凝雪,有你这句话,朕心里踏实多了。”
司马凝雪想了想,又问道:“皇姐,那您打算如何处理朝中之事?毕竟您与密云侯的关系一旦被发现,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司马煜皱起眉头:“朕也在为此事烦恼。但朕相信,只要我们小心行事,总能度过难关。”
司马凝雪担忧地说:“但愿如此。皇姐,那这钱您拿去可要谨慎使用,莫要让人抓住把柄。”
司马煜说道:“朕晓得,凝雪,你放心。”
司马凝雪还是不放心:“皇姐,您可千万要小心。”
司马煜拍拍她的手:“凝雪,朕知道你关心朕。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要为朕太过操心。”
司马凝雪点点头:“皇姐,您也要多保重。”
姐妹俩又说了许久贴心的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之后的日子里,司马凝雪时常想起与司马煜的谈话,心中为姐姐的未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