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愚蠢的话语，林宇懒得回答。
老张冷冷道：“先不说我们手里有没有一百万，哪怕我们有，也愿意给你，你们能心安理得的拿吗？”
他直视着这个流氓，目光锐利似刀，话里藏锋，暗含警告。
“为什么不……”
“闭嘴！”
这人还想嘴硬，却被光头厉声打断。
光头转头对林宇陪着笑：“我们就挣个辛苦钱，自然不敢要一百万。你们就给个两三万意思一下，车我们照拖，可好？”
这光头在很聪明，嗅觉敏锐，见老张身手不凡，林宇又气度沉稳，心里犯怵，不敢再漫天要价、肆意妄为。
“可以！”林宇干脆点头应允，他只求摆拍事情，至于后账有的算。
两边“头人”就此说定价格，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稍有缓和，空气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些许。
从头到尾，这些流氓都没征求过两个女人的意见。
林宇此刻才近距离打量那两个女子。
一个身着工作服西装包臀裙，咖啡色的波浪头发，看着三十多，也可能四十出头；
另一个则是西裤衬衫配小西装，模样娇俏，透着股中学生气质，也就十七八岁模样。
可看这扮相、这年纪，都不像传闻中的明星莫小敏。
按说莫小敏出道五年，如今该最起码是二十出头才对。
林宇心下猜测，莫小敏怕是还在车上。
正想着，黄毛已走到车旁，抬手敲了敲车窗，阴阳怪气喊道：“莫老佛爷，外面安全了，您可以下轿子了。”
那语调里满是揶揄嘲讽，显然对所谓明星没半分敬重，只当是待宰的肥羊、拿捏的软柿子。
林宇倒真想瞧瞧，这莫小敏是何等“尊容”，是不是身上星光闪闪、香气冲天的金菩萨。
两个女子忙去打开车门，还躬身进去搀扶。
林宇瞧着这阵仗，脸都黑了。
他在娱乐圈混过，见过各式“作精”，可这般“作态”，还真是头回见，心里对这莫小敏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只觉她不知死活。
“老板，现在后悔帮助这样的人没有？”光头见此，脸上笑呵呵，凑到林宇跟前。
看样子，不知道是想攀关系还是，还是想摸清楚林宇的底细，然后好下手。
“我无所谓。倒是你，你们要是为了这样的人折进去，这才是你们的耻辱。”林宇瞥他一眼，淡淡说道。
这种人，他以前见过不少。
屁本事没有，架子很大。
“那是当然，我们就是一些小喽啰，出来就是混口饭吃，哪里会真正想跟人结仇，一个月几百块，凭什么命。”光头深以为然点点头。
这莫小敏看着就事多，被敲诈后，保不准会在网上曝光，或是攀附上什么厉害人物，再回过头来狠狠报复。
真要是闹大了，他们也得亡命天涯，一辈子见不到光，得不偿失，太晦气。
终于，两女把莫小敏搀扶下车，只见她披头散发，脚步虚浮，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晃晃。
一阵清风吹过，带出她身上一股酸臭味。
显然是晕车晕得厉害，吐到近乎昏迷，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路都走不稳。
众人闻到这味儿，纷纷皱眉掩鼻，往后退避。
“好臭！”
“狗屁明星，茅坑女人才是。”
“这味道，到底吐了多少啊！”
“看样子，已经快昏迷了。”
“别说她娇滴滴的明星了，我们这些男人走这条路都丢半条命。”有流氓无奈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数落着，言语间满是嫌弃与鄙夷。
林宇这才明白莫小敏不下车的缘由，可眼瞅着都这般危急时刻，两个同伴还为点钱和拖车队拉扯，莫不是真穷到这份上？
他心里虽然疑惑，却也顾不上细究，眼下得先想法子摆脱困境。
那个大波浪的女人心疼莫小敏，问光头：“这位先生，小敏这段时间休息不好生了病，刚刚从医院出来。这一路上颠簸，又出现问题了，能不能提前送我们去医院？”
她见光头比较好说话，相对“文明”，大家先回城里再说，实在不想和其他流氓待的太久。
光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女人，反而问林宇：“老板，你怎么说？”
林宇看莫小敏这个样子，看来要马上送去医院才好，于是点头答应。
“那就先回城里吧！治病要紧。”
“没问题女。”光头也没有说什么，吩咐其他人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人和拖车一起回去。
于是，三方人马一共六人坐进一辆面包车，嘴欠的黄毛流氓开车。
老张坐副驾驶位置盯着路况，以防有变可以夺车子。
三个女人挤在后排，光头、林宇、小李坐在靠门的中间一排，其余流氓则留下帮忙拖车，到时候在修车店汇合。
面包车刚开出五六公里，光头兜里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骤变。
刚讲到一半，手机那边就传来杂乱的声音，连盯梢的人也被抓了，警察还说什么“林书记在哪里”的话语。
他挂掉了电话直接。
他已然明白发生了何事——盯梢的人发现市里方向来了警察，兄弟们都被一锅端了。
好像还听说县委林书记不见了，要他们交人。
光头看向身旁林宇，脸上挤出一丝笑，一只匕首放在林宇的肚子上，另一手却揽上林宇脖子，看似亲昵，实则暗藏威胁。
“不错啊！没有想到和我同座的还是顶顶大名的县委林书记，失敬了。”
两人靠得不远，手机听筒声音很大，电话对面说了什么林宇也听了个大概。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还没有等他做出什么动作，对方已经匕首递过来，显然在伤人这个赛道上，光头才是专业的。
林宇强装镇定，与光头对视：“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你相信吗？”
“同样的，我们现在更改路线，你会同意吗？”光头盯着林宇眼睛，近在咫尺，目光似要穿透他，找寻谎言与破绽，谁紧张、谁心虚，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