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又一次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在去想些别的什么。
反正人就在自己眼前,反正她收下了自己亲手做的簪子。
李承泽眼神落在她的发髻,青红宝石交相辉映在她发髻之间。
从前若有误会也早已过去,他不看从前只见今朝。一时间,李承泽想通了些什么。
在陶镜杨眼中,李承泽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她「萌萌」的开口,当然,反正在李承泽的眼里是萌萌的,“除非什么?”她问。
“除非。”李承泽眼神一暗,做出个极为大胆的动作。
行动代替言语,李承泽捧住她的脸,俯下身向她靠近。
高大的身形向她压下,令她反射性的将双手搭在李承泽的胸膛和肩膀。
李承泽单手向后托起她的腰,撑住她全身的重量,修长宽大的手掌几乎要覆盖住她的腰身。
陶镜杨被托起,感受自己的发丝被压住,又被人按住了脖子,而自己的嘴也被人给猛地堵住。
“唔!”她不受控的发出一声。
两人双唇轻贴在一起,相触的那一瞬间,二人起了一阵颤栗。
软软的、温热的,自打陶镜杨醒来,李承泽身上就萦绕着似有似无的茉莉香气。
而此时,这香气也萦在了她的四周,就如同李承泽此时的动作一般,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
茉莉茉莉,愿君莫离。
陶镜杨有些被这动作给惊到,下意识的闭起眼,但心中却没有想推开眼前人的想法。
时间过去了多久?蜻蜓点水般一吻好像只有几秒,但怎么一秒也像一万年?
没多久,身前人便松开了唇瓣,只剩鼻尖还挨在一起。
李承泽半睁开眼,瞧见她在紧张的紧闭着眼,不由胸腔震动发出一声闷笑。
然后就又是轻轻一吻。
“唔。”又得到一声细小哼声。
再离开时,怀中人也睁开了眼睛,懵懂的眼神撞进他的心里。
望着这样一双眼睛,李承泽突然很想咬她一口。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弯腰够到她的肩膀,对着裸露在外的脖子就来了一口。
“呀!”虽是轻咬,但也惊得陶镜杨将人给一把推开。
“干嘛!小狗啊!?”她捂着脖子轻呼一声。
后者退一步后站定,“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是很想咬你一口。”
羞红的脸颊是少年最美的情话,李承泽眸含深情,连耳尖都被染上了粉色。
向来都很会假装单纯的他,今日「恰好」熏了纯白的茉莉香就更显清澈。
陶镜杨侧过身子不出声,眼睛虚焦,显然是在琢磨什么。
李承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反应,哪知她却只是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红润的唇,好像是在...
回味着什么?
她低着头沉思良久,等再抬头时,用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虎狼之词,“在亲一口。”
“什么?”李承泽轻声划出两字,大大的眼睛装着更大的疑惑。
“在亲一口,刚才太快了,没感觉到。”说着,人就已走上前,扯住了他的衣领踮起了脚。
“太...太快?”李承泽本能的觉得这句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还不等解释什么,唇就已被人给堵上。
面对她,身体本能的俯身贴上去,只是或许惊讶大过突然,唇齿相贴之时竟然是四目相对。
她也粗暴的很,磕得李承泽双唇微张,牙生疼。
就在他考虑是否应该更进一步之时,他察觉到对方不带一丝情欲的眼神。
这个眼神......
“阿杨,你知不知道,现在同我做的这些事情,是不可以跟外人做的?”
怎么感觉,她好像不太通男女之事呢。
真别说,还真算他猜对一半,她倒是懂,但懂得不多。
从前她与世隔绝,推衍也是主推权谋,系统也是青少年净网模式。
很多事都是只知名词,不知具体。
陶镜杨疑惑一瞬,揉揉自己磕疼的牙齿,“当然知道,这怎么能不知道。”
“那你是否知晓,男子和女子若是成婚之后...都应该做些什么?”他试探着问这么一句。
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知道啊,拜堂、洞房、生小孩。”
推衍的过程就是这样一个个名词堆砌。
例如:庆历八年,王氏、张氏成亲;庆历十年,生一子;
庆历二十五年,张氏不忠,疑与同县书生通奸,罚入尼姑庵削发为尼,同年王氏一族因结党营私被诛九族,唯张氏幸免于难;
庆历二十七年,张氏于尼姑庵郁郁而终。
其中词语全有解释,且解释全部来源于——新华词典、华夏搜索、知网。
这还能叫陶镜杨不知道吗?
她可简直太「知道」了。
屋中沉默,李承泽捂脸,不知此事从何讲起。
这时,两人都捕捉到殿外似乎有人匆匆赶来。
来人在殿外平台中央站定,“陛下,大皇子派人传了信来。”
大皇子?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一起去看看?”李承泽邀请她道。
她浅浅思忖一下,摇头道,“不去,我还有事要做。”
后者点点头,临走前问,“什么事?”
“有个叫小满的宫女,在河里捞浮萍的,我打算把她带在身边。”
“小满?”他重复一句,想起昨日总管来报,说时一宫女在沁心亭中晕倒,嘴中念念有词着:神女要我等她...神女要我等她...
“她啊,等你想起来,人都在亭子里晾成干儿了。昨日我把人送到祝悠然那了。”
李承泽扬起无害一笑,“以为你把她给忘了,我留着也没用,就以你的名义送去了。
想必对她来说,康宁公那儿也算一个好归处。”
小满去了那儿,阿杨身边也就不会出现第二个,会像祝悠然一样那么讨人厌的跟班儿了。
祝悠然那儿也正好,送个人过去让她忙活忙活,省的一天总在阿杨身前晃悠。
净耽误事儿。
康宁公府。
小满已经扎上马步了。
祝悠然在无语的看着她腿打哆嗦,心想既然是姐姐送过来的人,那不论如何都必须得练出个样儿来。
瞧她这样的,看来还得上上强度。
小满双眼呆滞,身子骨也要散了架,直呼:补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