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提议一出,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间满是对香满楼的向往。
在这京城,香满楼可是声名远扬,楼中不仅有美酒佳肴,更有诸多才艺出众的姑娘,是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们时常光顾的消遣之地。
当下,众人便约好了晚间齐聚香满楼,各自散去忙活手头事务,只等夜幕降临。
他们都是低级官员,有些人只闻“香满楼”之名,从来没去过,实在是因为消费不起,去一次没个几十两银子打不住。
这 “香满楼” 三字一出口,宋清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
他的小妾白晶晶正是从这香满楼逃出来的,往昔听闻晶晶提及楼中种种,他便对这香满楼充满了好奇,总想找机会去瞧一瞧那里面的盛况,今日机缘巧合,倒正好遂了心愿。
宋清风回府换了身常服,简单向老夫人和白晶晶报备了一声。
白晶晶听闻要去香满楼,眼神微微一黯,她自是知晓那地方于自己有着不堪回首的记忆,可如今见老爷一脸兴奋,又不好扫了他的兴,便强挤出一丝笑容叮嘱道:“老爷,您去便是,只是莫要贪杯,早些回来。”
宋清风瞧出晶晶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晶晶,你放心,我不过是与同僚们庆贺一番,断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事。”
待到了香满楼前,华灯初上,香满楼灯火辉煌,雕梁画栋在灯光映照下更显奢华。
门口的龟奴眼尖,见宋清风一行人气度不凡,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各位爷,里边请,咱们香满楼今日可是新到了几位才艺双绝的姑娘,保管各位爷满意。”
楼内人声鼎沸,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同僚们早已到了,围坐在二楼一处视野极佳的雅间,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酒香四溢。
见宋清风进来,众人纷纷起身招呼,宋清风入座,端起酒杯,环视一圈,朗声道:“诸位同僚,今日能在此相聚,全赖我等齐心协力完成圣命。这第一杯,敬我工部上下一心,共克时艰!”
说罢,一饮而尽,众人也纷纷响应,仰头干了杯中酒。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愈发高涨,谈天说地,话题从兵器制造聊到朝堂趣事,又说到这京城的各处风流地。
正热闹间,雅间的门突然被轻轻叩响,随后一位身着华丽服饰、面容娇艳的女子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位捧着乐器的侍女。
女子盈盈下拜,声音婉转如莺啼:“各位爷,小女子绿珠,特来献艺,为各位爷助兴。”
宋清风抬眼望去,只见这绿珠眉如远黛,目含秋波,确实生得极为动人,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
绿珠款步走到厅中,轻启朱唇,唱起了一曲悠扬的小调,嗓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她一边唱,一边舞动身姿,彩带飘飘,煞是好看。
众人皆看得入迷,宋清风也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与舞姿之中。
不愧是“香满楼”,就这么一个唱曲的姑娘都如此出众。
真可谓:
脂粉轻匀韵自长,香满楼内舞霓裳。
秋波剪水含星目,粉靥迎风送暗香。
袅袅身姿如柳弱,泠泠莺语似弦狂。
可怜命运浮尘里,幸有才情入梦乡。
一曲作罢,众人鼓掌叫好。
“不愧是‘香满楼’,就这么一个唱曲的姑娘都如此!” 一位同僚忍不住高声赞叹道,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绿珠的才艺,确实远超众人预期,单单是那灵动的眼神、婉转的歌喉,以及婀娜多姿的舞步,便将这雅间的氛围烘托得热烈非凡。
此时,雅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众人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起身走到门口查看。
只见楼下大堂里,一位衣着华丽但神情傲慢的公子哥正对着丫鬟大声呵斥:“你们这香满楼是怎么做事的?本公子点的姑娘为何还不来伺候?莫不是看本公子好欺负!”
丫鬟吓得连连鞠躬赔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又不敢多言。
有见多识广的同僚一眼认出那公子是通政司通政使的公子,此人心性乖张,仗着其父权势在京城横行无忌,众人想着今日这 “香满楼” 怕是要遭殃,一场风波在所难免。
毕竟得罪了这等权贵子弟,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老鸨听闻动静,匆匆赶来。
这老鸨看上去四十有余,妆容精致,风韵犹存,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
她款步走到公子哥面前,先是福了福身,脸上挂着谄媚却又拿捏得当的笑容,轻声说道:“哟,公子爷,您这是生哪门子气呀?莫气坏了身子,姑娘们这就来伺候您。”
那公子哥却不依不饶,仍在那叫嚷:“哼,少来这套,本公子等了这许久,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老鸨脸上依旧带着笑,她不急不缓地说:“公子爷,您别生气。红云姑娘正在梳妆打扮呢,她特意为您准备了新学的曲子,想给公子爷您一个惊喜呢。您也知道,咱们这香满楼里的姑娘都争着要伺候公子爷您这样尊贵的人物,所以一激动就耽误了点时间。”
公子哥听了老鸨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老鸨趁热打铁,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公子哥的手中,又凑近公子哥耳边,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只见那公子哥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嚣张的气焰也一下子灭了下去,还略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哼,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般,可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走向一旁空着的雅间。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揣测老鸨究竟说了什么厉害言语,竟能如此轻易地将这棘手局面化解。
宋清风知道 “香满楼” 背后的人是皇子齐王,如今现场观看果然硬气,一个三品大员的公子就这么灰溜溜的认怂。
想着自己的小妾白晶晶正是从“香满楼”逃出来的, 心中更是紧张,回去一定要把晶晶藏好,绝对不能让她轻易出门。
这场小风波过后,众人回到雅间,可兴致已大不如前,又勉强坐了一会儿,便纷纷告辞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