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嘴角勾起,她趁其不备,抬起膝盖击中男人的腹部。
对方闷哼一声,卸了手中的力道,时亲抓住机会逃脱他的掌控,抓住他的手臂侧身反制,将他的手臂反剪至身后。
“你很虚弱嘛。”
她调侃着。
男人黑色口罩上面瞳孔透着狠厉,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时亲怕他还有后手,一个手刀将其打晕。
她半蹲下来,一把摘下他脸上的口罩。
口罩下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庞,五官瞧着平平无奇,只是这双眼睛辨识度太高了。
男人睫毛很长,好似天鹅翅尖上的细羽。
他不该戴口罩的,应该戴个墨镜,把这么好看的眼睛挡住,瞧着就像路人了。
时亲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没有发现特别的标识,倒是被他布料下的肌肉惊艳到了。
触感结实,线条流畅,手感绝佳。
时亲面无表情地多摸了两下。
最后,她在他脚腕处发现了一个电子设备。
时亲将其拆下来,放在手里掂了掂。
设备是个三指宽的方盒,左边有两个按钮,中间有一块很小的显示屏。
时亲没敢随便动。
【是电子设备吗?】
【d444:是的,类似手机,只不过是单线联系,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联络方式。】
【懂了,联络器。】
【这东西是联网的对吧?】
【d444:是的,大人。】
时亲捧着联络器:“监察大人?在嘛?”
联络器屏幕安静,没有任何反应。
监察大人无处不在,只要是电子设备,就在监察大人的监控之下。
既然联络器是通网的,监察大人一定也在。
它就是不想理她!
“理理我,不然我就要发疯了,我入侵你了啊。”
时亲像模像样威胁着。
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联络器的小屏幕闪了闪。
[时亲女士,我并不是你是私人管家。]
“我知道,你是监察大人嘛。”时亲把玩着联络器,“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有权拒绝回答。]
“我还没问呢。”
[……]
时亲环顾四周,现在太早了,贫民窟里的人都还没醒。
她直接问:“这个杀手是谁?你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屏幕闪烁,传出冰冷的电子机械音。
[我的责任是监察,不会泄露任何一个人的隐私。]
“好的,监察大人。”
“看来我们的合作不能愉快地进行下去了,既然如此,我只能站在西关的立场,去帮助这个国家了。”
“接下来,我会在你庞大的数据海里找到秦光和盏晓的位置,然后把它们弄瘫痪。”
“这样一来,按照你的程序设定,你只能帮助西关。”
时亲说得津津有味,甚至开始畅想未来。
[你现在的所有言论,我都可以对你进行逮捕。]
“别。”
时亲语气软下来:“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吗?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杀手是谁。”
“咱们两个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万一以后需要呢?监察大人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目前来看,我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跟你有沟通资本的人吧?”
半晌后,联络器的屏幕自动亮起开机,显示出唯一联系人。
[他叫09,来自秦光,是培训基地出身的杀手,从小受过专业训练。]
时亲了然,怪不得她打不过。
她这种半路出家的,比不上人家从小培养的。
监察大人继续道——
[编号09长大后经过淘汰制活了下来,跟在秦光弗格斯身边。]
“弗格斯是谁?”
[秦光高层,主战派领袖。]
主战二字吸引了时亲的注意。
“也就是说,他主张打仗?”
[是的。]
监察大人简要的概括了一下秦光的情况。
简单来说,这位名叫弗格斯的高层,是一个性格激进的战斗分子。
他是典型的逮谁打谁,说干就干。
三个国家即便陷入战争,也有休息的时候。
但他不,他就得干。
西关和盏晓两个国家休战之后,弗格斯派人偷袭人家。
这种偷袭不会造成大规模伤亡,只是局部地区的骚乱。
就好比你在用餐,有人拿叉子戳你屁股,且戳完就跑。
不会造成伤害,但会让人觉得屈辱。
于是战争再次打响。
听着监察大人的描述,时亲越发觉得弗格斯就是她的目标。
【你觉得呢?】
时亲询问d444的看法。
【d444:大概率是。】
目前来看,全世界只有弗格斯这么一位激进的主战派领袖。
“他为什么非要发动战争呢?秦光其他领导人不管?”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行吧。
时亲也不勉强,她知道监察大人也是有底线的,它能跟她分享这么多的信息已经很好了。
“合作愉快,监察大人。”
[是威胁。]
机械音冷静地强调着。
它在受她的威胁,而不是在跟她合作。
自开发以来,她是第一个可以入侵到它的数据库进行范围性破坏的。
它甚至无法阻止。
全世界范围的覆盖是它强大的地方,在她手里反而成了致命弱点,它覆盖多少,她就能破坏多少。
监察大人不想再理会她了。
时亲觉得,自己有必要接触一下这位弗格斯大人。
这位杀手,她还真得救。
看着晕倒的09,时亲艰难地背起他,拖着他往家走。
当她穿过小巷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的锁已经摘掉了。
“开门。”时亲扶着09,只能勉强踢了踢木门。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
时宝睡眼朦胧,揉着眼睛嘟囔着:“姐,你回来了啊,没事了吗?”
时亲瞧他没良心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快点,帮我扶着他。”
时宝定睛一看,睡意全无:“你一晚上干嘛去了,会野男人?”
“不帮忙就让开。”
时宝二话不说扭头进屋:“妈,我姐带回来一个野男人。”
时亲眉头皱起,看着时宝的眼神愈发嫌弃。
09一身腱子肉,体重颇沉,时亲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扛进屋,放到自己的床上。
她后背沾满了他的血。
母亲严鹭咳了两声,扶着床边坐了起来,担忧地看着时亲:“你昨晚去哪了?”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
“妈,我晚点跟你解释。”
时亲解开09的衣衫。
他身上有多处炸伤,还有不少子弹留下的痕迹,时亲吩咐时宝:“你去趟药店,买点酒精和纱布。”
时宝站在原地没动弹:“咱家哪有钱啊。”
说完,时宝晃晃悠悠躺回自己的床上,打了个哈欠:
“我不管,你昨天你说你如果没回来就会很危险,我跟妈躲在巷子里头藏好久,一晚上没睡好。”
“你也知道,妈病着呢,我瞧着没事才带她回来休息,刚进被窝你就回来了。”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会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