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空,你没在开玩笑吧?才刚六月你就准备去避暑?”
“不行吗?朕怕热,朕就要那么早就去!”
屋外,云层厚重而密集,层层叠叠,阳光被完全遮挡,轻风吹拂带有凉意和舒适。
“可以,我也要去,你还要给我准备一间最好的寝室。”
“那朕把朕的寝宫给你如何?”
“好啊。”
陆长空直接翻了个白眼。
六月中旬,陆长空带着后宫妃嫔浩浩荡荡的到了避暑山庄。
被幽禁于长信宫的娴嫔也解禁了。
陆长空虽然没有把自己的寝宫让给今朝,但他提供了一处同样优越的住所。这处居所不仅位置绝佳,环境也极为优雅。
四周被一片葱郁的园林所环绕,园中栽种着四季常青的树木和各种名贵花卉,奇花异草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芳香。
面朝一望无际的湖泊,湖水的清澈度极高,阳光穿透水面,可以隐约看到水下摇曳的水草和悠闲游弋的鱼群。
“不错,陆长空有心了。”今朝满意地点头。
“这次多亏了小元子。”瑾贵妃嘴角含有淡淡笑意,语气中满是惊喜:“不然本宫也住不上这么好的居所。”
今朝的身份是个太监,让一个太监住一间极好的居所是不可能的。
他跟瑾贵妃关系好,那就赐给瑾贵妃,让他与瑾贵妃同住。
今朝选好一间厢房作为自己的居所后,今朝将剩余的选择权全权交给了瑾贵妃。
陆希无显得格外激动:“我要住在小元子旁边!”
突然间,陆希无感觉到一股微妙的重力悄然压在自己的头顶,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却对上了玄砚那深邃的目光。
玄砚的手置于他的头顶,那力度虽轻,却足以令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腰身。
但陆希无的反应敏捷,他如同一条滑溜的鱼儿,迅速从玄砚的手下脱身,几步跃至今朝身后。
站定后,陆希无从今朝背后探出头来,手指直指玄砚,怒道:“大胆,你干什么!”
“小元子旁边的住所是我的。”
陆希无轻轻拉了拉今朝的衣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今朝摸了摸他的头,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瑾贵妃无奈摇头:“希无,母妃带你去看看其他的吧。”
小插曲过后,所有人都选好居所。
舟车劳顿,今夜好眠。
除了皇后,因为这个雅岚殿曾经是皇后常住的居所,十年都是如此。如今却换了住处,虽然也不错,但怎能不让人气愤?
皇后知道,陆长空把雅岚殿赐予瑾贵妃并非是因为她,而是今朝。
皇后面带怒气手紧抓着身旁的抱枕,她曾安排过女子,也安排过男子送给陆长空,结果他居然选了个太监?!
皇后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扣住身旁柔软的抱枕之中,仿佛试图将所有的不满与挫败感都挤压出来。
她曾挑选过貌美的女子,也安排过俊秀的男子送给陆长空,结果他居然喜欢了个太监?!还并未成年!
变态!
“变态”的陆长空已经安然躺卧于龙榻之上,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他轻声对一旁的汪松承道:“汪松承,朕这样安排,小元子应该会感到欢喜吧。朕选的那个地方,无论是景致还是布局,都是极好的。”
汪松承静静地站在一旁,“陛下英明,小元子定会感激不尽。”汪松承恭敬地回应。
“感激不尽?想象不出来。”陆长空轻笑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唉,他要真是朕的儿子就好了,朕可以直接把皇位传给他,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汪松承无奈道:“陛下,早点歇息吧,梦里什么都有。”
……
在避暑山庄的日子虽然很平淡,但四周有绿树环绕,也有溪水潺潺,每一刻都渗透着难以言喻的恬静与惬意。
直到某一天夜晚,宁静的宫殿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撕裂,空气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
“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绯烟宫走水了!”宫殿内外的人群陷入恐慌。宫女、太监与侍卫们匆忙奔走。
被惊醒的今朝穿好衣服走出宫殿,拦住一个太监,询问怎么回事。
似乎是绯烟宫里一个宫女守夜换班时,不小心将烛火打翻,虽然及时扑灭,但还有点火星。
夜风吹过,火星燃起,跟着风落于堆积的干草与织物上,火苗随即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绯烟宫?好像是许昭仪住的地方。
“奇怪吗?”今朝眉头一挑望向玄砚:“你说陆长空想干什么呢?”
玄砚猜测:“该不会是陆长空发现自己的妃子偷人被自己发现,怕丢面子所以策划了这场大火?”
二人坐在雅岚殿的围墙之上,他们的目光,穿透了厚重的宫墙,落在了远处那片被熊熊大火吞噬的绯烟宫上。
绯烟宫的火光,将夜空染成了血红。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随着火势逐渐减弱,夜空重新恢复了宁静,他们到达了绯烟宫时,陆长空才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陆长空面带怒气,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前倾。
今朝走到陆长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演的有点过了。”
陆长空有些惊讶,四处张望后靠近今朝:“我演的这么假吗?”
今朝点头,在聊天的时候,侍卫抬着三具尸体出来。
今朝觉得不可思议,压低声音道:“你连小孩都不放过!”
陆长空嫌弃的看了今朝一眼:“你别管。”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以后再跟你细说。”
陆长空按照流程走完了葬礼的事。
确定了死者就是许昭仪以及她的孩子。然后查询真相,是守夜宫女造成的,害怕已经自戕了。然后安排了许昭仪的葬礼。
避暑之旅也提前结束。
此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意外,也有人说是许周周得罪人了,所以故意纵火烧死她们。
哦,许周周就是许昭仪。
临行前一天,小夏子找的今朝说娴嫔想见他。
他们踏入荟竹亭时,娴嫔的声音映入眼帘。她正坐在一旁的凉亭下,手执一盏清茶。
“娴嫔娘娘找我什么事?”
娴嫔轻轻抬起眼帘,那双眸子如同深邃的湖泊,波澜不惊。她也不在意今朝是否行礼了。
毕竟,在皇上面前都放肆到不得了,何况如今自己只是小小娴嫔?
“坐吧。”娴嫔放下手中茶盏,轻笑一声:“小玄子果然如旁人所说几乎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娘娘有话直说,不用说有的没的。”
“你可知道死去的许昭仪?”
今朝点头,“嗯,据说是她与旁人私会,被皇上发现,所以暗地处理了。”
陆长空并未跟他说真相,所以他也仅仅是猜测。
“什么私会,她只是陛下一直不召见她,所以无聊与旁人聊聊天罢了。”
今朝向玄砚靠近低声道:“比你说的还清新脱俗。”
娴嫔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她才轻启朱唇,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话说回来,告诉你个秘密,许昭仪的孩子不是陛下亲生的!”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在今朝与玄砚心中引爆。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惊讶与震惊难以掩饰。
不是亲生的?怪不得陆长空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娴嫔身子坐回原处:“本宫自有自己的办法,就像小夏子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