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书言正在报告自己在冥界的经过。
玄砚与今朝并肩坐在冷宫的秋千上,秋千轻轻摇曳,玄砚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思索:“这世上真有这么善良的人?”
正当二人沉浸在思考中时,两股灵力的波动,打破了这份宁静。深古与尘然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上君,大人。”
今朝的目光在深古与尘然之间流转,“二位前来是……”
深古恭敬道:“是关于东篱皇后周年祖父之事。”
深古让尘然叙述:“在书言离开之后,我们又往前查探了一番,发现了一个问题。”
“生死簿上清晰记录,每个人的死因。可周年的高祖周诩,其在失踪之后不久便已辞世,然而,对于死亡的具体原因,生死簿上却是一片空白,未有任何详尽记载。这在冥界的记录中实属罕见。”
尘然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无奈。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与冥王查探世间孤魂野鬼,也没有此人信息。”
尘然小心翼翼地望着今朝和玄砚,心里在想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能。
然而今朝他们二人正在垂首沉思,思考着尘然的话语。
“把你的生死簿拿来。”
玄砚的目光如深邃的夜空,不带一丝波澜,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淡,却透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尘然拿出生死簿,将扉页掀开停留在周诩那一面。然后恭敬呈上。
生死簿定在空中,玄砚将灵力注入这个名字当中,很快,似乎有一根丝线从中流出落在他的掌心。
玄砚闭眼感受,眉头皱起,周遭的空气似乎因他的专注而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突然,他的眼眸缓缓睁开,淡淡道:“他确实还活着。”
此话一出,深古和尘然慌了神,这可是大事故啊!
“但,他不在这个世界。”
今朝不解地望着他,玄砚语气沉重:“我需要回一趟暮光圣殿,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便消失不见。
“坐啊,站着不累吗?”今朝坐在轻轻摇晃的秋千上,目光温和地望着仍站立的二人,以为他们是在着急时间:“阿砚很快的,不会浪费你们太长时间的。”
不,其实,我们想他慢一点。
他们颤颤巍巍地坐下,今朝突然问道:“还有其他人有这种情况吗?”
尘然“蹭”的站起来:“目前还未查到,您放心,在下回去定会仔细查询。”
今朝点头,示意他坐下,“那么紧张干什么?”
怕您惩罚……
“对了,东篱帝王陆长空的死亡,在生死簿上显示是病死的,可是,旁边却有个问号,你们可知什么问题?”
深古与尘然面面相觑,他们想跪下,想哭,怎么又多了个陆长空的问题?
尘然迅速翻开了生死簿,仔细查看后,确实如今朝所言,陆长空的死亡记录旁有问号。
“小人不知,但小人定会查明原因的!”
今朝颔首,那就行。
“等等。”书言说道:“如今的陆长空是与他哥哥换了名字,曾经他是叫陆无痕,那这个问题岂不是他哥哥?”
今朝这才反应过来,随后目光落在尘然身上。
尘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是什么大问题呢。
“当陆长空与陆无痕更换名字之后,生死簿上的名字也就变更了。”
“生死簿乃世间独一无二之物,即使上君复制了一个生死簿,那也只是最基本能力。像人的生平,您所看到的只能是他在某个节点做的善事或恶事。不能看到完整的。”尘然的语气中有点骄傲。
他找到陆长空的生平,“您瞧。”
书言和今朝探头看去,只见尘然的生死簿上显示的信息更为详细。例如,什么时候换名,什么时候娶妻,这些,书言上面都没有。
书言委屈了,仿佛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今朝倒没感到任何意外。
所以,还是陆长空有问题。
不过一会儿,书言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生死簿是独一无二的,我书言也是!
回到暮光圣殿,玄砚凭着丝线查到了周诩的信息。
“回来了?”今朝兴奋地起身向玄砚走去,“查到了什么吗?”
“他在修仙界。”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望着玄砚。
今朝皱眉道:“可是人界与修仙界是不相通的。”
人界除了与冥界有关系,那就只有神界了。
“嗯,最开始的世界只有六界,神,妖,魔,灵,人,冥,修仙界还是因为你师祖搞出来的。你师祖可是修仙界鼻祖呢。”
今朝满脸疑惑,玄砚侧目望向今朝解释道:“定渊上任第一万年时,出现了几个会修仙的凡人,此事轰动了冥界,对吧,深古?”
深古沉重的点头。他记得当时上任冥王本就不咋地的身体,因为这件事操碎了心,提前“升天”了。
他一上任,就接了这么一个大摊子。
尘然要比自己更难,因为他继任的要比自己早,全程参与了。
书言插了一句:“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玄砚双手环抱于胸,深呼一口气:“那些能修仙的人被定渊聚集在一起,准备按照生死簿上的信息,将他们送去轮回。可定渊发现他们身上的气息很熟悉,结果发现是他好师父干的。”
“他找到归阙对峙,归阙却说,自己看他们有仙骨,却是凡人,很可惜。所以试试。”
定渊真的气的说不出话。
试试就逝世。
你是试试了,我得做多少事,身为上任天道能不明白吗?!
“定渊试图寻找两全之法,因为他觉得那些人确实有能力。后来,六界就变成七界。”
“你没说全啊!”书言气鼓鼓的。
深古上前补了几句:“在下不知上位大人做了什么,但是我只知道,那段时间,我与尘然一直在划生死簿。
那些修仙的,要把他们从生死簿上划去,甚至有的人还要拖家带口,更加重了工作量。他们的名字后面都会写上‘终’,意味从此以后人界不再有他们,如若出现,除之。”
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想哭的程度。
“言归正传,修仙界的秩序早已稳固,人界与修仙界的界限分明,人界的人是不可能去修仙界的。这个周诩,是怎么去往修仙界的?”今朝问道。
玄砚摇摇头,随后扭头看向深古:“这个接下来应该是你们来做吧?”
深古低头允是。
“好了,既然如此,你去忙吧,到时候把结果送至暮光圣殿。”
玄砚吩咐完后,他们就退下了。
他拉着今朝坐下,身体向今朝靠近,悄悄道:“你知道这个周诩是修仙界的谁吗?”
今朝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的笑意,也缓缓靠近玄砚,他的声音低柔而略微有点撒娇:“那,玄砚哥哥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是谁啊?”
玄砚立刻坐直,转过脸轻咳两声。再次看向今朝时,他已经坐好原位,右手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撑着下颌。
“你可还记得南诩仙尊?”
今朝正在思考之际,书言插入两人之间,好奇道:“谁啊?”
玄砚目光凌厉地横了书言一眼。想杀人了,额,是想杀灵了。
书言似乎没察觉到玄砚的怒气,继续追问。
“你说的是那次你把暮光圣殿搞得一团糟后,准备一起离开而新出现的公务?那个化神期的南诩仙尊?”
玄砚扶额无奈,非得要把这个加上吗?
“哇,玄砚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把主人的暮光圣殿搞得一团糟啊?不像我,如果是我,我一定好好爱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