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他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是想对他图谋不轨!”
玄砚忍不住“啧”了一声。得了,又来一个常征山。
今朝低头轻笑,刚刚笼罩在他心头的那片阴云,似乎因为这个闹剧而散去了一些,他的心情也随之好转了不少。
玄砚站在一旁,将今朝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罢了,朝朝心情好了一些,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陆长空声音带着点颓废:“小元子,朕是看错许淮鹤了吗?”
许淮鹤是他经过深思熟虑选的,没想到他看走眼了。
“你没错,是他错信丞相,他现在应该回去自我反省了。”
当他得知许淮鹤也来此处要求处决镇国公时,他感到十分诧异,毕竟,当时陆长空选人时,自己也参与了一点。不过,从书言那里得知,他是被丞相误导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看着今朝缓缓点头,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还好,自己没选错人。
陆长空又问道:“小元子,那些官员的事都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朕的影卫都没查到这些。”
“嗯,我自有我的渠道。”
“可是,你现在不把这些说出来,他们肯定会做准备,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朕,朕把他们全给处理了不好吗?”
“对啊!我忘了!”今朝像是才反应过来。
随后他神情恢复正常:“一次性全部处理?那空出来的职位由谁顶上?就算你一个个慢慢处理,你觉得那些人精,不会心声警惕,做准备?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分一段时间,反正你有证据,以后找一些小事然后慢慢再捅出来。”
陆长空沉吟思考着今朝的话。
汪松承也好奇问道:“那个新科状元……”
今朝皱眉嫌弃:“别提他,我嫌恶心,你们应该去派太医去他家救治一下那位女子,再怎么说你们还是要证据的。”
【“阿砚,那位女子的嗓子你说能不能治好啊?”
“他们治不好,没关系,我有草。应禾曾经种了很多种灵草,总有一棵适合她。”】
今朝闻言笑而不语,既然玄砚这么说,那肯定没问题了。
丞相府中,“丞相大人,这个小太监居然知道我们这么多事,是个棘手的人啊。”
“我知道,你们先把你们做的破事给处理干净。”
丞相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了,最近自己做的事都很不顺,皇帝似乎也越来越有底气了。
看来,速度得快些了。
“拿纸笔来,我写封信给她。”他吩咐下人。
小元子在后宫自己对付不了,只能靠她了。
写完信后,丞相还往信封里放了一些东西,然后嘱咐道:“小心点。”
信件抵达皇后手中时,眼神晦暗,在仔细阅读完信件的内容后,皇后面容平静如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她收好符纸,将信纸折叠起来,将信纸移至火焰之上。很快便将其吞噬成灰烬,不留一丝痕迹。
站在一旁的花影目睹了这一切,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她的眉头紧锁:“娘娘,我们要动手吗?如今小元子正得圣宠,陛下又忌惮大人,此时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嗯,先不急,如果小元子除不掉那就先除掉他身边的人。”
丞相让她想办法杀了今朝,同时要给陆长空加大剂量,她祖父留得东西很好,但效果显现的很慢。
已经十二年了,他才缓缓无条件信任皇后,有时还不稳定!还不如直接下毒呢!可周家要的是夺了帝王气运,改朝换代,让东篱姓周,可气运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夺呢?而且,还不能被上面发现。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点取走。
翌日,陆长空真的收到一张拜帖。
“这燕司晨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他说两日后就到达东篱,赶着去投胎啊。”陆长空皱眉看着拜帖,语气忧愁。
“投胎倒是不会,他忙着救他儿子呢。你有担心的功夫,你应该准备一下,总不能让别人过来吃白菜馒头住简陋的茅舍吧?”
陆长空点头,虽然不至于会那么简陋,但确实需要一番精心的筹备。陆长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汪松承,宣礼部侍郎。”
汪松承闻言,立即应诺。
片刻之后,礼部侍郎来此,今朝站在陆长空身旁听他安排事宜。
今朝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礼部侍郎赵鑫身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鑫被今朝盯着有点发毛。他的心跳加速,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等陆长空让他退下时,那一刻,他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声令下得到了解放。
书言哼着歌来到今朝身边,与刚离开的赵鑫擦肩而过。
【“主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桑南国国主两日后会抵达东篱,陆长空正让礼部侍郎安排事宜呢。”
书言有些不解:“礼部侍郎不是丞相的人吗?昨日离开的人里就有他,你们不怕他把这件事跟丞相说吗?到时候他会不会杀了燕司晨他们啊?”】
今朝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他眼熟,今朝想起来昨日其余人都纷纷找理由离去,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他将此事跟陆长空讲了,陆长空眉头紧蹙,满脸愁绪。
他忘了赵鑫是丞相的人,镇国公一事,丞相是打定主意要除之,肯定有所动作。若燕司晨在来东篱的途中出事,镇国公不仅翻不了案,甚至可能引起两国之间的大战。
今朝有些同情的望向陆长空,六部,丞相的人就占了四部,礼部,吏部,工部,户部。
陆长空面色沉重:“朕派些影卫去保护他们过来如何?”
“你是皇帝,问我做甚?”
“……”
【“朝朝,你不用操心这些,在镇国公一案结束前,他们是不会出事的。”
今朝眼前一亮,很好奇:“阿砚,你做了什么?”
“诅咒了他们。”
“诅咒?”今朝满脸的不解。
玄砚耐心解释:“反向诅咒嘛。”
今朝似乎有些理解了,开玩笑道:“阿砚要不要也‘诅咒’我让我当上九千岁?”
玄砚失笑道:“你不需要,你都可以做得到,而且诅咒可不是好东西,被诅咒者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今朝也没真的想让玄砚诅咒自己的。
书言觉得自己被遗忘了,立马插入其中,寻找存在感。
【“主人,你猜猜我对沈逸做了什么?”
今朝很给面子的问道:“做了什么?”】
创造一个幻境,让他的父母和孩子以死亡时的状态,带着诡异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的出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沈逸的心脏,给他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
然后让他先后体验,孽镜地狱,血池地狱,石压地狱。
随后,他被无带入了孽镜地狱。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围绕在他周围,露出他内心的罪孽与阴暗,揭示他的秘密,镜中的自己变得狰狞可怖,杀母弑父,虐妻诛子,哄骗女子将她们送入官员家中换取仕途,不然是怎么短时间当上正三品中书令?罪行成立,他被鞭打、被火烧。
接着,他又被投入了血池地狱,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湖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湖面上漂浮着泡沫和残肢断臂,血色的蒸汽弥漫在空气中,他感受到滚烫的血液灼烧着他的皮肤。
血池中的恶鬼们围绕着他,撕咬着他,聆听着他的尖叫声,对这些恶鬼来说,这一种悦耳动听的声音。恶鬼试图将他拉入更深的血域里。被血池吞噬后,又重新恢复,如此循环。
最后,他被带到了石压地狱。被投进一个方形的大石槽里。而石槽上方,则用绳子系吊着一块与石槽同样大小的巨石,当他被投进石槽后,小鬼就把绳子砍断。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碾压,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骨骼重组,碾压,一遍又一遍。
书言绘声绘色的讲着昨日他做的每一个细节,今朝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即使今朝内心深处并不愿意触及沈逸这个名字,但一想到他的惨状,心里也舒畅多了。
“回陛下,沈逸疯了。”
陆长空皱眉,“疯了?”
刑部侍郎回答:“本来他什么都不说,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从半夜开始就变得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念叨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这一类的话。
之后,他全都供认不讳,他说之所以杀人,是因为院试刚好第三等,无法参加乡试,生气与家人产生争吵,杀了他的家人。”
陆长空愠怒道:“就这点小事杀了他的亲人?!”
随后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游街示众,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