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们现在要去哪?”
今朝摩挲着手中的盒子,轻声道:“去送常征山回家,正好你回来了,带个路。”
“好!”
此时,景仁宫。
“花影,为何本宫的眼皮总是跳?”皇后忧心道。
“娘娘,可能是您今日是睡的有点久。”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从醒来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总是犯困,若不是花影喊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晌午了。午后也是这般。
“宫门外怎么这般吵闹?”
花影透过窗棂看了眼宫门,垂下眼眸,收回目光后,轻声道:“陛下回来了,宫人们都紧张起来了。”
皇后只是摆了摆手,刚想说什么,一个宫女匆匆跑来:“皇后娘娘,瑾贵妃求见。”
她来干什么?
瑾贵妃身着民间便服,想来是刚回宫还没来得及更换就来皇后宫里。
“瑾贵妃来此是?”皇后蹙眉问道。
“皇后娘娘,常总管似乎没有得罪你吧?之前糕点事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有数,况且也已经惩罚过了,为何还要揪着常总管不放?甚至派人杀他?!”瑾贵妃尽力压住自己的怒气,让声音显得平淡。
“本宫何时杀了常征山?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瑾贵妃狐疑地看着她,“皇后娘娘,常总管被人从高处推下,此人是李岭洞,听闻昨日,你的侍女花影与他说过话。今日李岭洞就叫走常总管,随后他就死,皇后你说是不是太凑巧了呢?”
瑾贵妃刚回来,陆希无就把自己调查的信息跟瑾贵妃说了。
皇后微微一怔,眼神落在花影身上。
此刻却低下了头,她的这一举动,如同无声的证词,向皇后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瑾贵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皇后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复杂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又有一丝震惊。
“本宫确实不知怎么回事,但既然妹妹说了,本宫自然会彻查,妹妹风尘仆仆归来想来也是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皇后赶人了。
瑾贵妃很想直接打皇后一巴掌,但是,她不能,她还有孩子,还有她的家人,即使丞相已没落,但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可能就不能冲动。
不论是皇宫还是平常人家,理性永远要大于愤怒。
“那臣妾就先告辞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厚此薄彼,包庇某人,不然臣妾不介意去请陛下做主。”
在回宫的路上,瑾贵妃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她的心情如同阴霾笼罩的天空,低沉而压抑。
“本宫帮不了小元子,如今本宫才发现,做到像小元子那般洒脱之人,世间无二。看似简单,实际比登天还难。”
瑾贵妃走后,皇后质问花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让她安排杀了小元子的家人,怎么还有常征山的事?
“娘娘,不是您说的让小元子所珍视之人全部消失吗?常征山也是啊,奴婢也是按你的吩咐做的。您忘了吗?”
花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在蛊惑她一样。
花影的声音,如同幽谷中的回音,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虽平静,却带着一种蛊惑,嘴角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吗?
皇后垂首,陷入了沉思,明明记得只是让花影杀小元子的家人啊。
随即她抬头盯着站在一旁满脸愁容的花影很久,“你先下去吧,本宫自己静一静。”
皇后凝视花影远去的背影,眼神晦暗,花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
当今朝一行人抵达目的地时,夜幕早已低垂。
借着月光看见曾经的村庄早已是青苔黄叶,颓垣败井。
“这是白石村吗?”今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玄砚闻言,后退几步,仔细观察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那刻骨铭心的“白石村”三个字。
“没错。”
今朝眉头拧成一团,“不可置信,这里根本没有生活的迹象。”
书言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他解释道:“白石村本就不是个富裕的山村,因为先皇双生子事件,东篱好多地方遭遇了灾祸,尤其是白石村,洪水,蝗灾什么都有经历,导致白石村彻底没落,只剩下零星的几户人家,孤独地守候着这片土地。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现在这般景象。”
“他家在哪?”今朝的目光,随着书言的话语,望向了前方那片似乎被遗忘的村落。
“还要往前走,有个孤零零的房子,就是他家。”
今朝轻轻颔首,他跟随着书言,一步步向前走去。
残垣断壁,这已经不能称为一个房子。只剩下的一角墙垣,孤独而坚韧地站立着,似乎在跟今朝说这曾经是个房子。
“就埋在这里吧。”今朝声音淡淡道。
今朝立在原地不动,抬头望向玄砚,“你有铁锹吗?”
玄砚与今朝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
“用这个吧。”玄砚手中浮现出镰刀。
今朝盯着玄砚手中的镰刀,“也好。”
他刚想伸手,动作突然戛然而止,“我好像碰不了你的镰刀。”
玄砚看着镰刀停顿数秒,“那我来。”
玄砚刚用锄头那般用镰刀的尖角挖地。
“你为什么不用灵力啊?”书言清脆而疑惑的声音响起。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正在锄地的玄砚手一顿,淡淡道:“你别说话。”
你一说话,显得我像个傻子。
书言望向今朝,今朝转过脸,全忘了!
随即今朝敛了敛神色道:“你莫忘了,这是凡间,灵力当然是能不用就不用了。”
“嗯。”玄砚面色凝重的点头。
看着他们二人严肃的模样,书言信了。
玄砚松开手中的镰刀,下一秒,镰刀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在地面上挖出了一个深坑。
书言茫然道:“不是说不能使用灵力吗?”
“嗯,是镰刀动的手,又不是我动的手。”玄砚语气平淡。
今朝将骨灰盒放进坑里,玄砚找了块石头,用镰刀在石头上刻下“常征山之墓以及生卒年月日”
所有一切都完成后,今朝以小元子的身份在常征山的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今朝在常征山墓前站了很久,轻声呢喃道:“快了,都快结束了。”
翌日,今朝与玄砚在藤州县的一间客栈吃饭时,抬眼就看见小摊上有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