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娥子!”
许大茂的声音都变了调:
“咱家鸡怎么不见了?”
娄小娥从聋老太太家串门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许大茂在嚷嚷。
她小跑过来,看见许大茂正蹲在鸡笼前,手里攥着几根鸡毛。
“许大茂,你干啥呢?
怎么了这是?”
娄小娥问道。
“咱家鸡没了!”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看着只剩鸡毛的鸡笼:“啥都没有了,就剩这几根毛了!”
娄小娥仔细看了看鸡毛,突然说:
“哎,不对啊,我这出门的时候都还给鸡喂了点水呢,这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这时,隔壁有人从屋里探出头来:
“我之前看见棒梗在你家这里转悠,你们说该不会是他给弄走了吧?”
许大茂一听,眼睛都红了:
“好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这次秦淮如也保不了他,我说的!”
言罢,许大茂正要往中院贾家冲去的那会儿,他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许大茂停下脚步,狐疑地抽了抽鼻子,这香味分明是从中院飘来的。
“这是鸡肉,傻柱家炖肉呢?”
娄小娥也闻到了。
许大茂脸色一变:
“该不会是……”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中院,傻柱家的窗户大开着,肉香味更浓了。
许大茂一脚踹开傻柱家的门:
“傻柱!你他妈还敢偷老子鸡!”
傻柱正往砂锅里撒最后一把葱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许大茂,你瞎放什么屁呢!
老子这是正经从菜市场买的!”
许大茂抄起门边的板凳就冲了上去:
“放屁!我家鸡毛上沾着红油漆,你锅里这鸡……”
傻柱抡起炒勺就砸:
“滚蛋!老子买的是公鸡,没你说的什么红油漆!”
两人扭打成一团,砂锅被撞翻在地,鸡汤泼了一炕。
秦淮茹正好来送缝好的工作服,见状赶紧拉架:“柱子!许大茂!别打了!”
一大爷易中海闻声赶来,黑着脸往两人中间一站:“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
娄小娥从地上捡起根鸡毛:“许大茂,咱家鸡毛上是不是沾着红油漆?”
许大茂一愣:“对啊!我上个月刷电影幕架时留了一点给鸡刷上的。”
傻柱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古怪。
他下午回来的时候看见棒梗三兄妹蹲在废料堆后面,地上好像有些红点点......
他看了一眼看热闹的秦淮如,心里暗腹:嘶,棒梗那小子的鸡不会就是许大茂家的吧?
“我可不知道什么红油漆不红油漆的,反正我没拿。
没准是有人看你整天干那些见不得人儿的事,遭报应了也说不定。”
“嘿,傻柱,你怎么说话呢?”
娄小娥怒视这傻柱。
“你……”
一旁的许大茂听到傻柱这么说,又想冲上去跟傻柱干一架。
“行了,开全员大会。”
易中海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两人心中也是恼怒不已。
大喝一声召开全员大会后,就背着手率先扭头走了。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傻柱偷偷溜到秦淮如身边。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淮如就关心道:
“柱子,姐相信你,相信一大爷也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傻柱心中一暖,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秦姐,你快回家看看,看看棒梗和小当他们回来了没有。”
秦淮如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
“哎呦,你别啊了,我回家来的路上看到棒梗带着两个妹妹烤鸡吃。
我怀疑这鸡就是许大茂家的。”
秦淮如这下傻眼了:
“啊!这……谢谢你柱子,你自己先过去吧,姐就回家了。”
“行,秦姐你快去吧,可的交代他们别说漏嘴了。”
老聂家。
“哎,这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闹哄哄的?”
聂文娟放下饭碗就要往外跑:
“娘,我帮您去看看。”
“站住,文涛你出去看看,丫丫你赶紧回来吃饭,你个小孩子大晚上不要乱跑。”
聂母急忙叫住聂文娟,这小孩子三岁那年丢过一次,这搞得聂母都有心理阴影了。
聂文涛将怀中的儿子递给媳妇儿,擦了把嘴就出去了。
聂文娟不情不愿回来继续吃饭,嘴里还嘟囔着:“我都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聂母给她夹了一块腊肉:
“快点吃饭,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周末去你姐夫家,他要请我们吃饭。”
聂文娟这下精神了:
“哈,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啊?”
聂母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还得都跟你说啊?”
聂文娟不好意思朝众人笑了笑。
“娘,外面开全员大会呢,听说许大茂家老母鸡让傻柱给偷了。”
百无聊赖的聂文娟立刻跑到她老哥身边目光灼灼看着他。
聂文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回来拿个凳子,我去院里听听,回来再给你们说。”
“二哥二哥,我也去我也去。”
聂文涛可不敢做主,看了一眼父母,最终还是聂父开口道:
“行吧,你去可以,但是得听你哥的话,不要乱跑哦。”
聂文娟得到许可,立马跳了起来:
“耶,好耶。我一定听哥哥的话。”
傍晚时分,中院里已经摆好了八仙桌。
易中海坐在正中间,手里攥着个搪瓷缸子,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傻柱蹲在台阶上啃着半拉冷馒头,时不时往地上啐一口。
许大茂则倚靠在柱子旁,手里攥着几根沾着红漆的鸡毛,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都到齐了吧?”
易中海敲了敲搪瓷缸问道。
“都到了都到了。”
易中海瞥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看热闹的聂文涛姐弟,虽然心中奇怪但也不再废话:
“今儿个把大伙儿叫来,就为许大茂家丢鸡这个事。”
路人甲嗑着瓜子插嘴:
“要我说啊,保不齐是黄鼠狼……”
“放你娘的屁!”
许大茂‘啪’地把鸡毛拍在桌上:
“咱们这院子里谁看到过黄鼠狼?
再说了,黄鼠狼能把这麻绳解得这么利索?那麻绳断口整齐,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
傻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哟,许大放映员这是要当青天大老爷啊?”
“傻柱!”易中海重重放下茶缸:
“你少说两句!许大茂家的鸡确实丢了,这事得查清楚。”
秦淮茹站在人群外围,手指绞着衣角。
她刚才回家时,看见棒梗三个孩子躲在里屋,小当嘴边还油光光的。
炕席底下露出半截鸡翅膀,吓得她赶紧用被子盖住。
这是三个孩子特地带回来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