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怎么样?这新府军可还能用?”秦朗问正在一旁牛饮的黄老焉道。
“差不多了,试两把,和辽人打几仗,就能磨出来了。”黄老焉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松快。
刚接手这五万人,他也是一筹莫展。
千人训练和万人的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经过2个月的训练,现在终于有了眉目,怎么能让人不开心呢。
“行,找你再商量一点事。”
秦朗一挥手,秦旭就把怀中一直抱着的地图在桌面上摊开。
“你们看,这是辽境的堪舆图,都知道辽狗是随时可能反扑搞我们的。
所以我想着给他们使点绊子,给我们的发展多争取点时间。”
秦朗话音未落,李三虎那就叫嚷起来。
“行啊,大人,给我点齐2000兵马,我去拖他半个月,问题不大。”
“仗不是那样打的,谁不是妈生爹养的,去和辽人死磕那是蠢蛋。”秦朗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
“少爷的意思是?”黄老焉看着堪舆图问道。
“我们前不久得了辽人1500余制式装备,我想在这上面做做文章。”秦朗说道。
“假冒辽人?在辽境作乱?”黄老焉立马抓住秦朗的意思道。
“是有这个意思,想问问你们这地点选在哪里,时间选在何时,怎么能以最小的代价来牵制他们。”
秦朗拿出一根指挥棒在辽国地图上点了点。
“大同府不能去。”黄老焉优先在地图上一指道。
“额,怎么说?我是优先看的大同府,因为要牵制的就是这里的部族军。”
秦朗一怔,他没想到黄老焉把他的想法率先打断了。
“这里常年是辽宋对峙的最前沿,边民的警惕性很强。
再一个这的部族军也最多,很容易被摆套子和被衔尾追杀,代价大,收益低。”
黄老焉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那若是太远就起不到牵制大同部族军的作用了。”秦朗显然也是做过功课的,他有些苦恼的道。
“我意思是从西京开始作乱,到云内州从河东路太原府回来,算一个周期。”
黄老焉用碳棒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依次连住了他口中的几个地名。
“这,距离不是太远了,现在出发,打到入冬也回不来。”秦朗担忧看着这个大大的圈。
“远?只有这样,安全系数才最小,带着辽人兜圈子。
遇部落就绞杀,不带给养,打到哪吃到哪,最大程度保证部队的机动性。”
黄老焉摇头道,这看似是远,可实则最安全。
“你是说效仿封狼居胥的霍去病?那种闪击战法?”秦朗看着黄老焉道。
“是这个意思,只有这样,才能让辽人猝不及防。
而且这种招式不能多用,用多了警惕性就强了,咱反而不好混了。”
黄老焉笑道。
“那起码现在不会,咱大宋都多久没主动出击了。
现在辽人心中对大宋官军的畏惧,怕是还不如对土匪山贼的高呢。”
李三虎苦笑道。
“说的是啊,所以得换个玩法了,你不是怕山贼土匪吗?
我就给你山贼土匪,还不违背盟约,这多好。”
秦朗也促狭的说道。
“只是这人数太少也不行,杀伤力不够,可去的人太多的话,那点缴获也不够啊。”
李三虎说道。
“那不影响,这次以迅字营为主,主打机动性,辽制装备不单单是那缴获。
还有作战的缴获,清洗修补,闹个一两千套还是可以的,3000骑,够用不?”
秦朗看着黄老焉道。
黄老焉陷入沉思。
这个数字很微妙,既能牵制辽人,又不会引得太多的敌人追杀,让投入的部队损失惨重。
和皮室军的3000人一般,秦朗也打算用3000人做个回击。
就是要给他们打个对对胡。
“这将我就直接点三虎你了,带你来就是这意思,我也不藏着掖着。”
秦朗拍着李三虎的肩膀道。
“大人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李三虎单膝跪地道。
“你出身微寒,仕途又不顺,起起落落把你的心态锤炼的很好。
我觉得你的才能只发挥出来一点。
此事若成,那我亲自给你讨将军封号,比我舅舅更高的封号。”
秦朗一脸严肃的道。
“大人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李三虎大声道。
“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一人双骑,全部用新锻造的马军甲。
重量上轻不少,防护力却上升了一截。
你们只要注意着马力别一口气消耗完,那辽狗就只能在你们屁股后面吃灰。”
秦朗也是压上老本了,重金打造自己的迅字营。
“那末将就一粒粮食不带,就去辽地吃肉了。”李三虎狞笑道。
攒了多少年的窝囊气,这次终于可以痛快痛快了。
“马军甲还有一周左右能全部交付,你提前准备准备。
拉着演武堂的学员们多做推演,力保万无一失。”
秦朗一锤定音,李三虎跪地领命。
这袭边计定,秦朗心中绷紧的弦又松快不少。
听天命,尽人事。
夜色擦黑,他折返回了府衙。
刚进自己后衙,就看到耶律诗雅正坐在圆桌前。
“还没走?”秦朗气笑了。
“往哪走?你匕首还我了?”耶律诗雅没好气的回怼道。
“得得得,我给你拿,匕首给你,订单你是不是得给我?”秦朗无奈道。
“订单?什么订单?”耶律诗雅反问。
“镜子,瓷砖,香水这些啊。”秦朗说道。
“唔,那目前我只能给你我自己的订单。”耶律诗雅老实的回答。
“这不是白给瞎子抛了半天媚眼嘛。”
还想从这小娘皮身上多赚些银子呢,没想到她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心情略微不爽。
“那我也不敢保证能给你拉来很多订单啊,我只能保证我自己的用度。”耶律诗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