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韩贤打了个哈欠,刚睁开的双眼也缓缓闭上,似乎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提不起一点兴趣,随即道:“去库房取些银辉石,将他打发走吧。”
“好。”
薛岑得到示意,对着韩贤行礼后,缓缓退下,就在即将离开厅堂时,却被韩贤叫住,“等等,这些银辉……从我的俸禄里扣。”
薛岑一顿,并没有劝解什么,而是就此应下。对此,薛岑似乎见怪不怪了,这本就是韩贤的作风,二人在这西城共事那么些年,薛岑对于韩贤的品格已经相当了解。
说到底,城主职位是一方面,可对于薛岑来说,韩贤的品格却比城主之位所带来的约束力,要更有效的多。
祁羽在门口随意地站着,与另一名侍卫大眼瞪小眼,当作消遣时间的乐子。
“这位兄弟,你们城主素有良好的口碑,其实你就这样让我进去,那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说着,祁羽伸手掏了掏怀里的锦袋,想要行贿赂。在现实世界中有句话说的挺有道理,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可惜,祁羽错估了侍卫们的职业素养。
“这韩贤城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带出的兵竟然真的能做到知行合一!”
贿赂无果后,祁羽尴尬地笑了笑,又定在了原地。倒不是说他真的没有办法进去,如果拿出云秋月给的信物,那么这点小麻烦或许就迎刃而解了。
但……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祁羽从影视剧中见过太多狗血桥段,这也让他多了一个心眼。事实证明学会藏拙才能笑到最后,信物这种东西,还是得见到韩贤本人才管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祁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强行突破时,却见一道人影从内院里走出,来人正是薛岑。
薛岑的衣着样式很有讲究,黑衫打底,外层是土黄色的袍子。虽说这份颜色搭配让祁羽难以接受,但理解为重。
“公子,我家主人有公务在身,还请改日再来拜访。”
薛岑不管是待人礼仪,还是言行举止,都挑不出一丝毛病。祁羽顺手接过薛岑递过来的布袋,精神力扫视一番后满是不解,问道:“先生,韩城主可是有不便之处?”
“不妨事,小子可以耐心等待,时间不是问题。”
薛岑上来便将姿态放的很低,祁羽也只好客气起来,但又不失大方,这样薛岑就不能从礼节上面挑刺,从而借势将祁羽赶走。
现在就看薛岑怎么应对了。
……
韩贤倚靠在长条木椅上,神情间充满忧色。
对于东南西北四城的居民来说,月君属于遥不可及的存在。有些人甚至从出生到死亡,都未清楚城镇真正的统辖者是谁。
但韩贤见过,不仅如此,韩贤对于月君的品性等等,都有相当的了解,这才为突如其来的月君传书感到十分疑惑。
此行,恐怕会另生变数!
“罢了罢了,西城的秩序井井有条,人们安居乐业,对此我早已问心无愧。”
韩贤轻揉着眉心,想到自己为西城做出的贡献,神情也稍稍放松下来。也就在这时,一道思绪占据了韩贤的脑海,令其猛地惊坐起来。
“云舞秋枫揽星河,夜阑风静月婆娑。”
“等等,薛岑说的这句话……”
仔细揣摩后,韩贤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
任凭祁羽如何旁敲侧击,薛岑仍旧不松口,也不作丝毫让步,但偏偏礼节不少。这让祁羽很是苦恼,只感觉有力使不出。
“先生,你将此物带给韩城主,相信他会明白……”
祁羽取出流云玉佩,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了。但话刚说到一半时,就见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迅速冲来,浓密的胡须随风飘扬,他的神情间布满了焦急之色。
“公子,公子,恕韩某招待不周,里边请,里边请,哈哈。”
韩贤满脸堆笑,赔罪之态尽显无遗。祁羽递到一半的动作停顿在空中,流云玉佩毫无遮掩地呈现在韩贤眼前。
看到这枚玉佩后,韩贤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神情逐渐变冷,一股肃杀之意就此凝结,寒声道:“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面对韩贤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祁羽和薛岑都愣在了原地。
仓促间,祁羽答道:“韩城主,这是我朋友送我之物,让我来此寻您。这……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呸!这是小丫头贴身之物,怎会送人!”
韩贤二话不说便一掌拍向祁羽的胸口,掌风罡烈,【心悟】境大圆满的气势展露无遗。祁羽的身躯闪烁出淡淡的金芒,身法灵动。
但境界差距就摆在这里,即便祁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还是被这掌风波及到。
“噗!”
祁羽侧身之后,这掌风拍向其肩部,骨骼碎裂的声音就此响起。与此同时,剧烈的冲击波及到祁羽的内脏,令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大人,这……”
薛岑并没有搀扶祁羽的意思,但身子却站在了韩贤和祁羽的中央,目的不言而喻。
“薛岑,你起开!”
韩贤双眉竖立,怒火中烧,显然不是做作,而是真对祁羽起了杀心。
“大人,稍安勿躁,此际还需及时收敛,待……”
薛岑的意思很明显,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很容易,何况是与城主有仇之人。但……光天化日之下,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韩贤的胸膛剧烈起伏,努力控制着即将溢出的杀意。祁羽的身子摇摇晃晃,双眸却早已泛冷,寒声质问:“韩城主,这是何意?听你的意思,你应该是认识这枚玉佩的来历,可为何突然对我动手?”
祁羽擦去嘴角的血渍,剧烈的疼痛不断侵蚀着全身,却没有令他有着丝毫动摇。
“我当然知道,小丫头不止一次给我们看过。”
经过薛岑的劝解后,韩贤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但仍然怒视着祁羽,神情狰狞可怖,语气也没有变化,“小丫头曾说,如果有一天看到这枚流云玉佩,那便意味着她心有归属。”
“可你凭什么!”
“你小子觉得你配吗?”
祁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双眸逐渐睁大,肩膀处好像不那么疼了,浑身的疼痛感仿佛短暂消散一般,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