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欸等等我——”
秦夭跑步追上,跳着揽上周承平的脖颈,惹得周宸平不得不把半身往下压低迁就......
“你这个月零花钱还有剩吗?”
“干嘛?”
“唔...想买条小裙子......”
“.......”周承平拿出手机转账。
“我去!!!你一个月不是才五百的零花钱吗?”
居然给她转了三千?
“平时没用攒的。”周承平余光瞥了一眼秦夭白皙的脸蛋:“够不够?”
她的小裙子,一定很贵...
“够了够了!”
“啊,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弟弟!!!”
有个攒着零花给她的小跟班,简直太棒了!!
周承平俊朗的眉峰染上几分不自然地嫌弃:“闭嘴吧!”
他扯下她的手,快步往前。
透过旁边电动车的小圆镜,看着身后咧嘴傻笑的秦夭,唇角泛起一丝愉悦。
-
次日。
秦夭跟外公在院里石桌上下象棋,李叔和周承平一人坐一边,一边看一边择菜。
外面散步遛弯的外婆突然回来,情绪激动:
“出事了.......”
四人齐齐看过去。
外婆把气喘匀了接着说:“傅家出家当和尚的那位,摊上事儿了!”
“十几个人拉着横幅拿着喇叭搁广安门那边喊话呢,说那二小子薄情寡义,把人女的肚子搞大了不负责,强行拉着人女孩子去医院把胎给打了.......”
秦夭捂嘴震惊:“不会吧?外婆你是不是听错了啊?”
外公也是不信:“不要乱说!”
外婆皱眉解释:“怎么会错呢!那横幅上写着‘傅云生’三个大字呢,喇叭里还喊着什么佛面兽心,哪能有错啊!”
“那小子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稳重的,吃斋念佛搞得挺像样的,想不到也是这样的人!”
外婆重重吸了口气,吐掉,又是唏嘘感叹:“傅家到这一脉,真是一个能拎出来的都没有......”
秦夭敛眸。
闲人都说京城季秦路黎这四大家族如何位高权重,年轻人也只知道华国首富是季建华,可只有他们顶流圈子的少部分才知【傅】姓的含金量。
秦夭知道的也只是台面上的一小部分。
傅家百年世家,家族历史深蕴,明面上挂名的产业没多少,可但凡有眼见过傅家奢华的,心里都该有数,知其不简单......
傅云生排第二,他有个大四岁的亲姐姐。
傅云生母亲死后的第三年,傅文涛带回一个小了九岁的女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她小点的时候听外婆跟母亲聊起说过,老三傅衡远的身份证上比傅云生小三岁,但看着个头不像......
她们猜着应该比傅云生小不了一两岁......
那个女孩比她大两岁。
前几年那女人又生了个女孩,这会算着应该是六岁多点......
三年前,三公子傅衡远跟季家订婚。
宴席上,投影仪突然播放傅衡远酒色放纵的视频录影——
奢靡不堪的画面惹得现场一片唏嘘。
要只是年轻人随便玩玩,那不过是丢脸害臊的小事儿。
可偏偏画面里跟傅衡远纠缠的是个皮肤白嫩的小哥儿......
惹得季家当场上台,宣布两家婚事作废取消,拉着女儿甩袖离开!
往那以后,这都三年过去了,被寄予厚望,作为继承傅家的唯一人选,竟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再有半点风声,也不曾再见他露面出现。
订婚宴半年后,听说傅家老夫人亲自去青山寺接回了傅云生。
还为他在宗祠举行了入族仪式...
想着多年诵经念佛,修身养性,以为会是个慈悲本分的,没想到......
李叔:“那怎么不找云潭那边去,跑这来游街嚷嚷什么?”
傅家主宅不在内环。
外婆砸吧一声:“那肯定是不知道傅家门朝哪儿呗!”
秦夭悠悠附和:“应该是把广安门那家,当成主宅了吧!”
云潭和祖祠地处偏郊,鲜少闲散人员,去哪吆喝,不到两分钟就会被傅家人赶走或拿下...
哪比得上市区繁华热闹。
再说广安门那边住着傅云生的大伯一家,普通人的闲言碎语入不了耳,只要大伯家知道,自然会传给傅老夫人......
外婆点头,“指定是。”
“哎呀,你说这事闹得,那女的也是傻,这么嚷嚷一顿,让傅家丢了面儿,更不可能让她进傅家了!”
秦夭嘴角一撇:“那人家估摸着也没想着进傅家的门呢!”
外婆顿了几秒:“...那就是钱没给到位!就算是狮子开口,这种事,你也得给人喂饱了不是......”
外公脸色严肃:“那二小子一没产业二没股份,哪来的钱给人喂饱。”
“欸?”秦夭一脸呆愣疑惑:“傅家没给他什么公司分红什么的吗?”
外公:“那小子寄养在佛寺那么多年,什么都不懂,很多东西都要从头教起,以后够不够格还不一定,这会给他那些干什么......”
秦夭脸色僵硬,骨子里渗出一股寒意,由着血液,快速蔓延至全身...
没有产业收入,没有股份分红,那他怎么有钱去可莉岛挥霍?
还有赎身的钱。
她没问多少,可马斯克开口就是十亿赎金,可见胃口一早就被喂大了。
......她是不是不该招惹这样城府莫测的?
电话突然冷不丁响起——
秦夭被吓了一哆嗦。
看了一眼来电,她起身去到一旁接听——
-
西南云潭郊区,傅家主宅。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主宅这边来电话叫人。
车程近两个小时,到的时候,傅老夫人已经用过午饭,去午休了。
说让傅云生等一下。
他在偏厅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快四点的时候,傅老夫人才不紧不慢地出现来迟——
“久等了吧?这几天头疼犯了,脑子整日里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睡也睡不好...老徐就帮我多加了两味安神的,药量大概是没掌握好,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
傅云生看着老夫人一边解释,一边直往主位坐下,眸色低敛,没有吱声。
傅老夫人也是习惯了傅云生这副爱搭不理的沉默寡言。
“坐。”她发话。
傅云生坐下后,老夫人问:“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傅云生:“不知道。”
傅老夫人浑浊的眼里透着几分明显的试探:“听说你有相好的了?”
傅云生面色冷淡如霜:“听谁说的?”
“今天上午,说是有人雇了十几个跑腿,拉着横幅,满京城喊话,说你傅云生薄情寡义,始乱终弃...有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