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你们从小学,中学,大学,一十六年学习。比我这个小学生,相差了有十年。我不恶补。哪里能够对得起,个个月领到手的这一份俸禄。”
“你还挺能自省的。”
“市里,县里,天天讨论剧本。剧团天天催促要剧本。我的压力山大啊。至于你说的那个行政,不是吹牛皮。”
“我也有点相信你了。这次竞选,不讲学历。”
“平时也看到,那些个股长,局长,他们是怎么样当的。尤其是公社的。能够日娘骂老子。看得懂上面来的文件。”
“竞选的是县长。”
“进到人家屋里,先一脸戴上笑。敢用人家的木勺子,喝上一大口,缸子里的水,就合格了。”
“你做得到。”
“才学习了几年,走上了这条道。我是不想分心了。”
“大力支持你的想法。争取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一点。”
“我一定听你的话,这样好好去做。”
“杨县长和我,早年都有一个文学的梦。这也是我们当初。怀着火热的心,报考一中文系。可是多年来,在我们的身上,破灭了。
“看到你今天,能够这样子。我们是很高兴的。”
“谢谢了。”
“不过我跟你说的这话,不要到外头去乱说。这一船人,一个一个的,你都是得罪不起的。”
接着又说道:“那就好吧,陈本虚,现在毙了这个本子,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是这条路上,对我第一次的重大打击。我认为,是打不倒自己的。”
“是要有这种胸襟。”
“我不恨什么王局长。还十分感谢他。”
“这是什么道理。”
“和很多退稿一样。认识了一些障碍和问题。找到一种避开它们的方法。让我能够有进步。怎么不感谢他们。”
“这个认识,是对的。继续努力看起来,是一件好事。要不然,果真惹出来了什么事,恐怕我,也是逃不脱了干系的。”
“说得对。”
“你赶快另外,再写一个什么。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至少可以说,在我们县里,市里,是出手就不凡了。”
“还早得很,张部长。”
“起码不像邱歌剧。我都听他,吹了好多回。只听说到影子,一直看不到人。”
“我是口拙了点。”
“你茶壶里煮饺子。里面有,倒不出来。”
“饺子还要好好包城管行。”
“相信你以后,是能够写出好东西来的。”
“我心里,现在也相信。”
“我们这些所谓的老牌大学生,唉,一天到晚,庸庸碌碌的,真的是白活了。”
“做官了啊,听你说话,看你处理事务。你日后,肯定会步步高升呢。”
“要谢你贵言。”
陈本虚的话,后来真的,也是一语成谶,应了验。张部长后来,是升得很快,也很稳的。不过他也说:唉:
“当了一点职务,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官啊。留在人家县志里面的,以后就只有县长。”
“你权力,比起杨县长来,那是大了些。”
“可是你呢,就只要是写到了现在,在我们县志里面,那是都少不了你的了。”
“你怎么知道。”
“人家在写,我还看过了。你写进去了。”
“是吗?”
“这是不是我安排的。是惯例。”
“写作,还有这个好处。”
“你再努力好好地写吧,一个人在事业上,要经得起打击,不要让别个的一巴掌,你自己就打趴了下去。”
“请你放心。”
“看现在你至少,也是给了县里,一个零的突破了。不过以后,你也要注意,别再搞这种,差不多快要擦枪走火了的题材。”
“是要注意。”
“再说啊,上面那个形势,以后应该怎么搞,我下面的,也不管你的级别怎么高,那人真的是弄不清楚。我现在应付日常,根本就没有花多大的精力。就是那繁文缛节,那是太难得应付了。”
“都不好做。”
“你这个本子,要是真的排演了出来,送上去了之后到头来,要是有高于王局,几个级别的那些王局们。到时候再来说出这个话,那陈本虚啊你啊,可能都会吃不了,还要兜着走。”
“最近我才完全明白,是有一点后怕。”
“不过这个本子,你现在也不要轻易放弃。说不定,过了若干年以后啊,又会光芒万丈地出现,”
“也是会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若干年以后的希望。”
张部长这一席话,和省里面,文老师,刘老师,乔老师说的。算得上,是一个暗和了。这也是人家毕竟学习了十多年,成了本科生的骄傲。
陈本虚的一个知音了。
也是陈本虚自从写作以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同时也听得陈本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个人晓得自己,快要忘乎所以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去擦了枪又走火。应该就此,刹住车了吧。
不过后来,陈本虚还是在创作上,走得不是那么顺。也没有那样远。努力啊。陈本虚!
《鬼雄》这个剧本,虽然一时间,悲惨的遭到了封杀。毕竟也不枉费了,陈本虚的一番苦心。
同时也给陈本虚,带来了一些好的运气。
一个人,有运气的时候,回回碰到什么事情,都是有贵人,来相助的。
就是说说那年,陈本虚刚刚从县里,调到了市里。
在朋友刘馆员家里吃饭。正准备开吃的时候,进来了刘馆员的弟弟。一给他报上了陈本虚的名字,弟弟就哈哈大笑了:
“你就是陈本虚啊,我晓得你。转干事的那个事吧。”
“我转干,你怎么晓得。”
“他是市里,组织部的。”
“怪不得。”
“还是我,最后给你批的。你是我们市里,最后一个指标。”
“那不是很凶险了。”
“去年最后的一天,要是再不批下来啊,那就只有黄掉了。”
陈本虚一听了,赶快连声道谢。
刘馆员听了,又赶快惊问其故。
他弟弟才不紧不慢地说:
“这个事情啊,你就不用谢我了。应该好好感谢的,是你们的杨县长。”
“与这也与杨县长,有关系吗?”
“三来是没有关系的。你是杨县长的儿子,怎么没有关系。”
“我姓陈,他姓杨。怎么会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