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模大样地走出昊龙义的视线,杨晨化成一道流光急掠,迅速脱离战区。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背上的昊星晴惊奇地问。
杨晨淡淡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叫杨晨,微不足道的星球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难道你和你那个三叔一样,以为我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嗤,骗鬼去吧,不说算了。”昊星晴有点不高兴了。
“如果我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还让你三叔伤成这样?”
昊星睛惊呼一声,叫道:“你的伤不要紧吧?快放我下来,我给我看看。”
杨晨飞到一条河流岸边,把昊星睛放下来,嘴角抽搐一下,却露出个笑容:“还行吧,暂时死不了。”
昊星晴在地上挣扎几下,却没有爬起来,伏在地上直喘气。
“你蹲下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别光看我,你自己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治疗下?”杨晨一边说,一边依言蹲下。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的铠甲废了,我的铠甲抵御了九成伤害。我现在只是脱力,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啊……你伤得这么重?”昊星睛翻开杨晨身上的衣服,看着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创伤,忍不住低呼一声。
她的手轻轻抚过伤口,问道:“痛不痛?”
“还可以忍受,哪里能找到医院?我去上点药。”
“用不着,可惜我的铠甲坏了,否则能治好你。现在只好等我大哥来了,他的铠甲也装有外创光束,给你照一照就痊愈了。
“不过你如果痛得受不了啦,我们去城内找别人治下。”
“现在城内不安全,你三叔的人一定在找我们,刚才我骗了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哈哈!”
昊星睛惊道:“什么,刚才你真是骗他的?”
随即又怀疑:“不可能啊,他那副铠甲是监察厅专用的,能把生物体的各种微小的反应分析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分析脑电波的细微变化,不知有多少狡诈之徒栽在他手里,如果不是真有所顾忌,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杨晨笑了笑:“也不全是骗他,只是我也没把握。嘿,也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会不会出手帮我。”
“什么高高在上?你的后台吧?”
杨晨懒懒地笑了一下,脱下千丝万缕的衣服,沾着水清洗伤口。
“就在这里等你大哥来吧,希望他能早点到来。”
昊星睛注视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不由战栗:
“你们星球的人,是不是痛感系统特别迟钝,或者根本没有痛感系统?我看你伤得那么重,好像没事似的?”
杨晨哭笑不得望了她一眼,干咳几声说道:“我是不是该痛得在地上打滚,才显得正常一些?”
“切,神气什么。”昊星睛翻了翻白眼,转头不理他。
杨晨清洗完伤口,坐在河边的卵石上休息,流血勉强止住了,但只要动一下,伤口就会崩裂。
刚才心中有事还不觉得,现在静下来,周身剧烈的疼痛一浪一浪地冲击脑神经,他用尽全部意志,才能抵挡这些巨大的痛苦。
紧接着,他感到一阵虚弱,心知肚明是失血过多的现象。眼前渐渐模糊,疼痛在一丝一毫退却,意识开始空白,天地摇晃。
杨晨睁大眼睛,在心中狂呼:“坚持!千万不能晕过去!”
天边一道流光划过,昊星楼终于来了。
昊星睛惊喜地大叫:“哥!”
昊星楼御下铠甲,弯腰咳嗽几声,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来。
昊星睛惊道:“哥,你怎么了?”
昊星楼擦擦嘴角,嘿嘿一笑:“我大意了,监察十三鹰,果然名不虚传,哼!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好过,至少有六个人,被我废了……”
昊星睛关切地问:“你的伤不要紧吧?”
昊星楼摇摇头:“我的铠甲装有外创光束和内创光束,刚才我自己治疗过了,现在只是吐出淤血,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咦,你是不是受伤了,你怎么坐在地上?”
昊星睛哼了一声:“是昊龙义那老东西打的,你走之后,他就对我们下手,铠甲就被他毁了,好在没受什么伤,只是脱力了。”
昊星楼连忙铠化,一道光束照在她身上,片刻之间,昊星晴的脸上就恢复了神采。
她慢慢地爬起来:“好了,我没事了,你别乱费能源,你新结识的那个朋友,也受了很重的伤,你去给他照照吧。”
昊星楼这才注意到坐在河边垂首不语的杨晨。
他笑了一声,扬声说:“杨兄弟,是我的疏忽,连累了你实在抱歉,你伤得重吗?”说着向杨晨走去。
杨晨艰苦地与晕眩斗争,昊星楼的到来他根本没有感觉到。
昊星楼见他不说话,也有点急了,三步并两步走向前去。
却见杨晨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从额头滴下,紧咬着牙关,双目睁得老大。
他大惊失色,急忙用力抓住杨晨,低问:“你怎么了?”
感觉身外有异,杨晨努力把双目焦距集中,看到是昊星楼,他牵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来了……,想不到,我有一天,会等一个……男人,等得……心力交瘁……”
昊星楼脸色凝重,咬牙切齿地骂道:“昊龙义那个老混蛋!”连忙用光束照在杨晨身上。
仿佛沐浴在温暖的水里,杨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能够感觉到身上的肌肉在鼓动,爬动,沾合,这种奇妙之极的体验前所未有。
疼痛渐渐消退,头脑渐渐清晰。
杨晨好奇地看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变成一条条疤痕,最后连疤痕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他用手按按那些伤口,暗自赞叹碧宵星的科技果然惊人,不愧为银河系的龙头老大。
杨晨爬起来,除了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再无别的不适。
昊星楼御下铠甲,脱下自己的外衣,交给杨晨说:“你先穿我的,大病初愈,可别受了风寒。”
杨晨接过衣服:“你那三叔会不会追来?你伤了他这么多人,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昊星楼眉头一扬:“我岂会怕他?他要敢追来,我再打一场就是。”
言罢,他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一瓶酒来。
哈哈笑道:“刚才路过醉仙乡,我顺手牵羊捞了几瓶,正好咱哥俩大病初愈,喝一口暖暖身子,这个地方景色不错,又够安静,是个喝酒的上佳之地。”
杨晨轻笑一声:“有酒固然好,不过没下酒菜,未免美中不足。”
“那还不简单,这地上飞禽走兽四处都是,我去捉只来烤来吃就是。”
言罢,又上了铠甲,举目四眺。
昊星晴说:“哥,猎杀野生动物,可是违法的,你现在不是皇族了,只怕公民议会会治你的罪!”
“怕什么,我连皇家禁令都不放在眼里,还在乎这区区野生动物保护法?”
说着人影一闪,消失在苍茫的林木中。
一会儿他又闪出来,一手提着一只猎物,交给昊星睛剥皮去脏,然后升起篝火,很快香气四溢。
三个人席地而坐,捞着瓶子干杯,连喝几口。
杨晨边嚼边问:“十七哥,你被逐出皇族,以后有什么打算?”
昊星楼神色一黯,然后又昂头大笑三声,说道:“杨兄弟,你以为我被逐出皇族,心中必定悲苦不堪吧?”
杨晨摇摇头:“你自己不是说,凭你的本事,在哪里都能找到出路。”
昊星楼吟吟笑着,又举杯干了一口。
大声说:“那些蝇蝇苟且之徒,岂知我的志向,反出皇族,其实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