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办事,是顶快的。
不过七日功夫,就帮意蕴约好了国师。
他叫意蕴乔装打扮了一番,才去的宫中,到国师的殿中。
此时,国师正在看书。
见萧宴来了,头也没抬的打招呼:“自己找地方坐,为师就不与你客气了。”
随着萧宴到国师跟前,意蕴揭开自己的帷幔。
随后红着眼眶质问对面的人:“国师大人,为何您要留下那样的预言?就因为您,我们侯府上下三百二十七余人,死的死,伤的伤。”
国师抬眼,似乎早料到会有今日,所以眼中没有惊讶。
萧宴知晓二人要聊天,索性退了出去。
顺便还清了场。
见没了人,国师才站起身。
看着她,只扬起微微的笑,又说:“你就是小紫微星。”
意蕴没回答,只死咬着唇,她不是太子妃的事情,绝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所以对于国师的质问,她也只是不吭声,算是默认。
国师见她不回答,也不恼怒。
将手中的书合上,给她递了杯茶水。
“你为何不知,紫微星的预言,是保佑你呢?”国师开口,许是怕她不明白,又解释:“若不是紫微星,或许你,活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确实,没有这紫微星的预言,她的长姐早在侯府落罪那日,就被废了。
若没有这预言,或许她就是侯府二小姐,侯府落罪,她也该为奴为婢。
哪儿还轮得到她如今在这儿巡查真相。
如此一来,她对着国师,不知该恨还是该谢。
“回去吧,小紫微星,一切都是命数。”国师不想多说什么,下了逐客令。
见意蕴不走。
他朝着门口的萧宴喊了一句。
萧宴推门而入,到意蕴身边。
小声道:“殿下,走吧。”
意蕴看着他,又看着国师。
最终还是迈出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国师还是忍不住开口:“宴儿,为师要云游一段时日,这两年,就不必来看我了。”
萧宴脚步顿住,回头去看国师。
对方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陛下已经允了。”国师道,随后眼神看向了意蕴,似乎有一句话是专门对着她说:“等一切落定,为师,自会回来。”
二人离开了宫里。
只是刚一出宫,安斯便小跑过来。
“小姐,睿王来了。”
意蕴回头看萧宴,本意是想请对方去醉仙楼吃酒,哪知遇到了这事。
只能抱歉的看向萧宴,道:“萧宴,等有空了,再请你吃酒,今日实在是走不开。”
萧宴点点头,随后叫底下人牵了马来。
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意蕴。
“坐我的车去吧,这儿距离那边,有些许距离。”他也怕容彻发现。
意蕴也不客气,上了马车,便去了同济路。
刚一下车。
便有个男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徐小姐。”
那人是谢词恩,对方手里头拿了些蜜饯,正在徐府门口。
而安斯则拍了拍脑门,忘了今日是发工钱的日子,她已经有几日未去成衣铺子,想来对方是来要工钱的。
于是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对方。
道:“多的是我补给你的,赶紧离开,小姐还有要事。”
谢词恩不会忘记救命恩人的脸,只求安斯道:“求你让我见见徐小姐,我有话想与她说。”
意蕴已经进了府。方才谢词恩的话,她也没听到。
故而安斯十分为难,道:“不是我不通融,小姐今日实在繁忙,没空接见你一个铺子的长工,快走吧。”
谢词恩看着对方的背影。
几乎可以确信,对方就是寻州的徐小姐。
只不过徐小姐在徐州已死,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他又问安斯:“徐小姐,全名可是叫徐意蕴?”
安斯大惊,误以为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于是拔出腰间的佩剑抵在对方的脖颈处。
“我家小姐叫徐渔,你若是再多嘴,当心你的小命。”
谢词恩闭了嘴。
可他不会认错,同时安斯的话,也让他确信了几分,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徐小姐要隐姓埋名。
改叫徐渔。
总之还有三月秋闱,等高中后,再来相认,也不会迟。
为此,他没再深究下去,再三保证是自己认错人后,匆匆离去。
容彻在中堂等她。
顺带喝了她一泡明前龙井。
自喝过后,他便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见意蕴回来。
他立马起身,朝那边喊:“小鱼儿,你家这茶,真不错。”
意蕴吩咐安斯过来,去给容彻装了不少。
“阿彻喜欢,我叫丫鬟给你装一些,拿回去慢慢喝。”
二人谈笑间,安斯已经装了一大包龙井茶拿到容彻面前。
“我瞧着,你的脸像是好了。”容彻起身,到意蕴面前。
一时之间忘了男女有别,捏住对方的下巴,左右来回的看。
二人距离极近,等意蕴反应过来后,才红着脸将对方的手拿了下来。
“阿彻只为了看我的脸才来?”她问。
同时掩去了方才的尴尬。
“不。”容彻急忙摆手,可却许久想不出个理由。
还是无意间瞥到了墙角的马球杆,才找到一个借口。
“这两日天气不错,想约你去郊外打马球。”他回答。
意蕴不是很想去。
所以找了个借口,道:“我不会打。”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容彻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对这件事,他十分乐意。
他原本就很喜欢打马球,能教自己喜欢的女子打球,那再好不过。
意蕴没办法拒绝。
只能换了套衣裳,跟着对方去了郊外。
二人是骑马去的。
为此,上马前,她特意戴上帷帽。
容彻十分不解的问她:“小鱼儿,你脸不是好了吗?怎得还要戴帷帽?”
当然是为了不让街上的人看到她这个太子妃与睿王走的极近。
可她总不能这样说。
只借口道:“叫府医看过了,还是见不得风,最好也少晒太阳。”
容彻理解。
许是怕她的脸又起疹子,他从自己的马上下来。
爬到了意蕴马上。
二人同乘一马。
她的心,只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我护着你,不会有事。”他声音温柔,说话时却又带了些生涩。
许是萧宴总说他不会讨女孩子欢喜,于是向几位皇兄学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