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书院的山路并不好走。
李牧原身有聚灵巅峰的实力，肉身经过文气淬炼，就算因为冲击境界失败而根基尽毁，也不是凡人可以比拟。
否则的话，以他四十岁的年纪，也不可能看起来跟寻常二三十十岁的青年人无异。
而以他这样的强劲的肉身，从求学宫走回清风院，都会有所倦乏疲惫。
更何况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但周子路愣是紧咬牙关，默默跟着。
回到清风院，把周子路带到学堂，各自落座。
李牧目光看着周子路，道：“子路，这里就是为师的清风院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清风院的学子，也是目前清风院唯一的学子。做为师的弟子，要刻苦勤奋，行忠义正道，你可明白？”
“是，学生明白，谨遵老师教诲。”
周子路连忙道。
“好。”
李牧微微点头，接着道：“刚才为师和那段青之间的赌约，你都听见了。你天资虽差，不过至圣先师有言，有教无类，为师向来以为，才不在天赋高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既然做了为师的学生，为师便定会将你带上儒门大道，现便为你点明灵台，开识见气。”
周子路恭恭敬敬的听着，脸上忍不住露出惊奇之色。
开识见气，这是成为一名“儒士”的第一步，也是对普通学子来说最难的一步。
这一点，连三岁孩童都知晓。
凡天下寒门学子，想要开识，无一不靠自身刻苦，加上天赋所致。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老师直接替学子开识的。
他的老师，竟要直接为他开识？
想到此，周子路忍不住心中感激莫名，稚嫩的眼眶里泪花闪烁。
有此良师，赴死又如何？
【叮，恭喜宿主首次触发弟子‘感激涕零’，尊师崇拜值加30，当前尊师崇拜值90。】
冷不丁的听见系统提示音，李牧心头一喜。
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几句话铺垫一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早知道就多酝酿一下，多讲几句了。
一边想着，一边对周子路道：“子路，上前来。”
周子路闻言立刻伏身叩首行礼，跟着双腿跪地而行，近到李牧近前。
李牧抬起右手食指，继续道：“抬起头来。”
等到周子路抬头，食指便在他额头轻轻一点。
“一点灵台明，开识见气来。”
口中轻呼，同时心底暗道：“灵光一闪！”
下一秒，便见他指尖白光一闪，随即便没入了周子路的眉心之中。
那一瞬间，周子路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之意。
从他的眉心直透天灵，整个人顿时清明无比，视线所见，大不相同。
隐隐约约的，似乎能感觉到周遭充斥着浓郁的灵气。
他终于能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了！
“学生，叩谢老师！”
下意识的，周子路便对着李牧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与此同时，李牧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触发弟子‘感激涕零’，尊师崇拜值加20，当前尊师崇拜值110，弟子等级可提升。】
李牧心头一喜，立即暗道：“升级！”
【叮，弟子等级升级成功，弟子等级：入门弟子，返还等级加成：二级，返还倍数200倍。】
听着系统提示音，李牧心下激动。
跟着便对周子路道：“子路，你初次开识，眼明心亮，正是顿悟的好时机，赶紧趁此时机感悟文气，吸纳之身，养浩然之气！”
“是，学生遵命！”
周子路拜伏叩首，随即立即盘膝打坐，感悟灵气，吸纳进体内，成为养练自身的文气。
而随着周子路吸纳灵气转化为文气，李牧的脑海中也不断的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周子路吸纳文气10，宿主获得文气2000。】
【叮，周子路吸纳文气10，宿主获得文气2000。】
……
不过一会儿功夫，周子路就吸纳了五百文气。
同时李牧也获得了整整十万的文气值！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文气，李牧大喜过望。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天，我的文气值就过百万了！”
刚想到这里，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宿主文气值达到境界提升阀值，境界可提升，是否提升？】
“提升！”
毫不犹豫的，李牧在心中暗道。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胸中涌现，然后顺着体内经脉，流遍全身。
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一变。
片刻之后，系统提示音响起。
【宿主境界提升完成，当前境界：养气一品。】
二十年了！
他终于又回到了“儒士”的行列，不再是肉身凡胎。
而且直接回到了养气境，跳过了开识一到九品！
儒士八境，一境九品，每一品的提升，对普通儒士来说都十分艰难，需要不断累积，厚积薄发。
像他这种瞬间跨越一个大的境界，简直不可思议。
李牧心中激动，目光看着眼前还在闭眼修炼的周子路，满眼都是喜爱。
好徒弟，加油，努力修炼，为师跨过天命，登临圣境指日可待！
感受着体内文气值还在不断地增加，李牧随即起身，不打扰周子路修炼，离开了学堂。
给孩子一个最佳的环境，才能让孩子快速进步。
李牧这么好的老师，自当如是。
至于他自己。
大好时日，不去好好喝一杯怎么行？
“好酒！”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
“一日还！”
“管它犬吠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哈哈……爽！”
天问书院。
后山，望月崖。
李牧手里提着酒壶，身子斜倚着一棵老桃树，畅饮开怀，一抒胸臆。
“原来当年李太白便是此等心意，确当浮一大白！”
摇晃着身子。
起步往悬崖边走去。
天边日落初见，崖外层峦叠嶂，彩林万千。
照应夕阳如火，端的是一幅人间绝景。
可惜书院里那些自诩风流大才，身在书院，不识美景，每天只知道窝在学堂书屋，闭门造车，白白浪费此等景致，实在可笑。
“好诗！”
忽的，李牧身后传来一声赞叹。
“李夫子，此等好诗美景，没有好酒相配怎么能行？”
李牧闻声心神一动，晃悠着身子转身微微抚手：“李牧拜见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