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宋时微胡搅蛮缠的一番话，程昱倒是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笑够还评价。
“还挺气人。”
宋时微顺杆爬道：“你也不赖，挺能忍。”
程昱不谦虚：“这才哪到哪，宋小姐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
宋时微嘿嘿笑着，说：“那行，我再加把劲儿。”
不清楚状况的，可能会以为小两口在斗嘴，但这嘴是在斗，小两口是绝不可能的。
程昱又笑了一声说：“闹完了，那就来谈谈正事吧。”
话题转得太快，宋时微没接上套儿。
程昱继续：“评估一下，宋悦舟的命，值多少股份。”
不待宋时微回答，宋悦舟的声音先从话筒里挤了出来。
“程昱你个黑心肝白眼狼，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程昱语气平顺，像是在安抚人：“别闹，还没到你出场。”
“你别转移话题！”
“好好好，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对得起自己行了吧。”
宋悦舟瞠目结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程昱，你有没有心！”
“抱歉，我的心时有时无，这会儿可能离家出走了。”
......
宋时微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宋悦舟的肺可能大了两圈。
她有心劝架，又不擅长，便抿住唇，趴在桌子上等待对方自我调节。
宋悦舟吭哧吭哧地喘了会儿粗气，嘶哑着声音吼：“程昱，你现在放了我，我不计前嫌，还把宋氏交给你管理，但你敢拿我伤害小微，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别那么悲观。”程昱轻笑：“不会让你做鬼的。”
“所以你是打算执迷不悟了！”
“倒也没有，我只是想向宋小姐讨些东西，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别想糊弄我，小微已经跟我说了，你要陆氏股票，现在陆氏乱成那样，你要她股票，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像是想到了什么，宋悦舟又说：“你想要钱对吧？我有钱，我给你钱，你别为难小微。”
“不好意思啊，没办法陪你们演姨甥情深，我只看得上陆氏股票。”
“程昱，你别不知好歹！逼急了我现在就自杀，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那么激动干嘛。”
程昱叹息一声，然后听到了宋悦舟的呜咽声。
宋时微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
一旁的陆渊突然鼓起了掌。
宋时微眼睛瞪得贼圆，赶紧一把抓住陆渊的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陆渊假装不明白，抽出手，继续鼓掌。
如此精彩绝伦，如此爱护外甥女的大戏，怎么能少了掌声呢？
宋时微气死了，双手抓住陆渊的手，然后按在自己胸前。
陆渊眨眨眼，视线想往下瞥，又怕宋时微发现，就努了努嘴，示意她程昱还在等。
宋时微没理解。
以为陆渊是要亲亲。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亲一下陆渊就能安生，也算划算。
宋时微没有多想，直接靠过去，亲了陆渊一口。
一触即离。
但果冻一样凉滑的触感，还是让两人怔了怔。
这个吻，他们都等太久了...
陆渊先回神，笑着用舌尖舔了舔刚才被亲过的地方，满眼春色。
宋时微本来就羞赧，见他那样，整张脸都成了霜打的柿子，又红又饱满，灯笼似的。
陆渊拿手背贴了贴宋时微的小脸。
知道她会错意了，但没解释，点了点手机，让她说话。
宋时微瘪着嘴，蹭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远离陆渊才开口。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悦舟喘着粗气说：“他拿枕头闷我，但被我拿水杯开了瓢，你放心，他在我这占不到便宜。”
程昱轻笑。
轻声细语道：“我说你们，可真不把我当回事啊。”
“就不把你当回事，你能怎么样？你敢杀了我吗？”宋悦舟冷笑：“我死了，你就威胁不到小微了，我求之不得。”
“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多晦气，折磨人的法子那么多，宋女士一定会有个很好的体验。”
话音一落，话筒里传来重物落地以及宋悦舟的痛呼声。
宋时微心里一揪，高声喊了一声小姨。
程昱叹了口气，捏着手机道：“好了，你小姨不会打扰了，咱们谈正事！”
“程昱，你把我小姨怎么了！”
“别拖延时间了，你没有那么关心她，但她的生死，你也不好置之不理，所以估算一下吧，她的命值多少股份，然后爽快将股份转过来，我放她去找你。”
宋时微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跟陆璟是一伙的吗？拿到股份后，你会交给陆璟，反过来对付陆渊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当然要问，如果你是陆璟的人，我说什么都不能给你。小姨对我来说固然重要，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陆渊没了母亲，又刚没了父亲，除了那点股份，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可能帮着你们欺负他。”
“他什么都没有了？”
程昱像是听到了笑话，笑得挺爽朗：“你是不了解你老公，还是装傻充愣？陆渊之所以能够成为二代楷模，不是因为他执掌了陆氏，而是因为陆氏在他手里发展到如今高度，才让他及公司成为了瞻仰的楷模。”
有点矛盾。
但宋时微听懂了，就是陆渊很厉害的意思。
宋时微下意识扭头看陆渊。
陆渊毫无形象地又蹶了蹶嘴，被宋时微白了一眼。
“他厉不厉害，和你们要不要犯法有直接关系吗？”
程昱叹息一声：“我说了你不用拖延时间，但你非要拖，那就等陆渊的人到了再说吧。”
宋时微咋舌。
陆渊看到手机上方发来的信息，调出来给宋时微看。
说是宋悦舟不在病房，所以程昱才会有恃无恐。
吸了口气，声音很浅，但程昱却像是听到了，淡淡道：“好了，现在死心了吧。”
“你说我是找人先送一节手指过去，还是脚趾？或者是整条手臂？”
宋时微倒抽一口凉气，紧张道：“你先冷静一下，别激动。”
“我一直都很冷静，是宋小姐不配合，想来是没看到我这边的诚意，那我就送一条手臂彰显一下我的诚意，你喜欢左臂还是右臂，要不然送左臂吧，左臂上有一颗胎记，你应该会喜欢。”
！！
这是什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