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整天被人追着要银子,能有好脸色?
何况乾帝打天下,手底下又不只一支虎骑军。
楚宴为了军资和手下人的军饷免不了总去堵云瑶,必要的时候还会小小的坑她一把。
云瑶未及笄时就能说服家族全力支持乾帝造反,能是什么好脾气的圣人?!
楚宴坑她,她就故意拖着虎骑军的军饷不给!两人因此结下仇怨,可谓此恨绵绵无绝期,见面不打一架都算是好的。
可就是这样……乾帝也不知听了谁的谗言,竟还觉得两人是欢喜冤家,想给他们指婚。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楚宴打起仗来不是活埋俘虏,就是屠人满门,再加上他身上有婚约,又因为打仗毁了容貌,根本不怕乾帝乱点鸳鸯谱,可云瑶就不一样了。
她就是太清楚楚宴一心只想做个孤臣,他没人要,乾皇最后还是会要她去填楚家这个坑,所以就想了个祸水东引的主意。
她不但把从南到北的世家女都给乾帝推荐了一遍,还给各大世家去了信,积极为楚宴牵线。
只可惜楚宴的凶名太盛,他那张毁了容的脸再加上一身的煞气,正常的男人见了他都害怕,更别说是养在深闺的各家千金了。
想要攀附他的人家,也畏惧楚宴的凶名,深怕女儿嫁给了楚宴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到时候不但借不到力,一不小心还会有被他反咬一口的风险。
可有世家怕楚宴,也有那不怕的,比如琅琊白氏和清河王氏就向乾帝表达了愿意将家中庶出的姑娘嫁给楚宴的意愿。
琅琊白氏的姑娘还好,清河王氏的王佳菀姑娘却是个胆大的,婚事未议就跑去将军府堵楚宴。
被楚宴当面拒绝之后,还照样天天上门装偶遇。烦的楚宴干脆连将军府都不回了,除了上朝就整日在军营里呆着。
这事儿本来没几人知道,可没两天,京城偏偏就传起了王氏女举止轻浮,吓的虎骑大将军连将军府都不敢回的谣言。
楚宴眼看着谣言越传越离谱,为免被清河王氏找上门,就果断跟乾帝告了假,以要回幽州收敛先人遗骨为由,带着一百亲卫就奔幽州来了。
清河王氏的女儿名声受损,清河王氏岂肯罢休?!
楚宴就因为拒绝与清河王氏联姻,跟清河王氏结了仇,可算是被乾帝和云瑶给坑惨了。
现在楚宴与王氏女的风花雪月已经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云瑶捏着飞鸽传来的小纸条,想的是:楚宴为了摆脱王氏女的纠缠,终究是给自己娶了个妻。
翠云想的则是:楚将军终究是被她家郡主坑的娶妻了。
“楚将军已在幽州娶妻的事,郡主要传出去吗?那王佳菀如今对将军夫人的位置势在必得,若是知道楚将军娶妻了,怕是不会让楚将军安然回京呢。”
云瑶嗤笑,“身为世家女,行事荒诞无羁,全无规矩,弄成这样能怪得了谁?”
“奴婢是怕消息传出去了,王家姑娘会派人在路上埋伏那位新任的将军夫人。”翠云无奈道。
云瑶不在意道,“楚宴又不是死的,他要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还不如找堆牛粪一头撞死算了。”
翠云:她家郡主果然对楚将军怨念深重,连给他设想的死法都这么有味道。
————
远在青山镇的楚宴还不知道,他都跑幽州这么远了,云瑶还惦记着坑他呢。
他这会儿正跟池七回暂住的小院。
池七整个人蔫蔫的,要是没有楚宴拉着,眼看着都要趴地上去了,看的楚宴好气又好笑。
“要看热闹的是你,觉得无聊的也是你,怎么?后悔了?”
池七有气无力的哼哼,“以后再也不陪你们吃饭了。”
她以为这顿饭会是大王对小王的权谋布局,正好让她这种小白学习学习,谁知道竟是一顿“食不言,寝不语”的默剧。
池七无聊的生无可恋,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好吃的竟觉得食不下咽。
楚宴自然知道小娇妻在好奇什么,看她这么可怜,就心软的解释道,“有些事无需喧之于口,如宋懑这样的人,只要知道了我的身份,只要他还想加官进爵,自会为我们盯着迟家和赵家。”
“你什么都不说,就请他吃顿饭,他就能知道你想干嘛了?”
池七不信,“你们是怎么达成共识的?”闹呢?
楚宴微笑:“宋懑若是当真愚不可及,楚大和楚二也会提醒他的。”
池七的白眼差点儿没翻到天上去。她就说嘛:哪儿来的那么多心有灵犀?!
楚宴却只觉得她那一眼妩媚生姿,那瞬间的风情看得他血脉贲张,一个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哎哎,你干嘛?!”
楚宴不说话,冲着她嘴上重重一吻,就快步进奔暂住的小院。
小院门口似有人影一闪。
池七用精神力看去,见楚二埋头弯腰站在院门处的阴影里,那样子看着倒像是正好撞上他们,又躲避不及的样子,不禁羞赧的“捶”了楚宴一下,“哎呀,被楚二看见了。”
楚宴不以为意,“他会当没看见的。”猴急的抱着池七直奔内室。
“哎呀!”池七羞赧的直蹬腿,“还没洗漱呢。”
楚宴这会儿好说话的很,“行,那就先洗漱。”
他脚跟一转就抱人进了浴房。
浴房里热气氤氲,浴桶里不知何时已经灌上了温度适中的热水,旁边还摆了一溜四个水桶,两热两冷。
楚宴三两下扯了自己的腰带,就来扒池七的衣服。
池七伸手环住楚宴的脖子,笑嘻嘻的贴上去。她的身体足够柔韧,也足够放得开,因此两人在床第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男人身材一流,还器大活好,池七除了第一次有点不适应,之后感觉都很享受。
因此只要楚宴想,她都会配合。
两人这两天磨合的不错,所以没事就喜欢往床上捣鼓,身与心的交流多了,感情自然也越来越深。
楚宴二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对人产生这么深刻感情。
一夜欢愉。
眼见天边将亮,他深刻体会到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真谛,恨不能把池七变小了揣兜里,走哪儿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