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世上还有人看热闹不对人指点、议论的?整得就跟被人提前训练过的一样,又不是现代的托儿?!
这要是没猫腻,池七敢把桌子给吃了。
“他们这是……找你申冤来了?”带头跪在街中央的人,池七一眼就认出来了。姚万山嘛,那个想送两个女儿给楚宴暖床的老头儿,他化成灰,池七都不会认错。
只是这老头儿是怎么想的?想用舆论道德绑架楚宴,让他帮他做事?
以楚宴的脾气会鸟他才怪了,这人是纯粹来跟楚宴结仇的吧?!
池七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可惜姚万山当局者迷,就是没看透啊。
楚宴可不知道自家小娇妻,那小脑袋里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东西。听她问,就嗤笑道,“为夫是武将又不是文官,姚老爷要审冤该找当地的县令和知府,拦着为夫喊冤是找错人了。
他们敢在路上拦咱们,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而为夫又只是过江龙,不好与他一般见识罢了。”
池七不笨,一个转念就想通了。
必然是她昨晚在城中闹出的动静,让朔州城的官员束手无策,迫于城中富户和被盗官员的压力,他们又“恰巧”得知了楚宴这个地位足够高的大佬就在朔州城里,适合当冤大头顶缸,因此就让姚万山来试探了。
不过想通归想通了,池七对外的人设可一直是有点神异能力,但人娇气又不太聪明的小姑娘。
因此就算看透了这件事的本质,她也只能装傻的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指指车厢外头,问楚宴,“那你就让他们这么跪着啊?”
楚宴抬手在车壁上敲了敲,冷声吩咐,“将人打发了。”
护卫在马车边的林绍,恭敬应了声“是”,就下马去赶人了。
林绍不是楚宴,他这人喜欢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的就是他。
姚万山在楚家军横扫北方的当地势力时,虽然捐献了十万石粮食,而那粮食也都进了楚家军的肚子,可说白了,他出的那点儿粮食也不是给他们楚家军的,而是献给乾帝,支持乾帝造反的投名状。
仗着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功劳,就想在他们将军这里讨好处,林绍只能说姚万山真是太不了解他们将军了。
“姚老爷,你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林绍站在姚万山前面两米处,假惺惺的隔空作势要扶他,“快起来,快起来。”
“林副将!”姚万山一见来人是楚宴身边的左右手,不动声色的往人群中瞄了一眼。
马车里的池七正开着精神力现场吃瓜,一见到姚成山的小动作,瞬间就锁定了人群中易容的连他亲妈都不认识的曹路。
“欸欸欸!”池七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扑到车窗边,掀起车帘一角,招呼楚宴看藏在人群中青龙卫副指挥史。
“宴哥快看,是曹路。”池七虽然没跟曹路碰过面,可她的精神力看过啊。
反正都已经跟楚宴坦白过自己的神异之处了,池七一点都不怕他拿她当妖怪,兴奋的就跟只瓜田里的猹一样,两眼亮晶晶的拉着楚宴追问。
“曹路不是你那个楚家旧部宋晔的手下吗?他这算不算是在咱们背后扎刀子?”
楚宴好笑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小声和她解释,“我对宋晔还算了解,这事儿跟那老头儿八成无关,应该是曹路和朔州城的官员联手所为。”
“哦。”池七不关心谁跟谁联手了,她现在只关心他们能不能出城,“那咱们今天是不是就暂时不走了?”
“自然不是。”
楚宴傲然道,“为夫想走,这世上还没人敢留。这朔州城的官员就算联手了又如何?不过是几起盗窃案,他们堪不破那是他们失职,想要为夫代他们背锅,那也要看他们的脖子够不够硬!”
这话说的杀气腾腾,池七却听得心潮澎湃,小心脏扑通扑通扑腾的厉害,看着楚宴的眼睛都直接变成了心型。
楚宴只觉心中一荡,搂着池七的纤腰就低头重重的吻了下去。
而领队跪在队伍前面的姚万山,此时收到人群中的某人暗示,咬咬牙就扑到林绍脚边,大声的哭嚎起来:“林副将,请您跟大将军为我做主啊。
大乾建国这才两年,我姚家一夜之间就被人给搬空了,贼人胆大包天,视朔州官员和城外的数万大军如无物,这是完全没把大将军和当今皇上放在眼里啊。”
“欸欸欸,你一个小小商户,就别打着皇上和大将军的幌子说事了。”
林绍倏的收了脸上的笑,直起身体歪头打量着姚万山,似笑非笑道,“本副将就怕你的脖子太细,顶不住那么大一个帽子啊。”
“小人不敢。”姚万山惶恐的忙转身朝着京城方向纳头就拜,“皇上万岁万万岁。”
林绍可不会被他这副嘴脸给骗了,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你做都做了,现在才喊‘不敢’,也不嫌太晚了?”
“林将军误会小人了。小人的家产被一夜盗光,六神无主之下只能来寻大将军……”
姚万山还想解释,可林绍哪儿会听他的解释,吊儿郎当的挥手打断他,道,“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给你出的这主意,竟然让你来拦我们将军的道?!
难道就没人跟你说我们家将军冷血无情,噬杀成性,狗从他面前路过都要挨一刀。
你就算没听说过我们将军的威名,来拦路之前也该跟人打听打听我们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吧?
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算盘打到我们将军身上,也不怕被我们将军抄家填补国库了?”
林绍说着拿戏谑的眼神低头瞄了瞄姚万山,嘴里“啧啧”不停,“姚老爷,听说你出身江南姚家,姚家的人就没跟你说过,朝中的文官武将看到我们将军都跟见鬼似的?”
姚万山被林绍说的吓出一身冷汗,猜到自己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抹着额上的涔涔冷汗,结巴道,“没,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