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一同去到了外间,鸦隐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伸手一拉床帘,将床沿留出来的那截空隙遮住。
这才躺下身,在脑子里思考起了刚才在排球场内发生的‘意外’。
这个孟一宁凑过来得太巧了些,原本以为苏文卿和陆烟双双被送出国,事情便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这三朵姐妹花里剩下的这一朵,竟然还有心思来找她的麻烦。
她记得在之前查到的资料里显示,这个孟一宁是三人中脑袋最聪明的一个人。
不仅体现在她就读于二年级A班,这一学习成绩上。
从后续得知在亡灵节派对苏文卿与许芝芝的那出挡灾乌龙事件的处理上,就能知晓对方的冷静与聪慧。
鸦隐并不认为这是一次意外,只是对方做得聪明而隐秘,让这件事情只能被归咎成一场意外——
要不是她的反应快,可能还真不一定能跟宫泽迟跳晚宴上的第一支舞了。
是孟一宁本身的蓄意报复,想要让她失去这次筹谋已久与宫泽迟一起公开亮相的机会?
还是有别的什么人……指使?
陶景怡最近安分得简直都让她有点怀疑了。
虽说也有做出邀请宫泽迟一块儿去看歌剧,商谈土地开发项目的行为,但这些手段都过于温和。
全然不似她一开始又是栽赃陷害,又是下药,还早早就派陆烟去接近与宫氏隐秘相关的木真。
话说,他们陶氏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要紧的东西?如果有,会以此为把柄换取更大的利益?
“我身体不舒服,你给我开点药,我先进去躺会儿。”
“对啊老师,他刚才打篮球打得头有点晕了,是不是中暑了?”
一道低沉,一道清越的男声自外间前后响起,瞬间打乱了鸦隐的思绪。
紧跟着,由远及近的传来一串脚步声。
她竖起了耳朵,隐约感觉这两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哎哎同学,这边得先给你量一下体温,你等会儿——”
随着“刷啦”一道声响,原本合拢的床帘再次被人拉开。
一颗亚麻色的脑袋探了进来:“你果然在这里。”
鸦隐眯了眯眼,适应了一番眼前的光亮,打眼一瞧,这不是成野森吗?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这人想干什么。
只见对方高大颀长的身体往前稍稍一探,然后就这么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她身侧的床沿上。
外面的校医跟着追了进来:“同学,头晕的话得先量一量体温。”
成野森蹙了下眉:“体温枪测一下不行吗?”
“那个不太准确,最好还是用水银温度计放到腋下测量5-10分钟。”
刚好他今天穿的是球衣,成野森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温度计往腋下一夹:“这样可以了吧。”
校医秉承着职业精神,试探着开口:“那个,你刚才不是说头晕吗?去这边的病床上先躺一会儿比较好。”
成野森的视线随着对方的手指的方向一瞧,刚好就在他坐着的这张病床的隔壁床位。
美中不足的是,中间隔了约有70公分的距离。
脑海中推演了一番,将两张病床拼凑成一张的可能性不高后,他摇了摇头。
面不改色地开口:“我刚一坐下就感觉好多了,不用麻烦。”
校医见对方坚持,倒也没有多问。
只是看了眼躺在床上容貌昳丽的少女,又看了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成野森。
她张了张嘴:“你们认识?”
“不然呢?”
成野森眉头一挑,英俊而深邃的面孔显得有几分不耐烦,“10分钟之后你再进来看测量结果。”
原本校医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听外面又响起了两道往里走的脚步声。
见其中一人正是刚才抱着这个女生一块儿来的男生,这才放宽了心,去到了外间。
柏远一进来就冲成野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副‘没能把人多拦一会儿’的无奈表情。
于烬落拿着校医开好的假条进来,却见原本靠近鸦隐身侧的病床中部的位置已经被成野森给占了。
他弯了弯眼睛。
很好,还有意外收获。
自顾自地将窗帘拉得更开,毫不避让地从一旁拉了根木凳过来,坐到了靠近床头的位置。
“假条我已经拿到了,待会儿就去递交给辅导——”
于烬落刚一开口,就被一旁的成野森打断,“别待会儿了,现在就去不行吗?”
“也没几分钟就要上课了,耽误了怎么办?”
说着他看向鸦隐:“你也不想被计缺课吧?刚好我在这儿可以照顾你。”
鸦隐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干嘛,下意识就想拒绝:“没关系,我自己——”
话音未落,她又被一旁的于烬落给打断了。
“刚才抱着阿隐一路跑过来,有点累呢,我先休息一会儿又怎么了,不行吗?”
阿隐?
很好,这个疯子果然觊觎鸦隐!
成野森发出了一道轻嗤,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就这么点儿路都要休息,平日里还是多注意补补身体吧。”
“这话说的,森少才该多注意吧,怎么打会儿篮球的功夫就头晕了呢?”
于烬落轻飘飘地瞥了眼对方舒展开的两条长腿。
“虽说还年轻,还是不要过于放纵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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